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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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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家里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时晨曦初露,阳光还未将雾霾驱散殆尽,空气里满是黏腻的潮湿气,洗漱完毕的柯跃尘正独自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早餐是大少爷做的厚蛋烧,金灿灿的鸡蛋裹着切碎的虾仁和葱花,他刚趁热咬下第一口,门外就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响一阵停一阵,听着十分讨厌,加之易垒刚出门五分钟,会掐着这个点上门的,柯跃尘闭着眼睛也能猜到是谁。

于是他坐着没动,权且将这烦人的噪音当做耳旁风,慢腾腾地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又优哉哉地喝完一大杯牛奶,才踱着步子去开门。

尔后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杵在门外的那只人模狗样的老狐狸。

一天不见,老狐狸样貌没变,但神情和动作却比之前谦卑了不少,他缩着肩膀拢着手臂,脸上的笑容许是摆了太久的缘故,显得有些僵硬。

屋门开着,他却丝毫没有进来的意思,苦笑一声后,整个人便直挺挺地朝着柯跃尘的方向扑倒而去,那架势,仿佛是要跪在地上磕头谢罪。

见状,柯跃尘先是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哎哟”,等对方快着地了才上前虚虚扶了一把,用惊讶又夸张的语气配合道:“大清早的,于秘书这是做什么?”

“我来给你赔罪!”

“咱俩无冤无仇,你给我赔哪门子罪?”

“那天在医院是我不对!是我有错在先!”

“医院?”柯跃尘装出一脸的莫名其妙,“医院怎么了?”

于冬林抓着他的手臂,声音哆嗦得厉害:“我不该用小月的事逼易垒!更不该用合约的事挑拨你和他的关系!”

老狐狸虽然行事阴险狡诈,但脑子转得很快,话也说得通透直白。

事情还得从昨天的昨天,也就是前天说起。

那天,柯跃尘的眼睛突然失明,在医院跟于冬林私下过了几招之后发现对方不是个善茬,便在分别前给对方留了份大礼。

大礼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一方面能让老狐狸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另一方面则能让他带着足够的自信回去跟老板交差。

要知道,于冬林这根老油条就算本身心眼再多,归根结底也是易建业身边的一条狗,在易垒的问题上,与其说他想拆散他们,倒不如说他想迎合自己的老板。

弄清楚这一点之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且明了了,因为老狐狸不单单是一只难缠的老狐狸,他还是一条传递信息的眼线,肩负着汇报风吹草动的使命。

可以想见的是,那天从进门到出门,从去医院到回家,期间发生的所有事,于冬林都会一字不漏地传达给易建业。

而整件事又以他挑拨成功作为结尾,那么就当前来讲,易建业对于易垒的屈从和服软,应当是抱着积极乐观的态度的。

毕竟大少爷在南京无依无靠,除了前男友那根大腿,剩下的就是亲爹。

如果前男友跟他闹掰,那他接下来要么回去求爹,要么滚出南京,哪一样都中他亲爹的下怀。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事态发展到了这一步,收拾老狐狸就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了。

所以昨天晚上,柯跃尘在享受大少爷悉心照料的同时,不忘忙里偷闲地用对方的微博和朋友圈分别发布一条动态。

那条动态在易律师一众公事公办的动态里特别扎眼,内容是花里胡哨的九宫格照片,主题是大少爷忙碌快乐的居家生活。

而目的,则是让易建业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彻底破灭。

易建业看到那条动态后的具体反应不得而知,但从老狐狸方才的惨状来看,他必然受到了严厉的制裁——柯跃尘的目的十有八九达到了。

不但达到了,而且速度和效果都远超预期,可一切发生得过于顺利,顺利到柯跃尘在大喜过望之后,忍不住开始怀疑老狐狸是否有别的用心。

“于秘书言重了。”将于冬林扶稳后,柯跃尘后退半步,跟对方拉开一段距离,“你大老远跑一趟,应该不止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吧?”

“当然,我既是来给你赔罪的,自然会拿出应有的诚意。”

“诚意?”

“嗯,我有个关系很好的高中同学在首医大当教授,他人脉广,认识很多名医专家,通过他一定能找到人帮你把眼睛治好。”

此话一出,柯跃尘完全懵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与此同时,于冬林却叹了叹气,说话的口吻在不知不觉间带了点语重心长:“你大概会觉得我是无事献殷勤,但说起易垒,我恐怕比你更了解他的脾性。我认识他十三年,看着他一路走到今天,如果说从没被他的真情打动过,那一定是假的。”

“真情?”柯跃尘短促一笑,“于秘书,你不用再说这些......”

“你大可以认为我是在说笑。”于冬林正色下来,逼视着他的眼睛,“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什么洗衣做饭样样精通?为什么放着万贯家财不要,而偏要做个不名一文的律师?你或许觉得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然而事实却是,他为你做的远不止这些。”

直到于冬林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潮湿的雾霾被阳光悉数驱散,他说的话还一直回荡在柯跃尘耳边。

那些话真真假假混作一团,一时难以分辨,但斟酌再三,柯跃尘还是把其中几句挑拣出来告诉了易垒。

没想到易垒听完,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是有这么回事。”他站在水池边,把买回来的蔬菜水果接样往外拿,“那天在医院的时候,于冬林就跟我说了首医大同学的事,说你的检查报告他可以找人帮忙看看。”

“所以你就给他看了?”

