张桦不自觉扣手,没回答他。
“那些人真恶心,不仅拍还私下传播,截获这些是一点劲都没费。”段浠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平板拿过来摆弄,似乎张桦点个头就能看到。
张桦重新起身,和段浠面对面坐着,“这些我都知道,既然当他是朋友,我就不会因为他做的那些事看不起他。我和你保持距离是因为有次我在商场看见了你和一个女孩走在一起,听别人说那个女孩喜欢你,我觉得她很好。”
段浠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压下去,眼睛中的阴郁被藏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看到的?看到的是谁?你为什么这么想?”
听到段浠这么说,张桦就知道有戏,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我和舍友逛街的时候看见那个女孩,她好好看啊,像娃娃一样精致,然后那次在游乐园我也看见了,你们站在一起就特别养眼。眼睛里的喜欢藏不住也骗不了人的,她很喜欢你。”张桦说着,下巴突然被钳住,被迫抬头和段浠对视。
“眼睛里面的喜欢藏不住?你能看见别人喜欢我,就看不见我喜欢你吗?”段浠手指捏住张桦下巴,尽可能的控制自己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询问张桦。但是那种变了调的音调听起来就像是在爆发的边缘。
“我……我怕我是自作多情。我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注定不可能相交的。”张桦疼到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样也好,看起来倒像是真情实感的说了这番话。
“可是我们已经相交了,从你帮我的时候就注定如此。”段浠钳制着张桦下巴往前拉,逼迫她靠近自己。张桦的碎发扫到了他的手,“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以后会带我给你的发夹,但是你从来没带过,你说以后会给我带零食,也从来没有兑现过。我在想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眼睛里从来没我呢?”
他情绪越来越失控,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很恶劣的,为了让你眼里只有我,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张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被迫与段浠对视。看着段浠眼睛越来越红,张桦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带着偏见看段浠,一直都是。
段浠松开手,张桦叹了口气,慢慢低下头。突然脑袋被捧起来,段浠的额头贴到张桦的额头上,闷闷的带着哭腔说了句:“这样不公平。”
没由来的,张桦鼻子酸了。这句话太卑微了,就像只野兽自己带上止/咬/器,翻出柔软的肚子,把软肋露给你,只希望你多看它一眼。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段浠慢慢坐正,用指腹揉着张桦的下巴,刚才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她的下巴都捏到泛紫,“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不希望你对我的感情里面掺杂着愧疚。”他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我想我要是得到了你,你会不会就离不开我了?或者说你要是有了我的宝宝,困你一年的时间,我是不是就能拴住你了?”
张桦眉毛微蹙,眼神变得很冷。
虽然她很快掩藏起来,但是情绪还是被段浠捕捉到了,“对,就是这个表情,当时在医院里你就是这个表情,我要是这样做了,这种眼神就是常态了吧。我好好奇啊,为什么你见我第二面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伴随着轻柔的动作,段浠这种似笑非笑的语气让张桦瘆得慌。
“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做的,用这种方法是留不住你,我知道的。”段浠在张桦额头上轻轻留下一个吻,“在我身边呆十天,我保全胡欢歌的体面。”
张桦做好真要发生什么的心理准备,听段浠这么一说,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你要出手了?”
“对,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劲敌呢?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他身败名裂,这应该比要他死更痛苦吧。”段浠好像已经预见胡欢歌身败名裂的可悲样,嘴角溢出一抹报复的笑。
张桦似乎被吓到了,怔怔的看了段浠一会,无声的点点头。
段浠挑眉,冷笑一声,“他对你还挺重要啊。行,我一定会让他的那层皮好好的藏着。”
张桦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看,门打开又合上,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她伸手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在段浠说出他的条件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噗嗤笑出了声:“你不会真的觉得用胡欢歌要挟自己有用吧,胡欢歌身败名裂说白了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把那个声音抛之脑后,她想了想,这个条件还是挺好的,一来胡欢歌这么早暴露的确是和自己有关,二来是段浠觉得胡欢歌算是个把柄,那他就不会把手伸向自己的家人。所以,她才会点头。说到底,还是为了她自己。自己还真的是好自私呢。
张桦也没想多久,就有女仆推着推车走进来,把一切生活用品给她备好。张桦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出这个门都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