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五条悟这样发展下去,在未来,咒术总监会如今的地位恐怕会不复存在。
这一次没有动手,那下一次呢?
在下一次来临之前,必须做好准备。
为此,他们向和五条家从来不对头的禅院家发出了邀请,禅院直毘人迟迟没有回应,他们干脆越过禅院直毘人,向公认的次代家主禅院直哉发出了邀请。
眼前发生的事情,用不着宇智波神奈多做解释,禅院直毘人便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御三家从来都是依靠强力的术式立足的地方,丢掉一只手臂之后,禅院直毘人的实力已经打了折扣。
宇智波神奈瞥了一眼被丢在角落里的禅院直哉,而后看着禅院直毘人,“就算还活着,能继续坐在家主的位置上的时间也不长了。”
“惠没有回到禅院家的打算。”宇智波神奈说,“继续这样下去,搞不好这个喜欢被人捧着的小屁孩真的会继承你的位置。”
小屁孩指的禅院直哉。
禅院直毘人闭上了眼睛,“禅院家还留着您的结界。”
“我又不缺这一个结界。”宇智波神奈漫不经心地开口,“送你们了。”
禅院直毘人顿了顿,而后慢慢地开口,“我明白了。”
得找个时候,和五条悟谈谈了。
禅院家和高层合作是没有未来的事情。
“我打断你儿子的腿,你不会介意吧?”宇智波神奈说。
“我们是您的子孙。”禅院直毘人说。
“我没有留下孩子。”宇智波神奈反驳他。
“祖先留下的族谱里,我们是您的子孙。”禅院直毘人表情不变。
“随你们喜欢。”宇智波神奈说,“反正,五条奏已经死了,我现在也不是「禅院琉华」。”
宇智波神奈起身,在脚步跨出门槛前,慢慢开口,“既然如此,我去打断你弟的腿,不过分吧。”
“扇冒犯了您,这是他应该接受的惩罚。”禅院直毘人说。
宇智波神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室,虎杖悠仁随即跟上她的脚步。
走出和室之后,两个人沿着宇智波神奈记忆里的路线,一路找到了禅院家修筑在底下的惩戒室,看到了熟悉的两姐妹。
和宇智波神奈说的差不多,禅院家的人果然把禅院真希一起叫回来了,这对相似的双胞胎姐妹像是两只待宰的兔子,被自己的父亲拖拽着走向满是咒灵的惩戒室,平整的地面被拖拽出长长的血迹。
禅院真希是五条悟的学生,解决掉禅院真希,就是在得罪五条悟,进而向咒术总监会表面自己的立场,届时在将禅院直毘人拉下家主的位置,整个禅院家也就光明正大地站在咒术总监会麾下。
“真希学姐!”虎杖悠仁瞳孔收缩。
“白痴,快走!”禅院真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宿傩的容器。”禅院扇松开了拖拽着他女儿们的后衣领子的手,老人回过头来,看着虎杖悠仁,手扶上腰间的刀柄,语气平静地开口,“来的正好。”
“去把真希和真依带过来。”宇智波神奈看着禅院扇,仿佛人类俯视泥土尘埃间的虫子,“不用管这东西。”
这玩意儿在伏黑甚尔手里甚至撑不了一招。
磅礴的咒力在刀身出鞘的时候倾泻出来。
宇智波神奈看着禅院扇,突然笑出了声,“真是个会给女儿拖后腿的。”
与生俱来的咒缚身躯,可以凭空构筑物质的术式,这个人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两个女儿是多么优秀的存在。
禅院家的男人。
“狗改不了吃屎。”宇智波神奈说。
一闪而逝的术式干脆利落地削掉了老人的一只手臂,筋骨断裂,粘稠的血液从断裂的创口里涌出,老人歇斯底里的哀嚎声瞬间涌入了地下室。
◆◆◆◆◆
禅院真希再次醒过来之后是京都的意愿,宇智波神奈坐在陪床的椅子上削苹果。
“悠仁呢?”
“去给你俩办住院手续了。”
“你没有告诉五条悟你回禅院家的事情。”
“回家而已,没必要告诉他。”禅院真希倔强地说,明显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宇智波神奈顿了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教了惠一种结界术。”
那是一种基于十种影法术构筑出来的结界。
“你和真依的问题是活人的联系。”
刀锋贴着苹果表面旋转,薄薄的的果皮一圈一圈地往下落。
“影子原本就是存在此世和彼世夹缝的东西,它所构筑出来的结界能暂时隔开你和真依。”宇智波神奈把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上,“天与咒缚的事情你可以问甚尔,钱到位了,这家伙什么都干,实在不行你去找惠。”
伏黑甚尔谁都不怕,唯独怕他老婆,而伏黑惠的性格,在很多方面都非常肖似他过世的母亲,执拗、干净、澄澈。
禅院真希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心血来潮而已。”宇智波神奈说,“就像五条悟当初推荐你到高专念书一样。”
禅院真希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开口,“你们这些我行我素的六眼,真是……”
“谢谢。”禅院真希轻声开口。
宇智波神奈走出病房,明亮的发色像是冬日里燃烧的火炭,猝不及防的撞进了视线里,差点和她撞了个正着。
“对不起!”差点撞上她的男孩急急忙忙地道歉。
宇智波神奈没说话,只是盯着男孩的发色,“……灶门什么来的?”