“嗯,多一个人帮忙总归是好事。”

“好事?”柯跃尘看着那人不动声色的背影,音调不由自主地就提高了许多,“你真觉得于冬林会真心实意地帮我们?”

话音刚落,易垒的身形便随之一顿,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将柯跃尘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但现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介于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柯跃尘不得不将于冬林的事暂搁一旁,转而将心思转移到张国骅身上。

这次两人学聪明了,特意踩着下班的点去医院,到的时候正赶上张大夫接诊结束,在休息室吃晚饭。

张大夫的晚饭很是寻常,一层压平的白米饭,一层黄黄绿绿的炒清蔬,被分装在一个不大的保温盒里。

他大概饿到了极点,就算被两个大男人站着围观,食欲也丝毫不减,几筷子下去就将米饭扒拉掉大半。

咀嚼的间隙,他把筷子插进干巴巴的饭团里,然后将手边的空杯子推到桌子边缘,开口说了今天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去帮我倒杯水。”

易垒便先一步拿起杯子,转身出了门。

许是下了班的缘故,休息室里没开空调,窗户还闪着条缝,冷风丝丝缕缕地灌进来,使屋里温度比走廊低上不少,正对风口的柯跃尘不由得往门边上靠了靠。

“你们两个要找我女儿?”

这问话来得突然,柯跃尘被惊得愣了下神:“对......我们、我们找张萌萌。”

“找她做什么?”

“关于周小成的案子,想找她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

“了解情况?”张国骅冷笑道,“如果我说她不想见你们,也不想再提当年那些事呢?”

这满是揶揄的话听得柯跃尘既着急又上火,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想不想见面、想不想提当年的事都应该由她亲口告诉我们,而不是由您替她决定!就算是父母也没有权利为子女决定任何事!”

闻言,对方没有生气,换了个口吻继续问:“你结过婚吗?”

“没。”

“也没有小孩?”

“嗯。”

“难怪。”他轻笑一声,又恢复到方才的语气,“我看你这怕冷怕冻的模样,也不像个做父母的人。你们这些连婚都没结过的小屁孩,有时间在这看我吃饭,不如回家结婚生孩子,先抱着娃娃在我诊室外站上几天,再来跟我谈为人父母的大道理!”

事情的走向怎么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柯跃尘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今天在来医院之前,他做了充足的功课,也预想了许多可能发生的情形。

比如张国骅还是不肯见他们,还是不肯承认跟张萌萌的关系,甚至会被逼急了报警,这些状况他都一一想到了对策,唯独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

可这说到底也不能全赖在他头上,倘若是跟老狐狸斗智斗勇,他铁定二话不说,先上去大战几百个回合。

但给人当爹他是真的束手无策,不是硬件不行,而是这条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某个人彻底堵死了。

就在柯跃尘捧着烫手山芋不知道往哪扔的时候,大少爷拿着满满一杯水回来了,他把水杯搁在桌上,随后便回到柯跃尘身边。

“我能理解您。”易垒挺着腰杆,神情格外认真,“我女儿有次发高热正值北京下暴雪,交通全线瘫痪,我抱着她走了几公里的雪地去的医院。同为父亲,我能理解您对女儿的保护,所以我相信您也能够理解一个走投无路的母亲,在得知儿子含冤入狱后的感受。”

“含冤入狱?谁?”

“周小成。”

“他没有罪?”

“他是清白的,而我们此番前来正是要帮他翻案。”

张国骅的脸色明亮片刻,又瞬间暗淡下去:“翻案?既然他是清白的,那为什么要认罪?为什么要把萌萌害得那么惨?既然他一心想死,那为什么不死得干脆透彻一点!”

“有些事我没办法用三言两语跟您解释清楚,但他这么做确实经受了很大的煎熬,不然......”

“我不想听!”张国骅把饭盒呼啦进塑料袋,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副下逐客令的架势,“你们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会告诉你们萌萌在哪里的!”

眼看事情从一个死胡同拐进了另一个死胡同,沉默半天的柯跃尘终于坐不住了,他大大咧咧地一揽易垒的肩膀,摆出“我们这就走”的姿势,满不在乎地说道:“张医生,实不相瞒,其实我们今天不是来跟您打听消息的,而是来通知您一件事的。”

“什么事?”

“不管您同不同意,我们都会去找张萌萌。”

“你说找就能找到?”

“我自有我的办法。”

“笑话!”张国骅把装着饭盒的塑料袋往桌上一扔,硬质塑料相撞发出“啪”一声脆响,“难不成你是玉皇大帝,能调动天兵天将?”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柯跃尘笑着朝易垒使了个眼色,“易律师,你来告诉张大夫我们目前的进度。”

易垒“哦”了一声,转头对张国骅无比顺溜地说道:“我们知道张萌萌此时此刻就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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