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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墨香绕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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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示过就能顺顺溜溜地走吗?这不明摆着说废话嘛!”白鸽心里虽恨得牙痒痒,却再也不敢对凌落破口大骂,毕竟凌落可是她名副其实的“摇钱树”啊!她强挤出一脸笑容,声音甜得发腻:“公子,我已经把墨研得满满当当啦,足够您用上好一阵子咯!”

“噢!”凌落漫不经心地抬眸瞥了白鸽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画笔,头也不抬地冷冷下令:“拿去倒掉!”

“什么!倒掉?”白鸽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落神色淡淡,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公子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白鸽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满是不解和恼怒。既然这研好的墨汁要吩咐她倒掉,那当初叫她磨墨是为何?就算家财万贯,也不能如此挥霍浪费啊!害得她一路提心吊胆地走到门口,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整她嘛,哼!她气鼓鼓地嘟囔道:“那你让我研那么多墨干啥?”

凌落听到白鸽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眼与白鸽对视了几秒。那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穿白鸽的心思。随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为了罚你!”

“我……”白鸽瞬间语塞,仔细想想,凌落这话好像也没错。她在心里暗自咒骂了凌落无数遍,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赔着笑脸说道:“公子,我这不是怕扰了您作画的雅兴嘛!那公子,我出去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白鸽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凌落,心里七上八下地等着他的回应。过了好一会儿,凌落没有再发话,白鸽心想这大概就是默许了,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麻溜地跑开了,一路直奔花亭而去。

这花亭依水而建,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与书房里那闷热难耐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鸽趴在鱼缸前,突然想起,哦,不对,如今这已经不是鱼缸,而是虾缸了!她看着缸边那些金黄色的小虾,原本的期待瞬间化作了满心的郁闷。

“我的小虾怎么都熟了呢?这也太奇怪了!”白鸽长吁短叹,心里满是懊恼。她本想着养些小动物,好缓和一下和凌落之间那紧张的关系,可没想到,自己这双手也太笨了,连这些水里的玩意儿都养不活。

正唉声叹气间,只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夏子汀那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响起:“哟,这是给我留的菜吗?”说着,他顺手就捞起一只虾,放进嘴里大快朵颐,还夸赞白鸽手艺不错。

白鸽心情本就糟糕透顶,此刻更是懒得搭理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嫌脏!”

“呵!这湾泉里抓的鱼虾,那可是最干净不过了。”夏子汀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屁股坐到白鸽对面,又捞起一只虾扔进嘴里,“我建议你养王八,那玩意儿好养活,陆地上水里都能活!”

白鸽心情差到了极点,实在不想多说一句话。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会儿还得去凌落那儿研墨,一想到这事儿,她就烦心不已。万一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了凌落,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夏子汀今天的话格外多,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江湖奇闻,也不管白鸽理不理他。

白鸽瞧着夏子汀那悠哉游哉晃荡的身影,突然灵机一动,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阴恻恻地凑到夏子汀身边,谄媚地笑道:“夏公子,你去那冷冰棍的书房,帮我把砚台和墨锭取过来呗!”

夏子汀投来疑惑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白鸽。只见她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愤怒。不用等白鸽回答,他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能够让白鸽如此生气,却又敢怒不敢言的人,除了凌落还能有谁呢?

夏子汀深知凌落的脾气,怕引火烧身,不等白鸽回音,便赶忙说道:“我尽力而为。”说完,便知趣地离开了。上回他让白鸽穿凌落的衣裳,结果被凌落狠狠训斥了一顿。凌落还警告他,再如此设计主子,就将他革职,遣回易国去打理朝政。君无戏言,所以以后关于凌落与白鸽的事儿,他只能暗中帮忙。

此时的书房里,凌落正缓缓收笔,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跃然纸上。

夏子汀走进来,目光落在画上,忍不住赞叹道:“好画!只是画得再好,这画中的鱼儿也活不过来啊。要不要吩咐小白鸽,给你挑两条与这画中相似的鱼儿?”

不知是说者有心,还是听者有意,凌落放下手中的笔,定定地望着画中的鱼儿,恍惚间竟觉得那鱼儿像极了自己曾经养过的那条。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刚坐在这儿的那个人,难道她是因为看到此画,才想要偷偷逃走的?

“不必。”凌落很快回过神来,明白夏子汀的用意。其实他并无心画那条死去的鱼,只是当时心情不错,才有兴致作画,是他们想多了。

凌落的目光再次落在画上,可这一次,他看的却不再是画本身。他心里有些疑惑,不知从何时起,只要她在身边,他便能静下心来,画出眼前这样的画作。他已经很久没能如此静心地作画了。

夏子汀自顾自地坐下,嗅到房中点的是千草香,想到凌落可能生病了,便关切地问道:“请大夫了么?”

