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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渡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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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全场!”地陨涧的长老喊道。他的消息没有辛满月灵通,竟不知定波鉴除了问题。修复定波鉴的是九关京的器师,现如今定波鉴失灵,无非两个原因,要么被人故意破坏,要么就是九关京藏了一手。

他不认为是前者,先不说定波鉴几乎无法从外面破坏,就说陨水中的结界只有他们几个长老才能解开。如果是九关京……问题就麻烦了,他们是有结盟的意向,但不排除九关京以定波鉴为要挟妄图为主的妄念。

“事关我地陨涧安危,凡踏足过我地陨涧领地的人,均不能擅自离开,还请诸位配合,事后我们定会赔偿各位损失。”

令狐釉:“长老是何用意!私囚我等,是怀疑我们?”

“不是怀疑,而是不得已为之。请诸位配合,不仅你们需要接受调查,就连我自己,乃至九关京的少主也需要接受排查。”

迟晏生抱着小雪欲离开,被长老拦了下来,无视他冷厉的表情,长老道:“请迟少主协助我等,事关定波鉴,我需要见到锻造师。”

“梵叔子是九关京客卿,德高望重,即便是我也不能随意传唤。”

长老:“事关重大,请少主以大局为重。”

他对着那张严肃的脸,忽而笑了,他一笑就显得风流,“你们的大小姐刚才毁了我的婚,让我当众难堪,你现在对我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难道只有你们地陨涧的事情算大事,我九关京的脸面不是给你们踩的。”

说罢他无视身后人,沉着脸离去。长老断不能放他这样离开,他出手拦截,却瞬间被人反弹,他踉跄后退,眼中惊疑不定。传说中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么会有这般能耐?

“杨长老,你们地陨涧今天当众落了我们九关京的面子,这件事情你们还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三城主此刻脸色不比长老好看。这场婚礼由他主持,出了这样的岔子,他没办法向大城主交代。

岁禧在心里估算时间,真皓给她准备的帮手什么时候到。真皓委托的任务是破坏定波鉴,摧毁九关京和地陨涧的联盟,现在完成的了一半,剩下一半靠那个脾气不好的大小姐就自动完成了。

现在更要紧的是安全离开,不能让任何人联想到青城山。

“他们在干什么,发生什么了?”墨青屿小声讨论。

岁禧翘起嘴角:“不知道呢,反正不关你我的事。”

地陨涧和九关京二话不说就把在场的人扣下来,大家心里自然有脾气,尤其是名门弟子,若不是估计着那点涵养,此刻都已经大动干戈。再加上杨长老和迟晏生他们的对话可以屏蔽外人,宾客们只听到他那声“事关我地陨涧安危”,其中深浅便不知悉了。

杨长老板着一张老脸,两撇眉毛都成八字形了。定波鉴事关地陨涧辛秘,他总不能大声喊“定波鉴有损,陨水危矣!”

令狐釉把妹妹拉到自己身边,“你不要乱走,省得被人打哭鼻子。”

“我才不哭鼻子,你少污蔑我。”令狐彩抱胸踩了他一脚。

“不好了三城主!”弟子急匆匆跑来,失声大喊,“梵客卿遭贼人杀害!”

三城主几乎是和杨长老同时道:“你说什么?!”

“我们方才应公子吩咐请梵叔子客卿,却不想客卿他竟倒在房间,且……”他吞了吞口水,“且四肢尽数被人斩断,没了气息。”

“快!前面带路!”三城主顾不得其他,抬腿就走,杨长老紧随其后。

这场婚礼真实波折,先是悔婚,再是暗杀,九关京的这一天比前面几十年都热闹。各大门派的领头人跟着去看看怎么回事,而弟子们仍旧留在原地。

墨青屿:“梵叔子……这个人我知道,他曾是我们天极的人。”

“但他背叛了天极。”

岁禧看向她,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帮手,是你啊。

此时令狐彩被令狐釉拉着去了一旁,应该是联络宗门。远在法宗的首席夙不悔忽然收到传讯。他守着药炉子头也不回道:“师父,似乎是九关京那边出事了。”

