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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传遍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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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辞被父亲搀着往药堂走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颤抖。他偏头看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喉头突然哽得发疼。廊下灯笼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摇晃,他听见自己故作轻松的声音:“您看我这不活蹦乱跳的?阿笙包扎得忒夸张......”

“闭嘴!”程宗主猛地停住脚步,攥着他胳膊的手又收紧几分。老人眼眶泛红地盯着儿子手腕处渗血的纱布,突然抬手拍在他后脑勺,“你当自己还是三岁孩童?出去历练,倒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程笙噗嗤笑出声,却在父亲凌厉眼风扫来时慌忙捂住嘴。她踮着脚尖去够兄长肩头,指尖悄悄勾住他染血的衣带:“爹爹教训得是,哥哥总爱逞强。昨天在马车里还非要单手给我剥松子......”

“程笙!”程辞耳尖泛红地低喝,受伤的右手却下意识护住妹妹后腰。这个细微动作被程宗主尽收眼底,老人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时袍袖带起的风里裹着浓重的药香。

药堂内,药香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白雾在铜鼎间缭绕,模糊了程辞的视线。

他沐浴后倚在软榻上,右手伤口虽不致命,却火辣辣地疼,像有无数细针在皮肉间钻来钻去。

一些长老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手里捏着个瓷瓶,正低头小心翼翼地研磨药材。

不一会儿,药杵撞击石臼的声响渐渐模糊成雨打芭蕉的节奏,程辞眼皮越来越沉。

与此同时,程笙捧着一堆药材回了药堂侧室,交给程老后,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就这样,一天悄然过去。

次日清晨,沿炣山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山门,空气中夹杂着草木的清香和药堂里隐隐飘来的药气。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药堂外的檐角,脚上绑着的竹筒在晨光中泛着微光。程辞刚醒来换了药,正倚在窗边透气,瞧见那信鸽,眉梢一挑,抬手便将它召了过来。竹筒入手微凉,拆开一看,是江寻传来的,字迹龙飞凤舞。

“千衍门那帮家伙说是要闭关修整一段时日,我们也就先回宗门了。”程辞轻声念出信中内容,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呵,这帮老狐狸,怕是又在憋什么坏水。”他顿了顿,继续往下看,目光却在下一行字上凝住,“江寻这小子还说,他得再精进术法,过些日子再出来历练……啧,跑得倒快。”

程笙刚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热气腾腾,熏得她脸颊微红。她听见哥哥的嘀咕,歪着头凑过来,眨巴着眼睛问:“哥哥,江寻哥哥又说什么了?是不是又在哪儿惹了祸?”她语气轻快,带着点揶揄,像是故意想逗程辞开心。

程辞瞥了她一眼,将信纸随意叠了叠,塞进袖子里,没好气道:“他能惹什么祸?就那张嘴,估计能把人气死都不带喘的。”

程笙看了一眼程辞,心想,你俩嘴上功夫不相上下。

程辞目光落在妹妹脸上,见她眼底还带着些许疲惫,心头一软,语气也缓了下来,“阿笙,药给我吧,别端着了,烫手。”

程笙撇了撇嘴,乖乖把药碗递过去,嘴里却不饶人:“哥哥你可别转移话题,江寻哥哥到底说了啥?我可听见了,你念到一半就不念了!”她说着,踮起脚尖,作势要从他袖子里掏信,动作轻巧得像只偷果子的小猫。

程辞一侧身,躲开她的手,佯装恼怒地瞪她:“小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信是我私人的,你偷看什么?”他嘴上凶巴巴,眼神却满是宠溺,抬手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一下。程笙吃痛地捂住额头,嘟着嘴退后一步,嘴里嘀咕着:“小气鬼,不看就不看嘛……”

程笙揉着额头,哼了一声,转身往药堂外走去,裙摆在晨雾中轻晃,像一朵浮动的云。她故意放慢脚步,耳朵却悄悄竖着,想听程辞会不会追上来哄她。果然,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程辞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无奈:“阿笙,回来,别闹了。药堂里雾气重,小心着凉。”

程笙背对着他,嘴角偷偷上扬,却装作不情愿地回头,撅着嘴道:“哼,哥哥就会欺负我。等我以后练得比你还厉害,看你还敢不敢弹我额头!”她说着,眼睛亮晶晶的,像晨雾里藏着两颗小星星,狡黠又灵动。

程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点因伤口带来的烦躁散了大半。他正要开口逗她几句,药堂外却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袍角扫过地面的沙沙声。程笙转头一看,是父亲程宗主,手里捏着一封信。

“爹爹?”程笙小跑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您怎么来了?药堂的事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程宗主没接她的话茬,而是将千衍门的书信推到她面前,沉声道:“你看看这个。千衍门推迟药会,入云巅那边还未有信,你觉得此事如何?”

