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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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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丽安很小的时候,她会问她的父母,为什么自己和哥哥的名字总是和同龄人格格不入,为什么别人总是笑话她是个老太太,笑话哥哥墨菲是个怪胎。

乔安娜·莫尔斯太太对于这些来自儿童的恶意充满了无奈,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耐心解释,“玛丽安,你还记得那位护士吗?当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以为快要失去你了。当我们只能隔着冰冷的玻璃看着你的时候,只有她温柔的触碰你,她会给你唱摇篮曲。后来,你出院了,我们再想去医院找她的时候,听说她已经离开了。她也叫玛丽安,我希望你一直能够记着她,而你的父亲,希望你一直记着人与人之间的底色是善良。”

“那么哥哥呢?为什么用一个定律给他起名字?”

往往这时,乔安娜·莫尔斯太太会故作生气的赶走玛丽安。

她该怎么解释呢?她看向他的丈夫——

“乔安娜,我们太需要奇迹了,没有奇迹的话我们会失去玛丽安。就叫他墨菲吧,既然极小概率注定要发生,哪怕是糟糕的,也请让它发生吧。只要发生,便有转机。”

后来,极小概率的确发生了,玛丽安度过了一次又一次危险期。

莫尔斯夫妇将玛丽安的健康放在第一位,他们带她参加各类的体育活动,当然,还有墨菲。

如今,玛丽安是网坛炙手可热的新秀,她在幼年时间所遭遇的病痛,被看做铸就她坚毅品格里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人们喜欢在回溯成功时,看到同样异于常人的苦难。这让玛丽安·莫尔斯如今的知名度,远远大于她在网坛上实际取得的成就。

这也是为什么,在B市的公开赛结束后,多个体育和公益组织向她发出橄榄枝,而她此刻也恰好出现。

***

彼得在后排落座后,在手机里翻看着一篇又一篇的关于玛丽安·莫尔斯的报道,他同玛丽安之间的关系可以理解为能隔着人群打一声招呼的“半熟”。

三年前,墨菲·莫尔斯因为前往接受纽约治疗,转学到了彼得所在的纽约中城科技高中。虽然墨菲的年纪要比彼得大,但因为在童年时期陪伴生病的玛丽安,墨菲比同龄人推迟了两年上学。

所以,墨菲和彼得在纽约中城科技高中是同学,而玛丽安来纽约探望墨菲时,总是好巧不巧的会撞见彼得。

可因为谁都清楚的原因,他们这些年,谁也没有主动找谁搭过话。

彼得常常想,艾德琳所作出的选择里,除了那次“失踪”,还有什么事情是纯粹的、只属于她个人的完整意愿呢?从她离开最初生活的世界,到在星际联邦,再到重返这个陌生的平行世界,她看似强势好像又都由不得她自己。

他的视力可以很好,略微昏暗的会场里,他看得见艾德琳因为“眼神不好”流露出少见的呆愣。他也看得见不远处的玛丽安,还有玛丽安眼神里简简单单的怨恨。

他能做点什么呢?让这场活动突然不得不取消,的确可以,但是据说大部分的费用是舒氏和A.C.集团承担的,他不能让艾德琳损失这些,这条先否定。

还有呢,还有什么办法呢?对了,在艾德琳身边,让玛丽安找不到任何机会来接触她。

不行,要是玛丽安一定要来找艾德琳呢?要不干脆把玛丽藏起来?

好像也不行,这里是华国,他不能惹麻烦。

算了,解决不了的话,问问韦恩先生他们。

远在哥谭的韦恩先生刚睡了没几个小时,他们特殊联络的群里就被连环“轰炸”。

布鲁斯·韦恩脸都顾不上洗披着睡袍就去了书房,打开专用的联络电脑——

蜘蛛:救命啊!

蜘蛛:怎么办!

蜘蛛:快来帮帮我!

博士:药物不管用吗?我联系贺兰,马上就到。

蜘蛛:别,博士,你别来。

农夫克拉克:小蜘蛛,别发那么多语气词。先把事情说清楚,when, where, what, why, who。

蜘蛛: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说新闻五要素吗?看来艾德琳说的没错,你以前的确干过记者。

蝙蝠:到底发生了什么?

