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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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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这一生,恐怕都没有产生过最彻底的憎恨。」

◆◆◆◆◆

起初,宇智波斑只是想到那条河边散散心,完全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突然出现在河岸边的是个女孩,乌黑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发尾顺着肩关垂落到了腰际,身上是白衣红底的狩衣,布料肉眼可见的昂贵,裁剪精致。

单单是看着就像是居住在火之国国都里的贵族。

附近一带尽是忍者的聚集地,自然是骚乱与纷争盘踞的地方,刀剑可不会长眼睛,贵族可不会屈尊降贵跑到这种地方来。

最重要的是,贵族也不会像个变态一样扑过来。

话没说两句的功夫,突然出现在河岸边的人转身就是一个饿狼扑食,宇智波斑猝不及防被对方扑到,屁股直接摔进了堆积在河岸边的鹅卵石里,被坚硬的石头硌得生疼。

视线还没来得及重新聚焦,对方的两只爪子就扒拉上他的脸揉搓个不停。

人的眼睛在映入热爱的人或者事物的时候,眼睛便会变得分外明亮,尤其是那本就是一双如同无垠天穹一样的眼眸。

猝不及防撞上看不见底的苍蓝,里头似乎藏着散发致命吸引力的黑洞似的,对视的那一刻灵魂都险些掉进去。

“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对方的语气庄严肃穆,活似鉴宝专家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宇智波斑甚至还听到了对方吸气的声音。

宇智波斑:“……”

大事不妙,他好像真的遇见变态了。

对方说完这句话后,爪子又双叒叕开始他脸上揉搓个没完没了,末了还得寸进尺地把脸贴过来,一边蹭蹭一边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你要蹭到什么时候?!”

反应过来的男孩直接炸了毛,双手抵在对方肩膀上,想要把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结果愣是没推动一点。

年少的男孩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又使了点力气,愣是没推动一点。

这人的力气大得不正常。

南贺川的河水浩浩荡荡地淌过森林,潺潺的水声里裹着草叶婆娑的窸窣声。

“你摸够了没有?!”

男孩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得老圆了,配上那头发梢支棱的炸毛,活似只炸了毛的猫。

虽然是被迫的,但宇智波斑长这么大头一次和女孩子如此近距离接触,后者对他上下其手,丝毫没有正常社交应有的边界感。

女孩胡来的手应声停下,却没有从他脸上撒开,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那双苍蓝色的猫眼眨巴了两下。

没由来的,宇智波斑生出了一种趴在他身上的不是个人,而是只蓝眼睛白色毛发的猫儿的感觉来。

繁茂的树海在山谷的凉风中翻腾,河水漾开清冽的水泽。

“没有。”女孩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宇智波斑:“……”

奇怪的人从奇怪的地方冒了出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便朝着奇怪的方向,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狂奔,拦都拦不住。

她的双手捧着他的双颊,那双苍蓝色的眼睛在视线里不断放大,最后停在咫尺之间。

“你的名字?”

温热的呼吸,说话时吐出的气流扑在脸庞上,像是在脸上扫来扫去的翎羽,扫得皮肤痒痒。

时间的流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见,天空的云雾停止涌动,树海也不在翻腾,连空气也不再流动。

“宇智波……斑。”

他看着那双璀璨清澈到魔魅的苍蓝眼眸,被蛊惑似的蠕动嘴唇,吐出答案。

那双猫一样的蓝眼睛弯了起来,彰显主人此时愉悦的心情。

“真厉害。”

夸奖小孩子似的语气,让宇智波斑心里觉得不舒服,但也不好直接冲她发火。

认真来说,她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女孩放下托着他面庞的双手,拍了拍沾上尘土的衣料,朝他伸出手去。

她背对着光,阴影落在堆满鹅卵石的河岸边,将过于刺眼的日光背在后背。

“我们走吧。”