凌落依旧低垂着眼眸,香炉中袅袅白烟从他眼角的余光中飘入视野。他心头微微一颤,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为那个无知的女子特意点燃龙涎香。

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到聂欢,所以把她误当成她了吗?嗯,一定是这样的!

愣神片刻后,凌落才回过神来,回应夏子汀的询问:“已无大碍,有事吗?”

夏子汀装作没注意到凌落的心不在焉,说道:“嗯,有人让我来这里拿两样东西。”

又过了片刻,凌落才开口询问:“什么东西?”

“墨锭和砚台。”

要这两件物品,凌落不问便知是谁要。他吩咐门外的家丁拿两条墨锭和一方砚送去给白鸽,还特意交代家丁监督白鸽今晚必须研完,且研满砚之后无需送来,直接倒掉。

“两条……”夏子汀惊得瞪大了眼睛。两条墨锭,要研磨到什么时候?非被小白鸽骂死不可!他赶忙帮白鸽求情:“小白鸽正为她死去的虾伤心着呢,两条太多了。她可是费尽心思地想要讨好你,怕你想起那尾鱼伤情,特意在竹亭养鱼。虽然很不幸鱼儿死了,但她一个小女子今天可是特意到泉池里捉虾回来养。结果倒好,你让人在这研了一个下午的墨,那虾晒了一个中午的太阳,自然跳出水被烤熟了。你好歹看在她真心讨好你的份上,轻点罚,君子要懂得怜香惜玉嘛!”

夏子汀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连他自己都有些动容。但凌落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怜香惜玉用在她身上不合适。”

一句话便将夏子汀的求情堵了回去,不过夏子汀还是暗自庆幸,凌落肯听他把话说完。之前的凌落,除非要事,否则根本不会听他啰嗦这么多。

“两条多了是吧?”白鸽冲着夏子汀大吼道,声音里满是愤怒。

“好像是!”夏子汀不否认,那墨锭有刀柄那么粗,研成墨,也够像凌落这样天天写书的人用上两个月了。

白鸽随即温柔地递给夏子汀一条墨锭,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那我们一人一根,正好!呵呵!”

白鸽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定。夏子汀接过墨锭放在桌上,一脸无辜地说道:“小白鸽,我可是帮你求过情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再说,凌落还派人监督着呢!”

“哼!”白鸽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斜睨着旁边一脸忐忑的小厮,那目光仿佛能射出刀子来。紧接着,她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夏子汀,胸脯因气愤而剧烈起伏,大声骂道:“你搁这儿跟我装什么糊涂呢!之前你不还念叨着过不了几天大公子就要启程远行吗?这院里的小厮都是机灵人,难道不该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吗?就算他们一时糊涂,分不清该听谁的,你稍微点拨点拨他们,不就完事儿了!”

说罢,白鸽一把抓起桌上那根随意丢着的墨锭,像塞烫手山芋似的,硬生生塞到夏子汀的手中,双手叉腰,急切地催促道:“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了,赶紧给我研墨!”

夏子汀被白鸽这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发笑。这番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怂恿他干那背主求荣的勾当!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叹白鸽的天真烂漫,又夹杂着一丝无奈,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对白鸽这无理取闹的行径毫无办法。罢了罢了,谁让自己拿这丫头没办法呢。他长叹一口气,缓缓挽起袖子,动作略显笨拙却又透着几分认真,开始帮她研起墨来。

白鸽平日里看惯了夏子汀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模样,此刻乍见他如此专注认真研墨的样子,只觉眼前一亮,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朵绚烂的烟花,乐开了花。在她眼中,凌落就像那千年不化的冰雕,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气息;而夏子汀呢,恰似那温暖而自由的阳光少年,眉眼间始终带着一抹如蜜糖般甜美醉人的笑意,让人看了便觉心生欢喜。

白鸽越看越觉得有趣,不禁学着夏子汀的样子,正襟危坐,努力挺直了脊背,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一只手稳稳地扶着砚台,另一只手则不紧不慢地研磨着墨块,动作虽略显生疏,却也有模有样。她的眼神中满是憧憬,心中忍不住幻想着:要是凌落能和夏子汀的性格合二为一,那该有多好啊!

夏子汀正专注地研着墨,不经意间抬眼,瞧见白鸽这一本正经、认真学习研墨的模样,手中的动作不禁微微一顿。他看着白鸽那认真又带着几分俏皮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随后便耐心地开始教导白鸽如何正确地研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讲解得细致入微。

而这一幕,恰巧被隐匿在暗处的凌落尽收眼底。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眼神复杂,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却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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