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上,望了望周围那熙熙攘攘的背影.依旧,无人正面向他.他,略显懊恼的,蹲坐着,双腿一岔,双手自膝上交叠环抱,接着,便深深将自己的白面,埋入了自己的臂弯当中.他,现在,需要安安静静的思考一阵了...
"为什么?"
他的心中,这个问题,在不断的纠缠与困扰着本应是于人间绝然无敌的神明.是啊,就算他这个赛博大修士,这个有着无论是神通法宝也好,还是那"历万劫不磨之道体"也罢,这股心头的烦闷与不快,就连这个似神的人,都不得不因为这困惑迷惘的存在,而暂时的陷入消沉.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像当年的东瀛人那样重蹈覆辙的回归极恶?那样,自己就是在做着真正的大善事.为什么?他们要像个武者,像个英雄的面对自己了?难道就不能继续扮出一副下作卑劣之像的,让自己这个神明痛快的灭杀了?为什么?他们,不怕自己呢?即使是面对这样的自己,他们为什么不放弃呢?不归顺?不认输?难道我要染指他们的国家,这件事,也激起了如此一群真心热爱自己故土的侠义之士了?不,不,不!他们是东瀛人,是一直以来都没对炎黄安过好心的东瀛人,他们怎能有英雄了?不对,不对....
有的,英雄,是有的.今天,自己,也见过不止一个了.为什么?他们就是这样的矛盾,一边,是东瀛人这相较于炎黄而言绝对是无比复杂的对立身份.一边,他们确实,不但坚守道义的与自己相战,不但不退,不惧,甚至,不悔...这,杀起来,又怎能让自己感到开心了?
明明已经答应了心一郎,自己,其他人还好,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对付东瀛人时,自己这一系列无德的举措,平日里用来铲奸除恶时自己绝不会有一丝芥蒂的手段,身为一个马基雅维利主义者所绝不会抵触的手法,今天,面对这些人,这些无惧死亡恐怖的家伙,为何?不灵了?
不,不是不灵,是自己心里,为何?会充斥着难受了?
"吗的,要是他们啊,生在炎黄,可该是多好的一件事.是,我清楚,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东瀛人都是可憎可恨的可耻家伙.可是,我偏偏,我的道义,就只允许我替天行道的去诛杀那些家伙.我不想,我不想杀死这样的人,这样和我本是一类人的同类.并非生物学意义上的,而是精神层面的同类啊!我不想,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可是?这,由不得我啊!为什么我一定要去做我不愿不想的事了?我不能放过他们,可是我又答应了!我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我给了仁慈与善良,最大限度的善良,为何就是不会领情了?!!!"
"吗的,他吗的!真真他吗的呀!!!!"
越想越乱,越是思想,道人的心中越是增添着愈来愈多的烦恼.终于,他忍不了了.
"X你们吗的!老子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好!好好好!我继续问,我今天必须问出一个我想要的答案来不可了!!!干你吗的!都他吗过来领死吧!!!!"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维持原定计划的,再继续问问吧.兴许,今天,自己手下,最好,最好,能够再少去几桩杀业吧...
东瀛志士眼中的教主,周围空无一物之处,教主,就这样身披焰云雷火的再次显现.只不过这一次,人们眼中的教主,却说着,更加邪门的东西.
"你们真道如此容易便能察觉到老子的真身所在了!?告诉你们!我可是混元大罗金仙!就老子的修为,早就到了那他吗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无上道境!你们这些凡人喜欢找我是吧?!好!老子让你们好好找找~嘿嘿嘿嘿!一气~!化三清!"