鬼使神差的,宇智波斑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那只手。

他牵着女孩的手,发现那只手还没他的大。

他们沿着河岸线前进,脚下是崎岖的鹅卵石路面,女孩红色的衣摆跟着动作起落。

走了一会儿,宇智波斑发现她没有穿鞋,光||裸的脚丫直接踩在圆润的鹅卵石表面。

“去哪里?”宇智波斑忍不住开口。

“去把完整的你拼回来。”她说。

哗哗的河水淌过低缓的森林,从枝梢坠落下来的日光璀璨的晃人眼睛。

宇智波斑下意识合上了眼皮,抬起手去阻挡落下来的日光。

他突然意识到,他把名字以外的事情全都忘记了。

河水顺着淌过低平的山谷,将森林切割成了两部分。

叫奈奈的女孩领着他走进了另一边的森林。

樟树撑开巨大厚重的伞冠,横七竖八的枝桠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零星的日光穿过罅隙,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他们穿过低矮茂盛的灌木丛,拨开遮挡的枝桠,到了一处气派的大门前。

大门前还有几个人把守,一看就知道不是能随意出入的地方。

宇智波斑停在了门前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莫名觉得这地方很熟悉。

“想进去吗?”奈奈朝他眨了眨眼睛,“今天这家女主人在生孩子,说不定还能讨到几颗喜糖吃。”

“……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讨喜糖吃吗?”宇智波斑的脸臭臭的,语气也臭臭的。

“话不是这么说。”她眨了眨眼睛,好脾气地说,“我觉得你很喜欢小孩子。”

宇智波斑顿了顿。

她没等他开口,而是自顾自地拨开挡路的枝桠,旁若无人地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抬起一条腿,旁若无人地跨过大门的门槛。

“你不过来吗?”一只脚跨入大门的女孩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灿烂,“据说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孩子哦。”

宇智波斑顿了顿,而后迈开步伐走出了灌木丛。

立在门框两边的守卫像是没看到他们似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过。

宇智波斑匆匆地踏入了这扇大门。

这家的女主人真的在生孩子,她太疼了,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即使隔着厚实的墙壁和闭合的门窗也是那样的凄厉。

期间这声音中断过,而后又继续响起,断断续续了好些时候。

宇智波斑在门前站了很久,院子里的人不多,也没有人来赶他走。

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无时无刻都在扯动心弦,异样的熟悉感在内心深处攒动。

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收拢,黄昏残血一样的浓烟被星辰的光辉淹没,大片大片的星光浇在了屋顶。

女人哀嚎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匆匆忙忙回来的男人披着风霜穿过院子的门槛,推开大门扎进了房间里。

大门在眼前迅速被打开,又迅速被关上,门板撞击门框时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

宇智波斑在那转瞬即逝的空隙里看到了女人苍白的脸颊,和被她抱在怀里的那个皱巴巴的婴儿。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揪紧似的疼,袖口的布料传来轻微的拉扯感,女孩捏着他他的袖口,目光看向映着灯火的窗户。

融融的灯火顺着半开的窗户缝隙挤出来,窗台被晕染得明亮又温暖。

宇智波斑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了室内的模样,简单的家具,干净整洁的榻榻米,女人坐在被褥间,怀里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身边还挨着一个小小的孩子。

女人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抚摸孩子发顶,支棱起来的发梢被抚弄下去没多久又重新支棱起来。

女人忍不住笑了。

孩子睁大圆润黝黑的眼睛,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婴儿。

“这是弟弟吗?”

