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以后,他性格就会变好了。”
今天他不小心把他忘在身后,跟别人一起看画展,翼崽不是也没生气吗?
他的信心逐渐涨满,对这个闯进自己生活里的未婚夫还是很满意的,丁一翼高大魁梧,英俊潇洒,多金又聪明,俩家又都能坐下来谈他们的婚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而且,丁一翼给他的两千多亿,可以折一半用来给黑崽娶媳妇了,方盼盼对自己办成了这件悬于家人心头的大事,很是欣慰。
“你看什么啊?”
“我没看什么啊?”
“这得排队。”
“我没排队?”
前面那Alpha越来越感觉到来自后方的威慑与压力,转过头来,丁一翼双手按在腰的两侧,一脸邪气地看着他。
“……你很着急?”
“对。”丁一翼用壮硕的胳膊肘,有意无意地示威,怼着对方的胳膊。
在Alpha丛林里,任何Alpha都是随时较量、随时角力的野兽,力不足,便不足为惧,何况丁一翼这满脸凶神恶煞,对方不想惹麻烦,便侧过身,让出了路来。
丁一翼排队,越排越快,他只要说他很急,他老婆要喝水,前面的Alpha便自觉让出了道路来,他很快去到了点单处,望着满屏的奶茶、果茶、咖啡等等。
“有没有洋葱味儿的茶?”他问道,“红皮儿或者紫皮儿洋葱。”
对方皱了皱眉,“哪有人会喝这种茶?”
“我不是人?”丁一翼撩起眼皮,望着对方。
“不是不是,”店长见他眉目不善,连忙走过来解释,“是我们产品开发不足,品种尚不齐全,还不能定制茶饮,只能劳烦您在现有饮品里挑一种了,抱歉抱歉。”
丁一翼只好在里面看了看,想到于浩海是柚子味道的信息素,可能盼盼会比较亲近,选了个“满杯红柚”,又想到方缇是小葡萄,盼盼可能喜欢,便选了个“多肉葡萄”,拎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方盼盼不见了。
他躲到了白色圆桌子底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丁一翼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学他的样子,躲到桌子底下,差点儿把桌子拱翻了,头对头望着方盼盼。
“嘘,等一下。”方盼盼说。
丁一翼觉得他很好玩儿,也不知道在这儿躲谁,但方盼盼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都觉得妙趣横生,便也屏住呼吸,跟方盼盼在这儿躲猫猫。
过了一会儿,方盼盼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好像警报解除了。
丁一翼跟他一起站起来,一眼瞄到了前面一闪而过的、楚然的身影。
他穿着lelecha短袖t恤和背带裤,正在对面茶饮店里打工,是客人点的饮品太多了,他才用托盘一起端过来了。
方盼盼看到他,想到远处的丁一翼,第一反应就是钻桌底,从楚然再也没出来端茶来看,想必他也看见了方盼盼和丁一翼。
“咱们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好。”
丁一翼心里暗道不好,偏头看去,这果然影响了方盼盼的心情,他拿着一杯红柚,心情沉重,低头喝了一口。
“凉吗?”
“不凉。”
丁一翼只好跟他说话:“你再尝尝这个,葡萄味儿的。”
方盼盼见是他手里拿着的,摇摇头:“你喝。”
“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还怕我嫌弃你吗?”说完硬是把吸管塞到方盼盼唇中,方盼盼只好低头喝了一口,丁一翼便把他揽腰一抱,往上轻举了起来,唇对唇将他口中的葡萄汁尽数夺了回去。
方盼盼猝不及防,嘴里还没品出什么滋味,只皱眉敲他的头:“你讨厌!”
“哈哈,那你再喝一口。”丁一翼把吸管又抵进他的唇中,方盼盼快速喝了一口赶紧咽了,恨恨地推着他的喉咙,边退边走。
俩人这样撕打、纠缠着一步步挪进了电影院播放厅里,方盼盼环顾一圈儿,纳闷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要包场了,这么热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戴着多难受。”
丁一翼伸手把他挂在下巴上的口罩摘掉,立刻凑过去吸吮,方盼盼连连按着他的头:“翅膀!看电影就是看电影,我不想跟你做那样的事!”
