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琳的伤口,正在飞速的愈合,以一种常人绝对无法做的程度 ,飞速的愈合。如果不是肌肤上的一道道浅粉色痕迹和留在衣服上的血迹,那些伤害似乎都没有发生过。
有片刻,艾德琳是清醒的。她摸着墨菲的脸,“不要再试图找我或者靠近我,我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然后,墨菲被又一次推开,她举着剪刀的手对准了太阳穴,她说,“什么时候,单纯的毁灭也这样困难?墨菲,你知道吗?我很孤独,我想回家。这里,这里的东西,它让我永远失去了回家的可能性。我恨它,可它已经和我融为一体,所以,我恨我自己。”
还好,彼得赶来了,否则——
是啊,彼得,彼得为什么可以像蝙蝠一样吊在天花板上呢?还有,他是怎么弄出那些白色丝状物的?对了,艾德琳,她是怎么从那样一个包裹里挣脱的。
还有,她为什么?她在——
墨菲醒了,他睁开眼,这里是哪里?
一阵冷风吹过,是窗户没有关,他看向窗户:雪山?
门被打开,光影中一个似乎和艾德琳长得有点像的华国人出现了。
“终于醒了?你真是命大,不,胆子大。艾德琳这个人,心狠手辣,你知道换作我得去了大半条命。嘿,别发呆了,看这里。”
墨菲的眼睛重新聚焦在蹲在自己床边的华国男人脸上,这张脸太漂亮了,饶是作为男性的自己看了都要呆愣一会儿。
贺兰看着对方的眼神,又一次对自己这张成事不足的脸加上几分怨恨,只是他这样的眼神更像艾德琳了。
“你是?艾德琳的哥哥?”
“你这么说就对了嘛,我挺喜欢你的。墨菲是吧,我叫贺兰。这里,算了,我不能告诉你这里是哪里,等你身体恢复一些我就送你回去,记着,留在这个房间里,不要多问,不是你该问的。”贺兰检查了墨菲身体的伤势,还好艾德琳下手有分寸,又受限于武器,都是皮外伤。
“你们,是被神秘组织改造的人类吗?”这的确,是墨菲最大可能性的推断了。
贺兰笑了,笑得让墨菲想到了“蓬荜生辉”这个华国成语,“没发现你华文真不错,下了苦功夫了吧,那就再教你一点?”
暂时没有行动力的墨菲点了点头。
于是贺兰拉了张凳子坐下,“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没少下功夫调查吧?不用回答,我懂,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呀。墨菲,人往往无法摆脱吸引自己的那份危险。作为艾德琳的哥哥,我得提醒你,你得分清,吸引你的是危险带来的刺激,还是独属于她的真实。如果是刺激,到这个份上,刺激程度也够了,该回到你自己的生活了。如果是真实,那你需要的不只是勇气,还有承担真实的能力。”
“贺兰先生,我知道她很复杂,但偏偏我简单得可怕。你知道简单有什么好处吗?简单于我而言,就是只做一次选择,选择后只做一种坚持。然后无论幸运与否,总会留下痕迹。”
“无论好坏?”
“事情无非两种结局,好的,坏的。可不做,什么也没有。”
“不后悔?”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