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去问艾德琳为什么她的兄弟姐妹和她不是一个肤色,只是到了利亚姆的时候,大家同样陷入了对生物学的质疑中。好在,作为合格的华国人,他们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没多久,瞿麦叫走了艾德琳,他递来一把钥匙,“你去休息一会儿吧,那里没有监控,一个小时的时间。”
艾德琳接过钥匙,她的确需要这一个小时,只是休息?
***
也许是房间里暖气开得太足,也许是止疼药的药效开始褪去,墨菲突然醒来,他想起来找一杯水,却看到床边地板上坐着一个人。
一开始,墨菲以为坐在地上的人是贺兰,“我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不用这样陪着我。”
“好。”黑暗中,一个清冽的女声传来,然后这个人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个,其实,挺有问题的。”墨菲感谢这种可以掩藏自己窘迫的黑暗。
“我还有二十八分钟的时间,你想喝水吗?”
见墨菲没有回答,艾德琳又重新坐下,她手里摸索着那串珍珠,“我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和你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很难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同时,我还要和你道歉。第一,当时在芝加哥,我就那样离开,后续给你和玛丽安带来了许多困扰,你们不应该为了我卷入警方的调查。第二,我没有想到集团赞助了玛丽安,我没有仔细看那些活动方案。对于网络上给玛丽安造成的困扰,我已经安排人解决了。第三,你们好好的华国旅程被打乱,有时间的话,我会重新替你们安排,保证不出任何意外的那种安排。第四,我不应该伤害你,你在保护我,但是我下手有些重了。第五,我不应该不管不顾的把你打晕然后扔到贺兰那里,班纳博士和我说,因为贺兰这个半吊子,你可能养伤的时间会比预期要长一点。第六——”
听到这里,墨菲赶忙趁着艾德琳喘气的功夫打断,“我想了一下,虽然二十八分钟很短,但是你的道歉应该用不了这么久。还有,没有人像你这样道歉的。你都说到第六点了,我不是神父,你不用带着大纲来忏悔。而且,你不需要做任何忏悔,错的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
“可是——”艾德琳犹豫着要不要把接下来的“提纲”背完。
“如果,这样能让你感觉好一些的话,我想请班纳博士帮我写一封推荐信。”
“好,你需要多少封,我就让他写多少封。如果他搞不定的话,还有瑞德博士,罗西先生,除了他们我还有几位分量很足的朋友。”
墨菲坐起身,他得主动为自己证明一些事情,“艾德琳,班纳博士的就够了。我的GPA很不错,我的整套申请材料都很不错,我只是希望能够更有把握一点,我想去芝加哥大学。”
“不留在纽约了吗?”艾德琳问。
“你会在纽约吗?”墨菲同样问她。
“我五月份会去,我答应了彼得陪他去毕业舞会。”
“我好像那天也毕业,玛丽安说愿意陪我去,但这太丢人了。”
“为什么?”
“对于你这个华国人来说,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出席不会有什么,但——他们会笑话我到八十岁的。”
“那你会笑话彼得到八十岁吗?”
“会,他抢了我想邀请的人。”
艾德琳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有些幼稚,这种幼稚从她的脚指头钻进身体,燃烧到她的心脏,现在,该她来庆幸这样黑暗的环境。
“还有点时间,你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我定好闹钟,到了时间我叫你。”墨菲从床上起来,他走到艾德琳的身边,伸出手。
艾德琳拉着他的手腕站起来,然后迅速地松开,她的手指太烫了。
她和衣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隔了一会儿,坐在床边的墨菲问,“不闷吗?”
她总算把自己从被子里放了出来,在浓重的药物苦涩里,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