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和二十岁，听起来只差了十岁，区别却是很大的。当二十岁的人还在担心考试挂科时，三十岁的人已经开始保养身体了。

“二十岁熬夜到凌晨四五点也不怕，三十岁熬夜到凌晨心脏不舒服。”言以明很久不熬夜了，三十岁虽然年轻，但这身体也使用了三十多年，不能不引起重视了。

言以明吃过早饭便去院子里运动，她这里有一个网球馆，言以明一个人对着墙壁打网球。

十一点，甘婧起床和言以明一起吃饭，“她们还没醒吗？”甘婧以为她们早就醒了，没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下来了。

“没，年轻人很能睡的！”言以明预测她们两个能睡到下午三四点，“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玩游戏。”甘婧不太饿，她喝了两杯果汁，吃了一个鸡腿，“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嗯？”言以明问。

“可能是换了一个地方住，有点不安心，所以就做了一个比较危险的梦。”甘婧回想那个梦，带着点遗憾，“我梦到我晚上回家进门后明明锁了门，可当我开灯的时候，灯没打开，门却开了。然后一个黑影向我走来，我有一瞬间的慌张，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打斗的时候我渐渐处于劣势，我想，这可不行！然后我伸手把他的眼珠子扣下来捏碎了！”

甘婧有些恍惚，她现在还记得手捏眼珠的感觉，“滑溜溜的，嘶——似乎还有些黏液。”她抚摸自己的胳膊，“太可怕了。”

“确实。”言以明喝白开水润喉，这个场景很暴力，“后来你就醒了？”

“没。后来，有人把那个男的抓走了，说是什么国际逃犯，还说我立了大功，要给我奖励。我说不用了。对方说全球人每人给我捐赠了十块钱，一共是六百多亿，您确定您不要了吗？我说，不，我要。”

“哈哈哈，六百多亿。好大的梦！”言以明发出了有钱人的笑声，“那你拿到手了吗？”

“没有！”甘婧撇嘴，“我刚准备接过来，风把窗户关上了！”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言以明安慰甘婧，“没关系，关的只是窗户，门可能开着！”

“可恶的风！”甘婧很恼火，“你说我老板有六百亿吗？”

“她肯定是千亿起步的！”言以明知道米遥，她很有钱，还有权。

“她太幸福了！”甘婧好羡慕。

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一点，言以明和甘婧开车来到附近的大湖，这里有很多人游泳。

“在湖里游泳比在游泳池干净。”甘婧来到比较浅的地方坐下，“就是现在太冷了，要是夏天我也下去玩！”

言以明微笑，她抬头看到对面五米高的台阶上，一个穿着蓬蓬裙的三岁女孩每下一个台阶都要用脚试探，最后几乎是被家长拎着下来的，而她旁边穿着裤子的男孩则是独自一人在楼梯上来回跑，“哼，她连脚下的台阶都看不到，这样养出来的女孩……”言以明欲言又止。

甘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书上说，小孩子小时候会用感官和身体探索世界，穿着蓬蓬裙和裤子的人探索出来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穿着蓬蓬裙需要优雅，不让裙子弄脏。她看不见脚下的路，需要人的扶持，这样的人长大后会不相信自己有独立的能力。

现在的人养孩子都说是为了弥补自己童年的遗憾，她们给女儿打耳洞，穿漂亮的裙子，买小高跟鞋……可她们没发现这是孩子的童年，不是她们童年的延续，她们这样的行为和强迫有什么区别呢？孩子喜欢打耳洞吗？孩子喜欢穿不方便的衣服吗？也许在家长的狂欢下，孩子的意见并不重要。

历史就是一场场轮回。

很多人用小孩子喜欢打扮来证明女人天生爱打扮，其实并不严谨，小孩子爱打扮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为了模仿大人。

正如主人腿瘸的时候，家里养的宠物会学主人假装自己也瘸了，目的是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小孩子学习大人打扮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行为，因为在她们眼里，大人是高大的，无所不能的。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随便生孩子，就算你脑子清醒，你孩子每天接触不同的人，她能不能清醒真的很难说，毕竟想要进入别人的团体就要和别人有共同话题，所有女生都穿裙子，她也会‘不得不穿’。最可怕的是生出来一个男包妈，那真是两眼一抹黑。”言以明摇头，“我可以接受她作为个体没出息，但我不能接受她恨女爱男，那真是太灾难了。”