“什么事?”丁一翼笑了,跟大灰狼似的步步靠近,“我啥也没干啊。”
“你这样我就回家了!”
“好,我老老实实,”丁一翼举起双手,指尖还挂着方盼盼的口罩,“我保证认真观影,绝不乱动。”
“那为什么座位跟一张床似的啊?”方盼盼生气地指着那正中央的位置,两个座椅全部平铺下来,有长长的枕头有薄被子和靠垫,边上还有可乐酒水爆米花和水果。
“那我把它升上来,行吗?”
“嗯!”
丁一翼转身啼笑皆非地往椅子那里走去,按动边上的升降按钮。这真不是他安排的,他只要包场,且吩咐环境要“安静和干净”而已,只是他的手下揣测错了他的意思而已,弄得他跟个意图不轨的大色/狼似的。
俩人坐在立起来的椅子上,全场灯光暗了,电影开始了。
《辛德瑞拉》,是丁一翼选的电影,讲述的是灰姑娘的故事,他之所以选它,是看到海报上有公主,尽管在现代社会,特别是方倾掌权的水星社会,没有公主这一说,但方盼盼的身份就是长公主,所以他一头雾水地挑片子时,就挑了这一部。
方盼盼明显很喜欢,戴上了3D眼睛,认认真真地仰着小脑袋观影,时不时地随着剧情发出惋惜、感慨、惊讶、欣喜的声音。
丁一翼没有戴眼镜,再好看的电影对他来说都没老婆在跟前的3D效果更逼真,何况过几天俩人就要分隔两地了,他虽因为约会而满心甜蜜,却也时时被快要分开的担忧所弥漫。
方盼盼义正严词说要好好看电影,他就不吵不闹不动手动脚,好好地陪在边上看着他,只是电影进行到后半段,忽然,方盼盼戴着的眼镜下面,慢慢溢出了晶亮的泪水。
丁一翼不得不震惊地往屏幕上望去,大概串联起了前后剧情,在家打扫卫生的灰姑娘后来机缘巧合坐上了南瓜车,变身成了公主,而方盼盼就是在她变身的那一刻,才泪流满面。
“你看上她这裙子了?”丁一翼指着大屏幕,“出去给你买,快别哭了。”
方盼盼轻拍了两下他的脑门,抽噎道:“别吵。”
丁一翼悄悄放下俩人的座椅,顺手要把坐一旁的方盼盼抱到怀里,方盼盼试图挣扎,他赶紧说道:“空调太冷了,你不冷吗?坐这里舒服。”
果然,方盼盼沉迷于精彩剧情里,而且确实衬衫已经被冷空气打透了,便温顺地任由他抱着,手轻轻地拽着丁一翼的西服衣襟。他被丁一翼临时标记过,早已习惯了他的味道,靠近他和挨着他时,心里是安静且不设防的。
“你想到了谁?”丁一翼低头吻了吻方盼盼的额头,“是你自己吗?”
他和父亲们去提亲那天,在总统的家里吃了一顿晚饭,当看到方盼盼是那个给众人分碗筷、盛饭盛汤的人时,他心里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爽。
因为在他的家里,只有他出力干活儿的份,李若希是断然不会做这些家务的。
“没有,”方盼盼摇了摇头,闷闷地说,“我想到了然然。”
“……”
丁一翼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他可不觉得楚然是什么辛德瑞拉,坏德瑞拉还差不多,但显然方盼盼看到了打工的楚然心情郁郁,很是同情,电影剧情又让他联想到了一块儿。
这公主也是父母家世显赫,中道没落而已,就像丑小鸭之所以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父母都是天鹅。所以,楚然才不是什么辛德瑞拉。只是这番言论丁一翼只在心里吐槽,有关于楚然的一切,他一个字都不会再说,省得惹一身麻烦。
电影看完了,俩人手牵着手走出演播厅,心情都很不错,丁一翼提议到上面饭店吃一顿饭,方盼盼抬头一看,问道:“是不是很贵?我想请你,但太贵我请不起。”
丁一翼道:“哪有让老婆付钱的道理……”
“不行,爸爸特意交代过了,不能占你太多便宜,否则将来……”
“一旦不成,又得还回来是吗?”
