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慢条斯理地敲着首杖上的玉翠。
女使将换好的茶躬腰送上来,轻手轻脚离去。
旁边刀疤男人忍不住蹙起眉,附身弯下腰,压低嗓音,“公子,虞老爷子该不会……”
陆启渊抬手制止他。
“耐心点。”
屏风外人影晃动,纤细身影越过来走到他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一双杏眼看向他,“陆大人,我,我随你走。”
她羞涩说嫁与他的字眼,说跟他走已经是极限了。
陆启渊没有作声,目光沉沉。
温云姝站在原地没动,碍于面前人的气场不自觉屏住呼吸
刚才春芽说陆启渊杀人不眨眼,可眼前人身量挺拔却单薄,眉宇间冷戾却又有几分病感,更不用提放在手边的手杖。
这样的人,果真阴狠到极致么。
两人一立一坐,久久没得到回应,温云姝手心慢慢浸出一层薄汗。
须臾,陆启渊拿过首杖撑住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
他走的缓慢,加上矜贵气质所在,明明是个倚仗的首杖却让他用出几分贵重象征,首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一声紧跟一声像敲在温云姝心头,她抿紧唇,微微抬眸对上那双黑眸。
云锦黑靴在她面前站定,男人身着玄色长袍,手指交叠倚在首杖上,她垂眼看见那只扳指,通身墨绿,是极好的玉料。
“事出紧急,一应聘礼尚未备齐,”他说着将手上的扳指取下来递过去,声音温和,“不过你放心,我已命人去置办了。”
温云姝看着扳指,没有去接。
陆启渊也没收回,就这般举着,无声的气势蔓延扑来,“这扳指算是陆府传家之物,今日送予你,以证两亲。”
“至于其他流程,怕是要一切从简了。”
他的嗓音一贯清冷,就连送传家之物也是冷淡淡的,温云姝心跳如鼓,指尖微颤,半晌才抬手去拿他掌心中的扳指。
指尖碰到掌心,出乎意料的温暖干燥,与他这人冷冰冰的模样截然相反。
本是阴云的天儿,这会儿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陆启渊将目光从眼前白净脸庞上挪开看向外面,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几盆被精细呵护盖起来的花上。
掌心处如羽毛刮过般的触感引得他回神,低头间,纤细白皙的指尖从他掌心划过将扳指取走。
温云姝将那枚扳指紧握手中,低眉垂目温柔一笑,屈膝抬手行礼,“已经很好了,阿姝……多谢大人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