孩子抬头询问自己的母亲,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见底。

“是哟。”女人温柔的眉眼轻轻弯起,“他以后就交给你啦。”

“斑。”

室内榻榻米散发出清香的植物纤维气息来,烛光滚落在地,摇晃扭动身躯。

那是他早早死去早早被他遗忘面容的母亲。

那个皱巴巴的婴儿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弟弟。

被时间迷糊的记忆映照在眼前。

半开的窗户突然被拉了下来,室内的场景被窗框隔在另一边。

“我们去别的地方。”

那双苍蓝色的眼睛看过来,从瞳孔里溢出的弧光像极了此时落在窗台上的星光,清澈且幽冷。

宽松的袖口一路垂到了脚腕,像极了蓬松柔软的云雾,白衣下的朱衣鲜红如点在白纸上的朱砂。

转过身去的时候,白色的外衣和地下的朱衣变成了普通的衣裳,披散在肩头的黑发低低地束在颈脖处。

“快一点。”

她转过身来向他招手,却是一副陌生的脸孔,连眼睛也变成了黝黑。

乌黑的头发在夜风里漾开,宇智波斑没有多问,他习惯性地把所有事情忍耐下来,无论是来自他人的怨恨,还是来自自身的好奇心。

他们从宅邸的后门走了出去,穿过整齐的房屋,从深蓝色印着黑白两色家徽的衣服的人们身边掠过,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眼神。

像是无暇顾及其他人一样,那些人都自顾自地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两个人突然走进来的外来者。

越是往前,竹刀撞击在一起发出的沉闷声响越发地清楚,苦无刺穿前方的空气,‘笃’地一声扎进靶子的红心。

滚烫的火焰腾空而起,爆溅的火星在半空中开出炫丽的火花。

被大人和孩子的目光围拢住的小孩放下结印的手,用漆黑的眼眸看过来。

宇智波斑以为他看到了他们,但他却转过头,视线落在振翅从天空飞过的鹰隼上。

“你是天才,一族的骄傲,你要快些长大,承担起一族的荣耀。”

年长的族人难掩心目中的激动和欣喜,无比郑重地告诉他。

宇智波斑已经忘了在什么时候是什么人同他说过这样的话,被丢弃在流逝时间里的记忆在此刻却异常清晰。

寒凉的风从古老的山脉里涌出来,一夜之间将大半个森林染得金黄璀璨,拥挤的灌木丛伸出干枯微卷的叶片来。

森林里的松鼠开始储存冬天的食物,野熊将自己吃得浑圆,积蓄出厚厚的脂肪,好抵御冬天的寒冷。

秋天在一片零落的枯叶里匆匆来访,偌大的宅邸里清清凉凉,寂静寥落。

宇智波斑见证了失去母亲的孩子学会给刚出生的孩子喂奶的过程,还没半个人高的孩子磕磕巴巴地清洗沾了秽物的尿布,午夜被婴儿的哭闹声吵醒过后,顶着还未散去的惺忪睡意,机械似的爬起来,重新哄睡婴儿。

院墙内挂上了长长的铁丝,被清洗干净的尿布挂在半空中,散发着皂角气味的布料在风浪里翻滚。

宇智波斑忘了。

好长一段时间,他的身边总是带着一个婴儿,那个孩子那样的小,离不开人,直到那个孩子磕磕绊绊地学会了走路,他才稍微放下心来,任那孩子自由活动。

那个孩子学会走路没多久,他便到了可以外出的年纪。

第一次离开族地的时候,那个孩子掉了很多眼泪,像是依赖父母的幼兽一样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直到父亲严厉的目光落下来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小软软的孩子扒拉着门框,眼眶里还蓄着没掉下来的眼泪。

无论那个孩子如何挽留,如何不舍,掉了如何多的眼泪,离开是必然的事情,这是那个年代无法逃避的事情。

他狠心收回了目光,转头,脚下的步伐离开得飞快。

同样的事情后来发生在那孩子身上,他不得不亲自送那孩子离开家门,像是那孩子在几年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在几年后也看着孩子离去的背影。

“这是我们的命。”父亲告诉他。

这趟旅途的时间并不长,却又格外漫长。

成群结队的流寇骑马穿过荒凉凋僻的野原,马蹄碾入人的骨肉之中,将骨头踏得稀碎,血肉混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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