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yo。”
“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你。”还没等他答应,她就直接从他胳膊下的缝隙里挤了进去,仁王雅治难得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七海走进房间,一眼就扫完了全貌。他的房间很干净,不如说过分干净了,一尘不染,是现在就立刻退房也不需要打扫的干净程度。
床上,桌子上,几乎没有多少居住过的痕迹,只有床头的一只小黄鸡抱枕体现出了这个年龄应有的一丝玩心。仁王,她过去从没发现他居然是个喜欢可爱小动物的人。
是的,她并不了解他,过去与他的交集都与那几个人有关。
又或者说,谁能彻底了解他?
“噗哩,二阶堂,你这算是非法入室吗?”仁王雅治关上门回身,双手插兜弓着身站在玄关边望向溜进屋的少女,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痞笑。
“我是神,我不遵守法律。”她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只是,方才她脸上的愤怒与不耐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转为凄凉与晦涩。
仁王雅治心下暗道不妙。
“仁王,解除你的伪装吧。”她闭了闭眼,声音带上了一抹苦涩。
“二阶堂,你在说......”
她不等他说完,便将真相赤裸裸地剖开,扔到了烈日下曝晒。
她紧紧盯着他湖绿色的双眸,轻声问道:“从合宿集训败者组回来之后,你就开始打算幻影平等院了,对吗?”
白发少年的身形一僵,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我一直还算放心你,就是因为以我的洞察力,并没看出你身体的问题。但是我错了......你可是立海大的欺诈师呐。”她垂眸自嘲着,“连自己都能骗过的人,不是吗?”
以她的洞察力,即使是陈年暗伤,只要对方表现出来哪怕极其些微的异常,她也能敏锐捕捉到。可是那次的伪双部对战一军选手的比赛之后,仁王的手肘伤分明已经在治疗下痊愈了。
她过去从来没过多思考,现在她才想起来,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伪装得彻彻底底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他的称号是欺诈师。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一个人,骗了她那么多次。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我在场,就幻影成过去的自己的呢?”她轻抚过桌面,一步步向他逼近,最后几个字吐出的瞬间,湖绿色的瞳孔骤缩。
“景吾应当也是知情的吧,他的洞察力并不弱于我,那场伪双部之战结果如何,他必然清楚。柳生当然也是知情的了,还有谁呢?”
骗人者终被人骗,世间因果、万物轮回,她如今亲身体验了这个道理。
“现在想来,那天我问你要的承诺也好,后来短讯里的问题也罢,你都是在骗我啊......”
她想她最近已经哭了太多次了,眼泪早该干涸了,可此刻,她仍然再次哽咽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
“仁王,如果希望别人对你坦率,那你自己敢不敢放下伪装一次呢?”
时间只淌过一瞬的功夫,似乎什么也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她现在终于看见了真正的他,手肘上的旧疾未好的他,伤痕累累的他。
她似乎从未如此贴近地窥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看上去触手可及,却又在白日与暗影间隐现,湖绿的眼眸难得被窥探到一丝挣扎与沉默。
“所以你这样处心积虑地骗我,是因为你也知道的吧。”她凄凉地笑着,泪水浸湿了她两颊的碎发,凌乱地粘附在她的脸上。
“仁王,我也是会为你心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