“啊,您认识我。”男孩诧异地看着她,突然抬手挠了挠那头火炭一样的头发,“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您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宇智波神奈眨了眨眼睛。
男孩叫做灶门炭彦,据说是跟着家里人来看望几代相识的老人,据说那是为长寿的老人,从久远的大正时代一直活到了现在,已经是超过了一百岁高龄,刷新了日本的长寿记录。
男孩手里拎着保温水壶,“产屋敷爷爷说想喝水。”
空荡荡的保温水壶里蓄满了温水之后,男孩提着水壶,鬼使神差一样一路和宇智波神奈聊着天往回走。
医院的中心是个专门提供给病人散步的花园,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停在树下,宇智波神奈眼尖地看到轮椅后的粉毛脑袋。
“奈奈!”虎杖悠仁朝气蓬勃地朝宇智波神奈挥手。
“产屋敷爷爷!”灶门炭彦提步跑了过去。
灶门炭彦上上下下把老人看了一遍,发现老人只是在轮椅上打起了盹,松了一口气,郑重地向虎杖悠仁道谢,“非常感谢你照顾产屋敷爷爷。”
黄昏的夕阳泼满了被绿色植物簇拥在中央的小径,脚下连缀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坐在轮椅上打盹的老人突然醒了过来,抬头看着宇智波神奈,目光清澈得宛若八九岁的孩童。
“您回来了啊。”老人轻声开口。
宇智波神奈沉默地看着这个快要老死的孩子,轻声开口,“辉利哉。”
老人眯起眼睛,布满褶皱的面庞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像极了他早逝的父亲,“您会很辛苦吗?”
宇智波神奈顿了顿,想了想,而后开口,“没有。”
“那真好。”产屋敷辉利哉轻声开口。
天色渐晚,气温开始急速下降,连带着路过脚腕的风也带着一股子透心的凉意,灶门炭彦推着轮椅把人送回了病房,给他的水杯倒满了水,确认老人没有感冒也没有着凉,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在老人的目送里离开了病房。
在灶门家代代相传的故事里,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一种专门吃人的生物,不知晓这种生物来源的人将其称之为「鬼」,产屋敷家历代与鬼抗争,成立了一个专门斩杀吃人鬼的组织,叫鬼杀队,大正年代灭绝了最后一只鬼后,便随之解散。
老人便是那一代鬼杀队当主,灶门炭彦是鬼杀队某个队员的后代,经常会让他想起过去的那个队员。
产屋敷家有个一直从战国时代流传到现在的故事。
战国时代的疫病和兵乱横行,被丢弃的婴儿数不胜数,鬼杀队的剑士在一次外出斩杀恶鬼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带着狼群的女孩,附近一带的传言说她是被父母丢的孩子,后来被深山里的野狼养大,于是终日与狼为伴。
“然后呢?”虎杖悠仁问。
“据说后面与鬼杀队的某个剑士同行了一段时间,后来……后来就不清楚了。”灶门炭彦说。
潮水一样的夜色漫上京都的天空,城市白日的喧嚣没有沉寂,反而越发的兴奋,全然没有平安时代宵禁留下的影子。
“奈奈和辉利哉爷爷认识吧。”虎杖悠仁轻声开口。
“大正时代就认识了。”宇智波神奈说。
老旧的屋檐底下挂着纸做的灯笼,灯火将表面的纸张氤氲地温暖,流丽璀璨的灯火在远方的城市起落。
风铃摇曳发出的清音从街道的另一端传来,穿过时间,一直落在耳畔。
宇智波神奈的脚步停了下来,前方的灯火阑珊,发梢支棱的男人站在老旧的店铺门口,红狐狸在他脚下晃了晃红艳艳的尾巴。
“回家了。”宇智波斑说。
宇智波神奈扁扁嘴,站在原地没有动。
宇智波斑无奈地开口,“我不会打你屁股了。”
宇智波神奈想了想,撅了撅嘴巴,一路小跑过去,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了宇智波斑怀里。
离家出走的猫咪终于肯回家了。
宇智波斑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发顶,抬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站在对面的虎杖悠仁一眼。
虎杖悠仁挠了挠脸颊,莫名觉得自己的存在感有些高。
离家出走结束的第二天,一个被打包得很好的纸箱寄到了高专,寄件人是“产屋敷辉利哉”,收件人是“奈奈”。
宇智波神奈拆开了纸箱,发现是一大堆不动产和流动资产证明,其中包含了大量在京都和东京的房产,还有老牌子的工厂股份持有,前前后后加起来,经济价值甚至超过了三个鼎盛时期的盘星教。
“这是……”
“我在大正年代的一点小生意。”宇智波神奈说,“全部交给了辉利哉,现在他还给我了。”
送出去的东西她原本就没打算要收回,现在对方把东西送了回来,多半也不会拿回去。
五条悟的白毛脑袋挤过来,抬了抬眉梢,发现大多数都是些从大正时代开始的资产,有些地皮甚至分布着不少政府极力主张保护的古建筑,在当地都是非常有名的老街,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被开发,是因为房地产找不到地皮的所有者,拿不到开发权。
五条悟在成堆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这是和五条家从大正年代开始的的合作投资哦。”
宇智波神奈看了一眼,转手把厚厚一沓文件拍到了夏油杰胸口上,“我要回家了,这些东西对我没用,送你了。”
五条悟拍拍手,“恭喜你,杰,现在你是五条家经济上的合作伙伴了哦。”
一夜之间变成亿万富翁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