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对大公子的期许别无二致,恰逢程府广募门客,所以才呈上了拜帖。”
她这番解释是真情实感还是胡乱编撰,秦监副都不在乎,他要的是谢旻能为自己所用。
“本大人也不同你绕弯子了,今日叫你过来,目的只有一个,程府你可以去,但有一个条件,你在程府所学,皆一字不落地传授给大公子,除此之外,而且一切费用皆由本大人私下预支,如何?”
谢旻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主君所言,小的遵从。”
她若是拒绝,估计今日也出不了这门。
秦监副反倒惊讶她竟然没有一丝犹豫,“你答应得如此爽快,就不怕日后本大人要挟你做更多的事?”
“主君任职钦天监,深谙福祸因果之道,心中自有考量。”
秦监副神情骤变,眼露冷意,但也没有出言辩驳,只道:“只盼你将来入仕,还能有这般锐气。”
“谢旻不敢。”
秦监副冷声一笑,挥手示意她离去,等人离开后,他走到书架后方,摸索几番,拿出一个盒子,那盒子里面装着秦宅所有家仆的卖身契,以及谢旻的户贴。
从书房出来后,谢旻一阵恍惚,想起了四年前在晁州城被知府逼死的陈秀才,她知道秦监副以后定会拿姨母和婉儿胁迫她做更多事,只是现下别无选择,她也注定成不了陈秀才那样的人。
柳姨娘和秦婉一听闻主君带走了谢旻,心中担忧,趁着大娘子不注意来到主君书房不远处等候,好不容易等着谢旻出来,却看见她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秦婉压低声音叫了一声:“表哥!”
谢旻回过神,慌忙放下衣袖,脸上扯了一丝笑容,走过去问:“姨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柳姨娘并未回话,直接将人带回西院,仔细盘问她被主君叫去的缘由。
谢旻自然是不能将书房那番话说出来,只是将怀里的信拿出来,笑着说:“主君叫我去书房只是因为程府送了信过来,姨母,我入选了。”
柳姨娘接过信,她并没有打开看,而是抚摸着那落笔处,不自觉地就落下泪来,一旁的秦婉凑过脑袋,边看边说:“我就知道表哥一定会入选的!”
柳姨娘连忙擦干泪水,将信小心翼翼地还给了她:“这个你要收好。”话落后,又想起了方才那一幕,又问:“主君对此可有说些什么?”
谢旻收起信,笑道:“主君并未说什么,只是嘱咐我好好学。”
柳姨娘自是不相信,自己在这秦宅三十多年,哪能不知道主君是个什么性子,更何况,方才旻儿的情绪明显藏着几分低落,自己哪里能看不出来呢,于是握着她的手叮嘱:“程府一去,你便不要再有任何顾虑,你只管做自己的事,知道吗?”
谢旻眼眸一颤,预感姨母已经猜出了三分,但仍坚持道:“姨母,我心中有数,您和婉儿放心便是。”
柳姨娘自是放心不下,她太了解她的性子了。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秦监副没给她们二人任何后路,第二日,便向秦宅内外宣称:秦宅三公子谢旻选入程府读书。
他以三公子的身份将谢旻与秦宅牢牢地捆绑到一起,若是有朝一日谢旻将来飞黄腾达,必然也少不来秦宅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