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啊,当年不就是于凯峰把于浩海封为了三星上将吗?
这回他儿子又封他孙子了,啧啧。
倒是心里可怜起他远在晖阳岛驻守的儿子丁一翼了,何日才能出头?
一众将军们都侧过脸来,笑呵呵地看着于皓南,包括因为犯事而被薅掉三颗星的项华叔叔,以及不通知他、就给他今日惊喜的范恒满叔叔。
于皓南起身脱帽,正式行军礼,向台上致意的同时,偏过右侧方向,向康斯坦丁上将和于凯峰上将致敬。
鹤发童颜的康斯坦丁笑道:“你想过你孙子长大,这么有出息吗?”
“没什么意外的,”于凯峰得意洋洋道,“这孩子打小就比他爸聪明!”
“于少将,自立军牌,你想好是什么了吗?”
于皓南点头称是,大步走上台前,拿起粉笔,在军绿色的幕板上写下他的军牌。
A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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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d,阿兰德,是什么意思啊?”
新兵营里看新闻的士兵们吵闹一片。
“Aland,是古德语起源,意味着‘珍贵’。”
“Aland也是古埃及朝奉的太阳神,太阳之子,意味着要像太阳一样明亮。”
“……这家伙可真够自恋的。”
“真当自己太阳之子了。”
有战士们忍不住啧啧有声,小声议论。
“他不一贯就是自信张狂嘛?不过寓意这么大的军牌,一般人也真不敢用。”
“还得是于少将啊,人家又打胜仗了,这回升了三星,部队都六万人了,咱新兵营现在还剩多少啊?”
“不足三万了……”
“都是挑剩下的,人太阳之子早把咱们遗忘在阴暗的角落。”
“Aland,阿兰德。”李若希捧着脸,仰望着前方大屏幕,看到了不停闪回的于皓南封将的画面,以及画外音对厄斯人的痛斥和不耻,更一遍遍重复着于皓南收复狭鸥岛有多么英雄神武,战略高明,更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风和震慑力。
李若希头几个月内心一直在下雨,自从张雁丽认为他还需“磨练”,不能胜任特训队的训练,而把他打包发回新兵营后,他的内心被摧残得不行,简直怀疑了自己,自暴自弃,还是莱斯利又是训斥又是哄,才让他逐渐振作了起来,恢复训练。
3月的时候于皓南给他打过电话,看到他哭得不停,说被退货了,又回到新兵营时,曾笑他傻,笑他经受不了挫折,又叹了口气,安慰了几句,说会想办法去看他。
只是大敌当前,没想到4月初就开战了,李若希和其他士兵以及教官长官们一起,每日紧张狭鸥岛战情进展,于皓南也果然分身无暇,三个多月过去,没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虽然他的日子不大好过,但好在狭鸥岛完全收复,大获全胜,太阳之子也竖起了他的军牌,阳光逐渐散开,驱赶了他心中的潮湿和阴霾。
李若希望着屏幕里的几个字母反复念诵,忽听身前身后的人几乎同时爆发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吵闹起哄声。
“干嘛啊,我看新闻呢。”李若希皱眉捂着耳朵,仍旧专注地看着屏幕,听着新闻内容,身旁的人却连连拍他的肩膀。
“若希!若希!”
“回头看!”
“啊?”李若希放下了手,懵懵地转过脸来。
于皓南抱着一捧滴着水珠、新鲜洁白的栀子花,在属下的跟随下,在战友们的欢呼声中,微笑着大步走进了阶梯教室,走到了李若希的身前。
如果你的军功、鲜花和掌声,都不是因为我,你还会感到开心吗?
这时候李若希才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快抱抱他啊,若希!”
“抱抱你的英雄!”
李若希如在梦里,仰头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忽地跳了起来,双腿夹住了于皓南的腰,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中。
春至人间花弄色,软玉温香抱满怀。白色的栀子花瓣一片片散落在李若希缱绻温柔的长发中,于皓南心想气氛都烘托到这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便倾身相附,热烈地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