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得经济赔偿,Air财富集团,一起并归国有,才能了事。”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对吗?”丁一翼睁开了眼睛,那只剩一只的视力,也能让他看透整个事情真相。
李程然点了点头:“丁总,拿钱买命吧。”
“不行,我父亲的财产根本就不是我的,那是我哥的,他们想割我,我随便他们!但想动我哥的东西,那是万万不能!”
“丁总,您要这个想法的话,首先,就得跟丁大帅断绝父子关系,财产就此切割,让他们刮不到老将军的身上。”
“……断就断!”
丁一翼无所谓,反正纸面上的东西,跟他和李茉莉丁一劭的父子之情,那是不可比拟的。
“其次,您的财产全部充公以后,方盼盼作为你的家属,也得上交他的所有私人财产。”
“……那不行,我老婆的钱是他写作的稿费,这么多年当兵还是做生意攒下的,怎么能一并赔偿?!”
“那只能跟您离婚,断绝夫妻关系。”
“……不行!”
“丁总,”李程然不得不告诉他实情,“您想想,您现在身负重债,刑期待定,方盼盼还会跟你……”
“……”
丁一翼第一次感受到了法律的威严。
“可我们还有孩子……盼盼,盼盼。”丁一翼说不下去了。
当日在厄斯威风赫赫,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目无法纪,谁知今日竟要一一偿还?!
他用他的血泪教训,教育了他的儿子添宝。
打坏东西要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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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来了。”
丁一翼如梦方醒,穿着囚服,正襟危坐。
他低着头,不敢往前看,害怕方盼盼拿着两张纸,要他签字。
“翼崽。”
方盼盼在对面,握住了他的手。
眼泪一滴滴,掉在两人紧握的手背上,是他的,也是他的。
“别哭,”方盼盼擦了擦他那颗义眼下面的血泪,“流血会痛的。”
“盼盼,是我害了你,”丁一翼抬起头,望着他的爱妻,泪如泉涌,“你签字吧,带着孩子走,我欠下的那个债,永世都还不完。”
600万亿,是宽迎首都被轰炸扫荡破坏后,检方出具的数字,丁一劭即使举全家之力,所有资产拿去填空,都无法填补这一天文数字。
即使丁一翼走出监狱,他也注定要面临着集团破产、身无分文的境遇。这时切割所有直系亲属与婚姻关系,才能免除亲朋好友受自己牵连。
方盼盼从兜里拿出李程然给他的离婚申请书,签字的那一栏,空白一片。
“我不会离开你,你也别妄想丢下我跟孩子,”方盼盼擦了擦他的脸,抹去义眼下面那一道混着泪水的血痕,“积极应诉抗辩,无论你判多久,我都等你。”
丁一翼望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尽管你可能不知道,但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很想你,我也很爱你。”
“可是,总统,司令,你的家人,”丁一翼连忙抹了一把被泪水湿润的脸,“他们都希望你能离婚,能尽快摆脱我,脱离苦海。”
盼盼也一直是个很乖巧孝顺、很恋家的人啊。
可方盼盼摇了摇头,紧紧地握着丁一翼戴着银色镣铐的手。
他再也不回那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