方盼盼听他语气有些不高兴了,连忙过去搂住他的腰,踮脚贴了贴他的下颌,晶莹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不能总这样撒娇,”丁一翼无奈地笑了,伸手抱住了他,“你这样我都没有原则了。”
“那你的原则是什么?”
“你必须是我的。”丁一翼低头拉开他的口罩,狠狠地啄了一下他的唇,“这件事没有异议了。”
方盼盼眼珠转了转,没有说话,他太单纯,就像一碗清水一样能被丁一翼看透,他这样忐忑思考的表情,只让丁一翼看着又爱又恨。
俩人去上面一家私房菜馆吃了一顿饭,方盼盼不敢抢着去付钱了,只想着送丁一翼进军校的那天,要送他一个昂贵又实用的礼物。
丁一翼在吃饭的时候问他:“这几天你弟没为难你吧?”
当天回家他就在电话里问了,因为于皓南听了方盼盼的“现在不讨厌”后,立刻拂袖而去。
尽管方盼盼说没事,但想到于皓南那天公然说要拍死方盼盼都不给他,还是让他眉心直跳,气不打一处来。
“黑崽他上学去了。”
“上学?航天大学比军校开学晚吧?”
“嗯,估计是不高兴,先躲到哪个山洞里练功了。”
丁一翼听了简直无语:“这人怎么执拗成这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你弟?他有什么权利干涉你?”
“不是,他很好的,就是脾气有些急,不顺他的意,偶尔会发飙,他也很尊重我的,”方盼盼有心为弟弟辩白,急切地跟他说,“你不知道我和皓南在去年冬天之前,都是在瀛洲一起长大、生活的,小学、初中、高中,小葡萄来之前,我们俩是相依为命的。
“特别是内战爆发的时候,我们常常在睡梦中被爷爷们转移阵地,各自藏在不同的地方,每次分开的时候,我都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哭着喊着不撒手,是他一直安慰我会没事,爸爸会打赢,我们最多分开的时间,有大半年,他被藏在皓南岛,我还在瀛洲,听到叔叔说他会回来时,那年大雪下的很大,我等来等去,等不到他,着急地跑出去望,结果迷路了……
“我怕越走越远,就找了个路口蹲着等他,一不小心,我昏倒了……等到醒来的时候,据说皓南为了找我,铁锨都抡冒烟儿了,愣是挖了几十公里的路,才把我挖出来,当时雪已经把我完全埋住了……”
丁一翼越听越后怕,瀛洲的温度在零下30多度,何况方盼盼被大雪掩埋。
“……我天,我差点儿就没老婆了!你差点儿被冻死!”
“是啊,我听叔叔们说,皓南是一边挖一边腿打颤,根本站不住了,他跌倒了又爬起来,铁锨都快握不住了,是用多大的耐力才把我找到……”
“那后来呢?他有没有用铁锨拍你?!”
方盼盼笑了:“没有,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成冰棍了,送去抢救了一晚上才舒醒过来,还好穿得多,没有把我冻伤。他就是生气,后来半个多月都不理我,看我的表情……就像看一个傻子。”
丁一翼面沉如冰,不敢想象那一幕,这么说他哥李若希还比盼盼精明些,起码李若希下雨下雪下冰雹,都知道捂着脑袋往家跑,盼盼竟然傻傻地等在雪地里。
“……你怎么也流露出这样看傻子的眼神啊?讨厌。”方盼盼说话总是慢慢的,温温柔柔的,伸手过去拍了拍丁一翼的手腕,丁一翼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在手心里一寸寸揉捏。
“那你为什么等他啊?瀛洲那样的地方,你不该每天在火炕上坐着躺着吗?”
“因为半年没见了啊,我寻思怎么干等不回来,就忍不住出去找了。”
丁一翼心里有些吃味,酸溜溜地说:“要不是你亲弟,我都要吃醋了。”
“你傻呀,我弟的醋都吃,你跟若希不好吗?”
“好是好,打死不离亲兄弟,但我们上小学以后就各玩各的了,毕竟性别不同,爱好也不同,朋友也不同,哪像你们兄弟这么黏着长大,你以后可别等他、找他了,用不着,他多大个人了?一个说要拍死你的人,能耐得很!”
“好啦。”
方盼盼知道丁一翼对那天的事很介意,是因为他还不了解于皓南,虽然这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