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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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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智对于淮鸢,原不过少女时期懵懂好感,在他有意亲近下,方生出几分爱慕,又被母亲及时扼杀在摇篮之中。

尚未破土的爱恋,却也不愿成为噩梦。

淮鸢自始至终都不愿相信吴智是陷害父亲之人,可自那日晏屿青所说,吴智暗中同贵妃密谈,她心中天平已稍稍倾斜。

他们毕竟没有过深的交情,吴智到底是如何的人,她其实并不甚了解。

淮鸢抬眸直直望进吴智眼眸之中,冷声道:“我不记得我们有如此熟稔。”

尽管她也一瞬便认得他的嗓音。

吴智并未过多在此问题纠缠,不顾淮鸢刻意疏离,抬手轻抚她额角碎发,只是还未碰及,淮鸢已后退避开,眼眸更外冷淡,同少女时期望着他的目光全然不同。

他修长手指顿在空中,很快又装作无事收回,笑了笑,道:“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

淮鸢敏锐抓住字眼,道:“被谁看见?”

她如今易容,就算迎面撞上京城来的官兵都是不怕的,被过路人看见又能如何?

吴智垂下眼眸,扬起的嘴角在昏暗中隐去:“小姑娘长大了。”

语毕,他最后深深望了眼淮鸢,不再说话,转身推门走入屋内,喧闹嬉笑传出,又极快关上,周遭回归平静。

淮鸢敛额思了片刻,心中不安,却寻不得出口,只得深呼吸按捺些许,疾步走回屋内。

又坐了片刻,天色已暗,成珺本就心事重重,思及身侧二位姑娘,不顾城里姑娘们的一再挽留,仍是决议离去。

临行前,霜儿忽地轻攥淮鸢衣袂,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姑娘莫要离他太近。”

温柔话语如同蚂蚁上身,酥麻自脚底爬上头顶,鸡皮疙瘩惊出一身,她虽没指明话中“他”的是谁,淮鸢仅凭直接,没由来地认定那人是吴智。

毫无缘由的,又觉可笑,她怎可能说的是吴智。

“他是谁?”淮鸢压低嗓音问道。

然霜儿说了那句,便像被施了法咒一般,一句话都不愿再说,大庭广众之下,只得作罢。

只是方出了玉城,淮鸢轻声唤来南焉,借着角落昏暗,小声叮嘱:“你去替我盯着霜儿,别被发现了。”

她总觉得其中有什么被她遗漏了,还是很重要的事。

南焉诧异,却什么也没说,低声应罢一眨眼又没了踪影。

“淮鸢,你在和谁说话呢?”云泷见淮鸢一人待在黑暗里,好似在同什么人说话,可走近一看,又什么都没看见,有些好奇。

“没呢,天色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淮鸢抬眼看向仍低头不知想着什么的成珺,心里有了主意,催促道。

云泷亦侧眸看了眼成珺,心里来气,大声道:“是啊,快回去吧,免得有人乐不思蜀啦!”

淮鸢憋着笑,瞅瞅云泷,又瞅瞅陷于思绪什么也没听见的成珺,真是当局者迷。

窗外已打二更,长街只余更夫一人执锣,一人提笼,在寂静黑暗中行走,偶有虫鸣窸窣,二人左顾右盼探查后,又壮着胆子阔步向前。

淮鸢阖紧窗扇,桌前幽暗烛火噼啪作响,在静默中格外醒目,她轻吐气,晃悠火焰倏忽化作一缕悠然烟气,盘旋向上,屋内归于一片黑暗。

淮鸢提裙,迈步推开房门。

成珺本已躺在床榻,只因心事困扰,翻来覆去迟迟未入睡,房门被敲响的第一下,他还以为精神错乱,出了幻觉,直到一下下敲门声连续响起,他又忍不住心想,怕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寻到他头上来了,忙将被衾拉过头顶,自欺欺人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然门外的敲门声大有一种你不开门,我便不停歇的意思,少年的脾性很快被激起,血涌上头,再顾不上吃人的恶魔传说,猛地翻被下床,甚至连鞋袜都未来得及套上,唰地一下由外自内拉开门。

满腔恼火在见到门外挂着歉意笑容的貌美女子时,瞬时又如被强行熄灭的火焰,气还没消,势先去了。

“……淮姐,你大半夜的是要吓死我啊!”成珺憋红了脸,气不打一处来,探头在门外四处望了望。

“就我一个人。”淮鸢道。

成珺不知想到哪里去,瞬时向后跳了几尺,双手捂在胸前:“我,我不能背叛叔公!”