蜘蛛:请看VCR

两分钟后——“农夫克拉克”已下线、“蝙蝠”已下线。

蜘蛛:博士?

博士:好孩子,你让她自己处理就行了,对了,观察她的身体情况,如果有异常第一时间联系我。记得,单独联系就行。

彼得叹了口气,把手机收好,“难怪曼迪总说我们没用呢,看来关键时刻,我的确只能让艾德琳自己处理这些事情。”

“艾德琳?”身边的一个白人女孩面带微笑的看着彼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A国人吗?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诺拉·比安奇,叫我诺拉就好。”

“彼得。”彼得礼貌的打着招呼,“你也是来参加活动的吗?”

诺拉被彼得逗笑了,“不然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也是同我的朋友一起过来的,M·J·莫尔斯小姐,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芝加哥人吗?”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普通吧,我也一直想去芝加哥,不过抱歉,比安奇小姐,我得走开一会儿了。”彼得光思考如何回避一个玛丽安·莫尔斯就头疼,现在又遇到玛丽安的朋友,他连忙找理由离开。

***

别看彼得在这里挠心挠肺,艾德琳可是一派轻松愉悦,当然,不算身体上的疼痛的话。

坐在身边的舒念安也感受到了艾德琳的这份松弛,他侧着低声说,“要是每次商务活动你都是这样的状态,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多出席,能给企业省上不上公关费用。”

“舒先生,你是生意场上老人了,还信天上掉馅饼这样的鬼话?”艾德琳语调柔和,她指着舒念安的口袋,“说实话,替我收了多少名片了?”

舒念安赖得和她抬杠,“活动开始了,对了,我刚刚看名单,里面似乎还有位来自芝加哥的运动员。”

“芝加哥啊?”会场里暖气开的太足,加上彼得刚刚给她塞了不少甜品,她有些晕碳,“这地方有点说法的,你看芝加哥过圣诞的时候我来华国你这里做客,要不等华国过春节的时候你来芝加哥我那里做客,你还能探亲呢?”

舒念安是真的不想再用艾德琳多说一个字了,要不是周围这么多双眼睛,他真想把口袋里的名片拿出来数数,看看哪家小子平时少了管教的,送到这位陈小姐面前打磨打磨,也算行善积德。

艾德琳和舒念安的这些小动作,落在旁人眼里则是各有各的解读。好在他们两个人都不在意这些,再怎么荒唐的说法送到眼底下也不过多了个哄自己开心的笑话。

可是,这一切落在玛丽安的眼里,她的那份恨意便更明显。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对艾德琳有所怨念,但是——

什么又能抵得过由爱生怨呢?

***

那个夏日,艾德琳问她,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她把车窗打开,夏日晚风吹在脸上的时候,她心里又何尝不是落满了惬意。真好,终于有独属于墨菲的关注。

可当无尽夏的花海在风中扬起,当艾德琳站在舞台上朝自己说着“抱歉”就此消失后,一切都改变了。没有人给她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都不是艾德琳的叔叔班纳博士出面,而是一位叫罗西的联邦探员,告诉自己的父母和默拉克夫妇,艾德琳回到华国调养身体。

而当默拉克家的儿子,佩德罗·默拉克提出愿意去华国看望艾德琳的时候,那位罗西探员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年轻人,也许在你看来,艾德琳就像这世间每一件漂亮的事物,可远可近,但只要机缘恰好便是可以握在手上放在身边的。但是,这个世界充满了事与愿违,忘了她吧,至少不要因为她而影响你正常的生活。至于去华国,我想也没有必要。她只是出生在华国,很小就跟随父母去了T国,在T国雨林里长大,也许过几天,她又会回到那片雨林,对她来说,那里才是真正的家。”

佩德罗·默拉克颓废了很久,玛丽安对于这件事情充满了愤怒。而乔安娜则好奇于玛丽安对佩德罗的愤怒,她们回到纽约的时候恰好又遇到了抱着酒瓶子坐在家门口的佩德罗。乔安娜一边收拾着冰箱,一边问通过动作来表达愤怒的玛丽安,“为什么你对佩德罗是这样的态度,我不记得你们有什么交往,他做了什么让你这样生气?”