程笙低头扫了一眼书信,眨了眨眼,语气轻快:“也没什么,早一年晚一年,反正第一都是哥哥!”她说着,冲程辞挤了挤眼,像是与他心有灵犀。程辞站在一旁,闻言挑眉,配合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入云巅,宗主书房。

墨林华端坐于紫檀木椅上,面前案几上摆着一盏清茶,茶雾袅袅,映得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多了几分深邃。他手指轻敲桌面,目光落在跪于下方的墨勒身上,声音低沉如钟:“什么,你说程辞和程笙掌握了魂魄之术?”

墨勒低头,恭敬应道:“是。不过程辞只掌握了散魂之术,程笙……”他顿了顿,似在斟酌措辞,“程笙掌握了完整的魂魄之术。”

书房内骤然一静,唯有茶盏轻碰案几的细微声响。墨林华眯起眼,目光如刀锋般在墨勒身上扫过,语气中多了几分冷意:“完整?呵,沿炣山那群人,当真藏得够深。”他起身,负手踱至窗前,窗外云雾缭绕,恰似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程辞那小子,年少轻狂,散魂之术倒也罢了。程笙……”墨林华低喃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一个小丫头,竟能习得完整的魂魄之术,沿炣山倒是出了两个天才。”

墨林华的目光停在窗外的云雾上,指尖在袖中微微攥紧,似在掂量着什么。他转过身,眼神重新落回墨勒身上,语气沉得像压了块巨石:“魂魄之术非同小可,这一出想必各大宗门都知晓,沿炣山怕是要成众矢之的。”

红湙河畔的竹楼里,江寻正蹲在溪边擦拭竹叶镖,忽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刚回头,就被自家大师姐江知意揪着耳朵提溜起来:“小兔崽子还玩呢?宗主让你立刻去议事厅!”

“疼疼疼!师姐我新裁的云锦袍子!”江寻歪着脑袋直跳脚,左手指尖夹着的竹叶镖差点划破衣袖。待他揉着通红的耳垂踏进议事厅,正听见父亲江宗主将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沿炣山那个小丫头,当真会聚魂之术?”

江寻脚步一顿,竹帘缝隙漏进的阳光在他脸上割出细碎金痕。

“确实如此。”江知意站在一旁,“我们亲眼所见程笙不仅掌握了聚魂之术,更是习得了完整的魂魄之术。”

江宗主闻言,眉头紧锁。

他将玉珏在掌心翻转,目光深沉:“这丫头,倒是比她那个张扬的哥哥更让人意外。”

“父亲!”江寻忍不住上前一步,“程辞和程笙都是我的朋友,他们...”

“住口!”江宗主厉声打断,“你还不明白吗?魂魄之术关乎生死,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江寻咬紧下唇,攥着竹叶的指节泛白。他想说程笙天性纯善,绝不会滥用这等术法,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红湙河的议事厅内,气氛沉重得仿佛能挤出水来。江寻站在原地,胸口像堵了块石头,硬生生咽下想为程笙辩解的话。他低头盯着脚下青石板的纹路,耳边是父亲江宗主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江寻,你与沿炣山那对兄妹交好,我不拦你。但如今魂魄之术现世,风波已起,你若还一味护着他们,只怕连红湙河都要被拖下水。”

江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父亲,程笙她不是那种人!她连只兔子都不舍得伤,怎会滥用魂魄之术?”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倔强,尾音却微微发颤,像风中摇曳的竹叶。

江知意皱眉,伸手拍了拍江寻的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师弟,父亲说得没错。魂魄之术不是小事,旁人不知其深浅,只知它能逆转生死。你觉得程笙善良,可别人未必信。”她顿了顿,瞥了眼江宗主紧锁的眉头,压低声音道,“况且,若羌那边也听说了此事,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江寻一怔,攥着竹叶镖的手紧了紧。他咬了咬牙,终究没再开口,只是眼底的担忧愈发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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