皖真人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我记得,九关京的少主正举行结契大典,势必牵扯上地陨涧,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你找宗主商量商量。”

“行,此刻师尊应该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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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大小姐,巡查的人在陨水岸边找到这个。”

他举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破布,那块布看似平平无奇,但辛满月立刻就认出来这是避水甲,而且,是地陨涧向外兜售的款式。

这时,燕舟留传音来:“师妹,我感应不到定波鉴。”

他们当时只是把定波鉴沉入水底,暂时屏蔽吸收功能,但现在他竟然感应不到定波鉴的位置。辛满月也明白了事情有一点超出意料之内,但她不能表露出任何讶然,冷静吩咐派人继续搜查。

待旁人消失之后,辛满月才与燕舟留正常对话。她冷声吐出几个字:“浮法天宗。”

“你认为是他们?那天我们确实在陨水中与萧叹缠斗,但他应该没有出手的时机。”燕舟留认为其中或许牵扯了他们未曾注意的势力。

“无论是不是他们,但浮法天宗确实对定波鉴有想法,不管他们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反正都不是好鸟。”

“派人去查一下浮法天宗的代表,”说到这她停顿一下,“还是把所有宾客都调查一番。”

不等燕舟留回话,外头又有人闯进来了,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大、大事不好了,柴先生遇害了!”

燕舟留惊愕地睁大眼睛,就连往常刻在眼底的疲惫都消失不见。辛满月眼眸瞬间锐利,阴森骇然道:“详细报来。”

“搜查的弟子在柴先生的屋子里没有找到人,但发现打斗痕迹。寻找痕迹找到了陨水岸,我们在那里察觉到……柴先生几近消失的气息残留。而后传报上方,柴先生的命灯……已灭。”说到最后,弟子的头越低越下,几乎以头抢地。

辛满月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就像有人隔着棉花给了她一锤子,竟不知应该是痛还是不痛。最后一次见柴爷爷时,她甚至没能和他好好坐下来吃饭。

她挥手让弟子下去,“查,往死里查,什么都不用顾忌,若有人阻拦,便说是我的命令。”

她难得地露出那样复杂的表情,眼睛极力睁着,睫毛一颤一颤,却怎么也不愿阖下眼皮。燕舟留知她心情,但此时此刻,她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师妹,现在不是展露情感的时候。比起定波鉴与柴老,如何应对家主和长老的刁难才是更致命的问题。你当众悔婚做得太过冷酷,在他们眼里就是无理取闹,那些人会借着机会,剥夺你的权力。”

“你说的我都懂,本就没想着和平共处,我已经提供了退婚的理由,接不接受是他们的事。不管怎么说,经手九关京的定波鉴确实出问题了,我作为地陨涧少主,关心则乱,即便行为莽撞,也事出有因。”

“家主很快就会找你质问,在你无法脱身时,我会安排好外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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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禧不在乎死去的人是谁,也不在乎他死状如何惨烈。如果是在十年前,她大概还会动容,但如今……她摸摸胸口,因为天寰的那扇门,她的心中很难掀起波澜。

杀害梵叔子的人极有可能来自天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九关京来杀人,其实力必然不容小觑。天极的强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经的三仙之一彧真人,但她不认为堂堂真人会跑到九关京暗杀一个客卿。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这次离开天极太久了,师父不会怪我玩物丧志吧?那就太冤枉我了。”墨青屿摇头叹息,颇为无奈。

“你的师父?”

“是啊,”她微笑道,“是一个大人物哦。”

岁禧学着她的语气和神情:“这样啊,或许我们之间又多了一个可聊的话题哦。”

一伙人披坚执锐气势冲冲地跑过去,看制服是九关京的守卫。不等大家想明白要去缉拿谁,浮法天宗的萧叹已经被人包围。

萧叹面色阴桀,语气不善:“九关京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休要胡言!我且问你,浮法天宗消失的那名弟子现在身在何处?!”