说着.众人面前的教主,伸出自己那双依旧滴答着鲜血的双手,一左一右的狠狠拍在了自己那张带着星点血痕的白面上.接着一边狞笑着,一边,开始狠狠向着两边掰扯着自己的面具.随着五条血痕在面具上被歪歪扭扭的拖行而出,他!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上,凌空而立的,将自己撕开为了一左一右两半!这两个半边教主,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即使是纵向的撕裂切面,其中,依然是那团翻涌的墨色液体.接着,他一边笑,那些东西一边渗出,膨胀,直到,将各自缺失的半身依靠这东西补充完整.一半白面,一半漆黑的两个教主,便一生二的出现在了东瀛大众面前.半身为道者袍服,半身,则是无形的,暗.无定形的东西在腔外蠕动爬行,构结起了堪堪具有外形的人像.而这同样悬于空中的教主,竟然开始!面面相觑的对话起来!
讥讽,嘲弄,狰狞,可憎.他们就这样看着另一半的自己,嬉笑的谈论着下一步该干点什么好.
"嘿~!就算是障眼法又如何了?现在我可要一起出手来杀你们了!"
"对呀对呀!哎!那个我,你准备怎样下手了?"
"你看他们那被吓得说不上话的怂蛋样儿,喂,要不?我就负责左半边了那些了?"
"行啊~!反正横竖都是自己人~咱俩谁干啥没区别的.那,下一招,就一起吧!"
一个教主,脑后有着那团光相,另一个,则是背负着三昧真火.看上去,就连神通,也被他俩分配的得当了.
接着,这两个教主,就一左一右的冲向下方的人群中,开始他们各自的工作去了.
"先试试逐个击破再说!"说着,其中一个手持自制抢支的家伙,已经向着有着焰云的教主开出一枪.不过,子弹,是碰不到他的...
"不行!万一这两个都是本体呢!一左一右的分散!每个人集火其中一个!"
甚至,有些志士,已经冲上前与另一个脑后拥有光相的教主短兵相接.身为右半身分裂来的教主,自然也是掌握着自己的宝剑.他也一边大笑着,一边挥剑而上.而另一边的教主,则是一直在手里掐诀口中念咒的催动自己的法宝们将杀戮与死亡泼洒进人群当中...
而,身处于战场中央,已经向着身边散开的包围圈内的教主,终于,是站起了身.他看了看四周,那些与自己眼中,什么都不存在的空气中,与虚空中他们认为出现在自己眼中的"自己",不,是两个"自己"殊死相搏的家伙们,看着对着空气大吼,开抢,射击,与树木拼刀,在沙滩上躲避着树荫下洒下的斑驳阳光的家伙.他,只是轻轻的苦笑了一声.
"吗的...真是,把人当傻子耍了啊...哈!"
"那就,时不时的给他们一个以虚化实的惊喜的,来找找谁愿意生存吧."
炎黄,战国时期,有过一名名为孟轲的圣贤,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我就看看,他们,谁选大义,谁选,苟得吧..."
"你呢?你后不后悔了?"说着,自葫芦中,倾倒而下的一把黑砂,便劈面向着面前的少女撒去."化血神砂,究极蛋白质杀手,你还有10秒做出回答."
即使,□□,已经在接触黑色砂状颗粒时,整张脸,都"滋滋~"作响的冒出一股夹带着恶臭的青烟.即使,皮肉开始粘连,融化,即使,骨头与筋络,渐渐暴露.可是,她的口中,却还是吐露着"无!无!!!!无啊啊啊啊啊!!!!我无悔啊!!!!"
没有再理会渐渐跪倒的姑娘,教主,强压怒意的走向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她的下场看见没有?!你要是想活就说一句后悔给我听,接下来只用扭过头去,别回头的,逃离这里就好,你会选..."话音未落,一刀,贯穿教主右胸的一刀,便给了他回答.
看着对方那对"血贯瞳仁"的双目.感受着少年心中极致的苦,痛,怨,怒.教主,已经被气到身形微微颤抖..."好,好.有骨气!那你就下去陪你的朋友战友吧!"接着,伸手,一把掐住了少年的面颊.接着,便将自己的葫芦嘴,狠狠的怼进了少年的咽喉...
那可谓是:"砂沾袍服身为血,化作津津遍地红。"啊...
已经,不知是第几个了,葫芦,也已经空了,可是,这些人口中的答案,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满意的"正确答案.结果,尽是那,不能为他们争取生存机会的"扣分选项"
教主,只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心中,有一股无名的邪火,烧的更旺.
