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事啊。”
江浸月难得的磕跘了下嘴巴,多说多错,而且她也不认为肖旭是真的关心,只是例行问候罢了,更何况最近班上确实可以说是风平浪静,当然,除了她和时世杰闹僵那事之外。
“肖老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初中部一共四层,而所有教师的办公室统共被安排在三楼,所以一整层长廊的最深处就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安放了很多办公桌,肖旭在倒数第二间,办公桌也是房间里最靠后的,不突出也不特殊。
男人目光中带着审视,像是对江浸月的话持以怀疑的态度,他指尖轻动,小幅度的拿笔在光滑的台面上点了点,一下下渐大的声响又似乎是在昭示着他眼下脑中在斟酌着什么…
“那…那我怎么还听咱们班其他同学说教室里头谁和谁在搞暧昧啊?”
?!
谁?谁和谁?班上这是出内鬼了?
江浸月一扬眉,仿佛是终于对种这话题来了点兴趣,递了个眼神过去,不过不是为着相信肖旭的话,她当然不觉得八班会有人乐意做他的“傀儡”,毕竟那群人狠起来都恨不得把自己收编入队,又怎么可能会说策反就策反呢?
女子当下扯了番唇角,眼神也比刚才幽深了不少,面上更是装得一手好功夫,懵懂无知的模样恰恰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愣是将一问三不知演绎得淋漓尽致。
“是咱们班哪两个同学啊?要不要我再替肖老师你去打听观察一下?”
就这无中生有的手段江浸月早在八百年前就从电视上看到过了,和自己玩诈,不是纯纯拎着尾巴让她揪吗?
那头,肖旭听完回答也是一时顿住,预想根本不按照写着的剧本来发展,他应该是完完全全没料到江浸月会不上套,所以手里一直转着的笔才晃晃悠悠停下,再顺着指节“啪嗒”一下落在课本上。
几秒后,男人理好情绪半靠在椅子背,面前堆成山的作业本前后将二人阻隔着,最终还是上一把落了下风的肖旭率先开口,示意不再就话题继续下去。
“行了,不用你再多事了,作业在这儿,来拿走吧。”
他手点了点眼前一摞厚厚的作业本开口,而后又继续埋头俯身批改作业,仿佛刚才的发问只是一时兴起,根本也不奢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一样。
“……”
等到“哐当”一下的门声再一次响彻在三楼时,办公室的门早已被人合上,江浸月抱着摞到她肩膀处的练习本,一边睁大了眼睛瞅着脚下的地面,一边心中又在默默盘算。
肖旭和自己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什么吗?
虽说之前他确实也曾在班上明里暗里的点出这种事,但到底证据没拿到人眼前,就算是风言风语又如何,没被抓住就都不算,更何况要是再出一个四班那事他也不敢轻易上报啊!
女子想了想后又兀自摇头,内心安慰自己别瞎猜,此刻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上课铃也早已响了有好一会儿,不过好在这节是美术课,她倒不用太着急。
这学期教八班美术的是一个男老师,很年轻,仅仅也才二十刚出头的样子,正因为他太过年轻所以反倒叫人觉着他是大学刚毕业就来教书了,而学生们和他也相对其他老师而言更有话聊,也更融洽些。
手拖着作业本抱在怀中,江浸月一口气一步未停的爬上四楼,耳边朗朗的读书声不断,她稳了稳脚步定身,刚准备继续向前走,忽然。
“啊——”
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声音就比动作快一步先惊叫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起,女子的嘴被人一整个捂住,严严实实的说不出话来,她一只手抬起抓着人的袖子,怀里抱着的作业本也因惊慌而掉落了不少。
“噓,小声点。”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气味,谁?是谁在这里行凶作恶?
江浸月用力挣了两下手,那横在脖子上的臂膀就跟钢筋水泥一般根本捍动不了半分,她心头慌乱但又不得不镇定下来,如今法治社会总不可能是什么犯罪分子吧,不过自己倒是也很想看看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我松开手,你保证不叫,行不行?”
男人的声音被压低在耳畔,听上去是和女子有商有量的样子,但要是真的尊重她的话又怎么会半道上堵着人不让走呢?
江浸月心中讪笑,眸子也比刚才更幽深了些,她嘴巴被捂住,想骂又骂不出口,只好点点头听话的示意自己绝对服从,不会喊叫。
等到手中的劲儿终于一松,女子就立马反身格挡,她挑眉转头,刚想看看是谁这样大胆,谁料正一对上那人无措的表情后江浸月也呆愣住了,像只惊吓过度的母鹿,只呆呆定在原地。
曾牢?
“怎么是你?”她声音不低,听不出喜怒,但绝算不上惊喜。
许是女子的声音太过讶异,所以曾牢闻言不喜的怒了努嘴,轻“啧”了一声。“你这是什么眼神,看到是我很奇怪吗?”
难道,不奇怪吗?
江浸月扯起嘴,摩挲了一番干涩的唇瓣后也拿不定主意开口,其实她心里不怎么敢说实话,毕竟自己和他除了跟着时世杰后头见过几面之外,实际上也根本没有私交,更别提摸透眼前男人的个性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是来给自己找事的,总不能这人还是特意来找自己的吧?
“不奇怪不奇怪,你是来找时世杰的吧,他现在应该在班上,你去后门口喊人就行了。”女子不愿意和他在这儿浪费上课时间,便也跟着随口敷衍了两句。
既不是特意为难自己那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当即,江浸月低头捡完掉落在脚边的作业本后就准备起身离开,可还不等人脚再迈开两步,衣领子又被猛地一阵大力给扯后退。
“干嘛!”
这声音冷冷的,语调又分明透出了几分压抑怒火的味道。“放手,别揪着我领子!”
这回的音量倒是比刚才大了不少,显然昭示着出声者已然怒极,但施力者却依旧吊儿郎当的单手插兜站着,模样悠悠闲闲的纯像个人嫌狗不理的二溜子,流里流气。
“我不是找他,我是特意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