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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土地上的,除了白色和金色,再没有分布别的颜色。那扇紧紧闭着的漆白半圆拱门足叠起了两扇安平双珠门的高度,仿佛长了双翅,也只会因太高而摔落在门下那片生硬冰冷的瓦石地。
许多扇窗面亮着,开了电灯,也开了留声机,这里像一座戏院,又像一座歌厅。在喧闹的不真切的景象之下,玉生望见李爱蓝怔怔地站着,在那片冰冷的瓦石地前,不知是冻着了,或者怕的,她白的发红的双手颤抖着,始终没有伸出去。
李文树坐在车中,面无神色地,没有望她。
玉生忽然觉得他生分得很,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丈夫,她不想去同他讲一句话,问他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因他本是没有什么错的。
但人常讲“不知者无罪”,玉生想,李爱蓝的错处又在哪呢。她或许从不知那两个景泰蓝的花盆是她的妆嫁,更不知是她父亲专程送她的。看见一样东西,最多看见它价值几何,其中蕴含何种故事往往只有当局者自己知晓罢。
“爱蓝。”
于是她唤了唤她,离得远,她仿佛没有听见。
如果敲响了门,进到里面去,于她只是莫大的耻辱。但李文树将车灯打着,直打在李爱蓝单薄的背脊上,冰天雪地中,犹如两把烧红的警棍,挟持她认罪。
玉生最终走入那“牢狱”,将困在其中的李爱蓝重又唤了唤,道:“爱蓝——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