“确实！”甘婧之前也想过这个，包括言以明资助女学生时她也想过，那些女学生里大概率是会有男包妈的，环境就是这个环境，就算你把钱花在女人身上，也可能流向别人。不厌女的女人太少了。很多时候你资助的女学生，她们的钱会用来给哥弟攒彩礼，但是……又不能在她没做出这种事前预设她不配被资助，所以钱这东西真的，只看你愿不愿意花了。

把每一分钱花得恰到好处，这没人能做到。

甘婧和言以明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湖里一个“太阳”，天上一个太阳，这里就有两个太阳了。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大过年的把我赶出家门，我……”身旁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身旁的另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家里真的没钱了，他也不出去挣钱，两个孩子全靠我养着，我一个人养他们全家，我图什么？现在他在网上还欠了那么多钱也不准备还，这些都要上征信的，以后孩子考铁饭碗会受影响的！我真的好惨啊！！！！”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离昏？”红色羽绒服的女人说。

“离昏了孩子怎么办？”哭泣的女人反驳，“为了孩子，我能忍下去。”

红衣女人显然有些无语，“那你忍下去，他的征信不还是有问题吗？”

“我替他还！”哭泣的女人眼神坚定，她能扛下去的！她相信自己，只要坚持十几年，等孩子长大就好了。

“啊？”红衣女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震惊了，“不是，你直接离昏养孩子啊，你这样坚持下去，你要养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赌鬼！你没事吧？”

“你还没结昏你不懂！”哭泣的女人有些生气，她是来寻求安慰的，不是让朋友提意见的，“等你生了孩子就懂了。”

红衣女人也不惯着她，直接起身离开，“你这样就是活该，自讨苦吃！我把你删了，以后我们别联系了。”

哭泣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损失了一个朋友，她犹豫几秒，追了上去。

“这个红衣女人好酷啊！说断就断，值得学习！”甘婧很多时候怕伤害到别人，总是自己默默忍受，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改起来太难了！“我以后也要这样！”

“‘红衣女人’听起来像女鬼，现在的人不怕女鬼了，我看她们说女鬼也是自己人。”言以明说。

“我一直不怕女鬼，我又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我怕的是不讲理的男包妈鬼，它们杀女人，爱男人，可怕得很！那些杀女婴、虐待女儿的男包妈和爱别人生的男儿且去攻击女人的精神男包妈才会害怕女鬼，她们作恶多端，很难不害怕吧？”甘婧心里坦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说的有道理！世界上真要有鬼，帮助男的迫害女人的人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言以明虽然不信这个，但她希望恶人能有恶报，“这个女人失去一个朋友也算惩罚了。”

“对啊！还好她的朋友没有像她无法抛弃男人一样不舍得抛弃她，不然就是她不舍得它，但她又不舍得她，然后被迫卷入恶心的性缘关系。”甘婧很久之前就对这种关系敬而远之了，很多女人遇害就是本身有性缘关系或者是离性缘关系的人太近，比如和同事合租被她男友杀害、关心朋友被她男友误杀、劝解朋友分手被她男友杀害……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远离这种人，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害怕离开女人吗？”

“儿童？”言以明猜。

“不，是结了昏或者有对象的女人，她们最害怕没有女性朋友。她们虽然一开始会和男的黏在一起，但时间长了没人聊天就会很孤独，男的是不会共情女人的，她们在经历过生育之苦后会更加渴望有个能闲聊的女人。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人年龄越大、经历的事情越多防备心会越重，所以她们会想生出一个‘小棉袄’，然后把自己的情绪像倒垃圾一样倒给女儿。”甘婧说，“这就是很多女儿心思重的原因，她们的母亲不把她们当孩子养，而是把她们当垃圾桶。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很多女孩都有精神问题。”

“真的难以想象她们过得是什么苦日子。”言以明感觉甘婧说的是地狱。

甘婧双手划动湖水，她说，“其实就算是轻女重男的家庭，也是有差距的。有小事女儿占便宜，大事男儿占便宜的、有大事小事男儿都占便宜，但是女儿能保证温饱的、有女儿温饱无法保障还被辱骂的、有女儿被灌热水虐死的、有女儿刚出生就被杀死的……有些时候甚至分不清到底是活着幸福还是死了幸福，真是令人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