正与面前持剑教主短兵相接的少年,猛然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顺着后脊梁极快的游了上来,紧接着,便攀上了自己的脑袋.
"这是镇元仙根,除了你们那位剑客前辈,我这辈子没见有人能挣的开过.相信凭你,也是不可能了."面具上,是那副与语气不相符的僵硬邪笑.他站在大地之上,看着面前的少年,终于是转过身来惊奇的发觉自己就在他的身后.正欲通知同伴的惊呼,却被条条植物根须般的东西,极快的缠住了他的嘴巴.稻草人的脑袋,自他唇间位置凝聚而出.歪歪扭扭的肆意摇动.
"呜~!呜呜!!"不能说话,怎么,也不能扯掉.少年慌乱的伸出手,徒劳的在面上抓挠,即使,周边的脸皮,都已被挠至见血,这恐怖的东西也不见松懈半分.稻草人抱住了他的头,缠住了他的口.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只要你回头跑这东西就会松..."
"砰~!"感受着砸在自己面具上的一拳,他的心中,也知晓的对方的回答.
"镇元!禁封!"抬手一指,缠绕少年脑袋的稻草人,便开始了缓缓收缩.霎时间,少年的面庞,已经化为了窒息时的青紫.
"你还有机会,在你死前,只要回头!回头跑!你他吗的你就能活!我就不杀你呀!!!"
"唔~!呜呜~!唔~!!!"
这次,这家伙,那所谓的骨气,着实令教主吃惊.因为,他,在眼珠被力量压迫至"啵~!"的一声蹦跳着弹出眼眶,砸在身下的沙地上,依旧,在上翻着,饱含愤恨的盯着那张白脸.在一些白花花的东西自鼻腔喷涌而出之前,也是他未倒下之前,他,并没后退半步.
当教主看着面前这绽放的头壳时,他颤抖着,伸出手,抚上了自己之前被少年一拳砸上的,面具上的右脸.他那颤抖的手,就算是隔着手套,都已肉眼可见的,能够观察到,其上,经脉,正在飞速跳动.
"你们...你们...你们是真他吗的倔!!!!吗的非逼着老子换个杀法是吧!?好!我草死你们吗的!那就来!老子再问!!!!"
接着,暴怒的教主,解除了月的投影,当众人发觉面前空中的两个教主消失,身边,多了不少形形色色惨死的战友,他们也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当东瀛人,各个嘶吼着,咆哮着,眼含热泪的,齐刷刷挥刀举枪的向着面前站在地面上的道人冲来时,当他们呐喊着"杀~!""报仇~!"诸如此类字样的嘶哑嗓音传入教主耳中时.
他,笑了.疯狂的,病态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来来来来来!都他吗来!我倒要看看!你们他吗谁配战我这强人了!!!!"
说着,他一把,便将佩剑"锵啷"一声收回鞘内,接着,面对着人潮,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拳.
"我他吗边打边问!这样可太他吗省时省力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干你吗的!天武断云道!给老子轰碎他的鼻呀~!"
可是,随着鼻骨被整个捶进对方颅腔内,答案与心中的不快,都没有发生改变.
"还有你!你帮他是吧!?啊!?天穹震禅!杀!!!"
可是,当轻抚对方面颊的手掌,爆发出将对方脑仁震散摇匀的冲击时
即使鼻腔内流出脑脊液,浸润了教主的双拳,答案,心情,依旧不变,不变...
"呼~!呼!他吗的你俩想一起对付老子是吧!来!你呢?!还有你呢???!!!"
可怕的杀拳,结结实实的擂在了少女胸前.整片的胸骨登时如被砖块击碎的玻璃窗般,裂,碎!而身边那位与这位少女穿着相近的少年,第一时间哀嚎着杀向教主的少年,则是被教主转身勾脚,提腿侧踢.
"天武断川道!给老子死!!!"这要命的一击侧踹,踢碎了少年的喉结,舌骨...
教主,向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