淮鸢:“……”

她没理会成珺的异想天开,趁着他跳开,走近屋内,转身关上了门。

这一举动,入了成珺眼中,更是加重心中猜测。

淮鸢自顾自坐在桌前,倒了杯热水,偏头一瞧,成珺竟还一副良家妇女受侮辱的防御姿态站在很远的地方,无语片刻,道:“你站那么远干嘛?我又打不过你。”

成珺委屈巴巴挪近:“可叔公收拾我还不是小菜一碟。”

“……和王爷有什么关系,我和你掰扯这些真是没事找事,我来是想问你件事。”

“哦,问事情啊。”成珺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床边套上鞋袜,“哎,你早说啊,吓得我都失礼了。”

淮鸢青葱指尖摩挲杯壁,温声道:“你今日为何执意要见灵姑娘?”

成珺嬉笑面容稍逝,手指一顿:“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知道什么,对吧?”淮鸢眼中发亮,抬眸看向他,“有关昭德王府?还是王爷?又或者是,舒王?”

啪的一声,布鞋自成珺手中不慎滑落,摔在地上在寂静中发出不小的声响,他瞪大双眼,满面写着难以置信。

淮鸢心跳落空,喃喃道:“竟是与舒王有关?”

能让成珺这般在意的,定不是什么小事,若不是与昭德王府有关,那大抵便是与晏屿青有牵连,然灵姑娘风靡大成之时,晏屿青尚且年幼,很难想象出二人能有什么纠葛,那么便只剩他的宿敌舒王了。

其实淮鸢也只是直觉猜测,其中也有很多其他的可能,也许成珺偏偏就是格外关心大成大小事,又或者他也只是单纯兴致来了,想听听灵姑娘的琴音,因而她说这话,也是在诈他,不料,这么容易便诈出来了。

成珺知晓自己上当,瘪嘴委屈道:“你怎么能这样,可千万别和旁人说这件事啊。”

“行,我知晓事情轻重,一定不和别人说。”淮鸢拍着胸膛打包票,“不过,前提是你得和我说清楚,他们有什么关系。”

“那怎么能行!”成珺下意识反驳道。

淮鸢气急:“当然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到时候我去问晏屿青,他一定也会告诉我的,你现在说或者不说,我都会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早些知道呢?”

成珺被这一通歪理说得脑袋发晕,叔公会不会同她说,他不清楚,可叔公对淮姐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的,他不自也犹豫起来,还真顺着淮鸢的说法斟酌起来说不说。

淮鸢见此法还真能成,忍不住煽风点火:“而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当面问灵姑娘?如今她已经不在,若是你同我说,我助你一起调查推理,岂不是你我都心想事成?”

成珺肉眼可见被说动,淮鸢又缠了片刻,他心理防线崩塌后,终于开口:“说好了啊,这些都只是一些流言,尚未经过考证,你可别当作事实四处传播。”

淮鸢少不得又是对天发誓,又是拉钩约定,他才安了心缓缓说来。

“听闻在舒王十多岁的年纪,曾经在昌德镇住过一阵,那时正是灵姑娘名声最望的时候,舒王是她的座上宾。”

当年,先皇已近半百,朝中对于太子人选成日争个没完,除去早早远离朝中是非,安心待在川源城的肃王并无夺嫡心外,其余数位皇子纷纷有着身后站队大臣簇拥推举,而舒王兼具野心果决,更是围拥着无数贵族大臣。

然他便是在这如日中天的时刻,忽地远离了京城这权力中央,跑到大成南部小城住了几年。

当时有人说许是他厌倦争斗,也有人说许是当时的皇帝不喜朝中夺嫡风气,他是识时务避风头的。

当然,后来证实了,舒王从未消过争斗之心,当年他带领进攻京城的兵,便是南部郡王们的兵士。

“我听见霜儿姑娘是灵姑娘的女儿,我忽地就想起这事了,当年便有流言传出,舒王在南部小镇有私生子,我猜想,霜儿会不会是舒王的孩子。”成珺红了脸颊,想来这样如同妇人的碎言碎语并不符世家公子风范。

淮鸢挑眉:“灵姑娘不在,可霜儿就在你面前,没准她就知晓自己父亲是谁呢,你怎的不问她?”

“不,这不行。”谁知,成珺忽地摇头,“霜儿如今仍在青楼之中,意味着无论她父亲是谁,都不会是舒王。”

淮鸢思忖片刻,顿时恍然。

若是霜儿知晓自己是舒王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怎会不去认父?只要有苗头,就难在当年叛乱时幸存下,又怎会安然待在青楼之中。

要么,她便不是舒王的孩子,她的父亲另有其人。

要么,灵姑娘就从未同与她提过舒王这人。

这样想来,此事还真只能问灵姑娘了。

淮鸢疑惑:“你这样说,岂不是无论如何,霜儿都是无辜的,那何必还要问清事实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自然是无辜的。

成珺苦笑,想了想,轻声道:“若是如此,我自然也不愿打扰她的生活,可我父皇同王爷近日调查出,舒王余孽便藏在舒王的私生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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