在何处,当然是死在了陨水。这句话萧叹当然不能说出来,他也明白一定是有人给他下套了。结合当时辛满月的悔婚、地陨涧长老的表情来看,再加上他们提及浮法天宗失踪的弟子,推算出来致使婚姻破灭的原因大概率就是定波鉴。

那天辛满月自己都在陨水中,他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算定波鉴出事也一定是辛满月自己动的手。他在心中暗骂,阴险贱人,竟然敢栽赃嫁祸!

但他此时若是将辛满月出现在陨水中的事说出来,那他自己也会暴露。往常都是他嫁祸别人,今天倒是河边湿了鞋,遭人陷害。他很快在心里做好衡量,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将所有事情推给死去的人。

想到这里,他双手摊开,无奈又担忧:“那弟子平日里就不服管教,被我骂了一通,这两日就不见了人影。怎么,你们找到他了?若如此,我们浮法天宗倒是给谢谢九关京,虽说是一个不成器的弟子,终归也是用心培养了的。”

“少装蒜!方才地陨涧少主已发来传讯,你们欲毁九关京与地陨涧之盟约,故盗窃我两派至宝!”

“笑话!”萧叹沉下脸,怒气冲冲,“我乃浮法天宗首席弟子,岂会那般行事龌龊!先不说你们已经私自擒拿我四名弟子,现在你们没有证据就想拿我,是想两宗开战?三宗六派,自有盟誓,你们九关京是想挑战仙盟?”

“哼,我等担不起大帽子,其余的话,还请与城主辩解!”

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了,不免惹人非议。浮法天宗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尤其是萧叹,整天装腔作势,背地里捅刀子,笑面虎一个。和他结怨的人不在少数,看他倒霉还是看浮法天宗倒霉大多数人都很愿意。

岁禧没想到自己留下的“证据”这么快就生效了,辛满月办事效率很高嘛。

接下来的事情就用不着她费心了,既然已经挑起三方矛盾,她该功成身退了。噢,还有天极,作为合作伙伴,是时候让他们出出力。

她传音给墨青屿:“承诺已达,我要离开。”

墨青屿抬眸间,天旋地转——

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世界变成黑白,岁禧拔下头上步摇随时准备迎战。而后,她听见水滴声,只有一声,就像是墨水中滴下一粒雨珠,圈圈涟漪扩散,墨青屿在涟漪的中间。而后一缕墨气从她躯壳上飘出,又凝聚成透明的人形。

那人外表是个男性,或许年轻,或许苍老,只因他生了一张青年的脸,却又有一双寂寥苍冷的眼眸。他身着黑白对襟长袍,头戴巾帽,浑身散发着书卷气。但那抿紧的唇,银黑的眼,又让人想到霜寒碎冰的初春。

他的气息是内敛的,或者说是压抑的,只是偶尔散发出一些波动,只那波动就足以让人警觉发颤。

岁禧没见过他,但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一个名字——彧真人。

浩然文彧真人,天极三仙之一。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离开天极现身九关京,区区一个器师值得他大费周章吗?

“……彧真人,竟然会是你。”

“我已有百年不曾踏足外界,居然还有人识得我。”他声音轻而淡,若不用心辨别,很难从中听出微末情绪。若人与他对视,想必也是不能从中看出多少东西,他的视线并不寒芒刺骨,但偏偏让人觉得冷。

岁禧问他:“我该叫你一声前辈吗?不过想来你也不在意,我也不喜欢人族的繁文缛节。我只有一个问题,从什么时候起,墨青屿变成了你。”

“她一直是她,只是我的元神寄居于此,处决叛徒之后,自你元神归位之时,我便在此。”

也就是说,从她回来之后,彧真人就一直在了。从他轻轻松松就处决叛徒来看,他此次出岛必然有其他更为要紧的事情。不多,那都是真皓该思虑是事情。

“我现在必须离开,且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我可以助你离开,但相应的,我要你帮我保护一个人。”

岁禧平静道:“我以为,这属于情理之中的出手相助,而不是趁火打劫。”

“我们做一个交易吧,你离开后,今天发生的一切与你、也与青城山无关,无论是死去的人,还是消失的物。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在不久之后,你要替我救一个人,以你的身上,很简单。”

彧真人的手中出现一支笔,在他起笔间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出现,一笔结束,一个与岁禧容貌身形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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