“对啊,你看,你都会想到我有什么资格来生他的气,那他怎么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为了艾德琳失魂落魄呢?我问过罗西先生,没有任何人记得艾德琳和佩德罗有什么交往,甚至不觉得艾德琳是认识佩德罗的。可妈妈你看看他呢?每天失魂落魄的,喝了点酒就鬼哭狼嗷像——算了,我说不出那么难听的话,反正他没有资格。”

“玛丽安,这不是有没有资格的概念,每个人对于感情的理解是不同的。可能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其他人的眼里便是寻常之物。而且,每个人对情感的表达方式也不同的,我该怎么和你形容呢,就像你爸爸,连冰箱里的过期食品都不记得扔,可他对我来说依旧很重要。”

“我和你们说不明白,我去找墨菲了。”玛丽安从袋子里翻出墨菲喜欢的芒果味酸奶,不再搭理厨房里还在念叨的乔安娜。

庭院里被艾德琳揪秃了的那支玫瑰在来年的春天长得格外茂盛,墨菲会把这一支里开出的花朵剪下做成永生花放在一个小盒子里,如今那些小盒子该塞满一个柜子了。

玛丽安把酸奶放在墨菲的桌上,走到床边推了推戴着耳机正靠着落地窗晒着太阳的墨菲,“认清现实吧,你可没那么容易晒黑,你得专门去美黑,但是医生不会同意的。”

墨菲的治疗情况说不上好坏,他觉得自己本身就普通的可怕,连运气不太好生了病都是乏味的,“别和妈妈拌嘴了。”

“就不该想着同情你。”玛丽安也坐在地毯上,她替墨菲撕开酸奶盖,“你听什么呢?”

墨菲把耳机套在玛丽安的头上,接过酸奶,“别羡慕我,不做运动员的一个好处,想吃什么吃什么?”

玛丽安听了一会儿耳机里的音频,她又看着放在一边的书,“《经济学原理》?你怎么在看这个?”

“AP课程,我要为大学申请做准备了。”墨菲把耳机拿了回来,安安静静的坐在阳光下同玛丽安说学校里的课业。

睡觉的时候,佩德罗的那辆吵得可怕的跑车又折腾起来了,玛丽安是丁点儿睡意也没有。她把窗帘拉开,让月光散落在卧室里。路过书桌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书橱里空出的那一块。

她不爱看书,这些书很多都是爸妈的,只是少了的那本,玛丽安知道是哪一本,也知道如今这本书放在哪里。

那天晚上,佩德罗·默拉克醉醺醺回来的时候,玛丽安把一桶冰水哗啦啦的泼在了他的身上,“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对你的生活充满了不满,能不能换一个宣泄的理由,艾德琳·陈压根不认识你,除了你那些自欺欺人的幻想,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站住!”在冰水刺激下的佩德罗·默拉克似乎恢复了绝大部分的理智,他喊着要离开的玛丽安,“我和她没有关系,那你们呢?为什么你们要对她无动于衷呢?”

这一刻,玛丽安知道了母亲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转过身来,看着狼狈的佩德罗,却知道真正狼狈的又是谁。她说,“佩德罗,如果有机会再见到艾德琳,我会告诉她你很关心她。别担心,我不会乱说什么的。”

这一刻,佩德罗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怨气一下子抽离,可因此整个人快要干瘪,他坐在地上,“谢谢你玛丽安。”

玛丽安扶起佩德罗,搀着他往院子里走,走过那个舞台的位置时,玛丽安同佩德罗说,“如果我们不理解一份感情,那么也不要去评价对方的表达方式。就像有的人有绝对音准,有的人五音不全,但你不能剥夺他们唱歌的资格。”

回到家里的时候,墨菲开着灯在等她,“我把你爸妈劝回去了,他们吓坏了,你妈妈乔安娜女士说了,要离酒鬼远一点。”

“你怎么劝的?”玛丽安很好奇。

“我说,你一挥拍能扇飞好几个佩德罗。”

玛丽安并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笑的笑话,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你现在知道后怕了?”墨菲抽着纸巾递给玛丽安,让她自己擦干眼泪。

“我能看看那本书吗?”玛丽安不敢看墨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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