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高兴吗，老师，”克里斯蒂娜歪着头看着朱尔，阳光斜斜地打在琴键上，荡起一阵金色，“为什么？”

“因为我和蒂娜有了独特的小秘密，”朱尔坐在琴凳上，两人分享着座位，“有共同的秘密是打好关系的进一步体现，”他右手敲出了一段旋律，乖巧的学生的遵从范例得到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那个夜晚会成为我们之间良好的开端。”

“是坏事吗？”

“不，怎么会，”师长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蒂娜，自私是刻在人类的基因里的，不管进化地多么智慧我们都是动物，”他浅蓝色的眸子有一瞬间像是干涸的颜料，凝固着画家自身都未曾意识到的情感，压抑，渴望，期待，憎恶，希冀...似有千言万语，却未尝与人分享，“同类的死亡会是很好的经验，指引我们危险的存在...”他声音轻地只有靠在身侧的克里斯蒂娜能听明，“也是大自然最美的艺术。”

“吞食，驱逐，伤害，杀戮...人们过着平静的生活却又追求生死一线的刺激，嘴上说着是和平主义者，但在披上面具的网络世界肆无忌惮地攻击他人，社会要求每个人保持正常，就像父母规训自己的孩子，不容许一点出格的欲望，可标准永远都是他们定下的，明明说着希望一生按部就班地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但古往今来，多少受人追捧的画作和文学作品的题材是爱与死亡？明明那么好奇，真的遇上了又疯狂回避...”

“——我只是想教你坦率地面对自己罢了，蒂娜。”】

“爱和死亡...”降谷零忍了又忍，但还是没有憋住，他相信灵魂不知道飘荡在哪个地方的梅森会赞同这个吐槽的，“她是怎么得出来爱等同于死亡的先？”

“不知道，zero，不要试着去理解她，”诸伏景光闭眼，感觉自己太阳穴在隐隐发痛，之前的片段如果说是看一段避无可避的滑落深渊的故事，那么克里斯蒂娜就像是一出荒诞喜剧了，有种追究逻辑就是认输了的感觉，“别想了，你能理解她你就离疯了不远了，而且，”猫眼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位朱尔很明显在偷换概念。”

道德和伦理是社会组成的重要部分，就像法律不外乎人情一样，可朱尔毫无疑问是在鼓励克里斯蒂娜抛开这些“无谓”的束缚，纯粹地依靠自己的欲望而生活。

“...我现在很高兴酒厂能在这一代结束了，”降谷零的眼神麻木了，“要是再来一代，我们是要面对继承了米拉沃的能力和麦斯卡尔的感情缺失，还是继承了米拉沃的狂热和麦斯卡尔的利益最大化的黑六代？”

诸伏景光抖了两下，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感觉心塞，“都不要。”他斩钉截铁地回应着自己的幼驯染。

降谷零心有戚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