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要笑嘎过去了。
我就有点脸热,好了你别笑了嘛,你这样我都要不好意思了,五条悟一边捧腹一边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真想亲眼看看杰被人泼一脸果汁的画面哈哈哈哈哈!!!!!
“……”我不满地看着他活活笑成绝世大傻逼,但看着看着,最后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五条悟笑的立马更甚了。
五条悟不停缠着我问当时的细节,我一一满足了他,他简直跟个知道自己好兄弟被整蛊于是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疯狂嘲笑的高中生一样,笑的那么丧心病狂,我都担心他要把内脏都笑的吐出来。
后来五条悟总算平息下来了,他缓了一会儿,差不多后他说你走后他没叫住你报复你?我摇摇头,没有,我起身就走了,一点都没理他。
“唔……”五条悟点点头,思考了一下,其实他知道杰不会报复她的,先不说他和她男女朋友关系在这,杰一向对女士很绅士,只是他真的很想亲眼看看一向比较受女性欢迎的杰破天荒被女性弄的那么狼狈的画面啊。
聊的差不多了,笑的也差不多了,既然五条悟放弃了坐新干线出发的车程,他时间一下就充裕了起来。我们重新坐回餐桌前吃饭,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吃完饭后五条悟还很有闲心地给我切了个水果,只是在把水果递给我前重新警示了一遍,不管怎么样,以后看到夏油杰,都尽量别和他有什么来往哦,谁都不能保证绝对不会被有心人发现并利用,听明白了吗?
“嗯。”我乖乖答应,乖乖从他手里接过水果。
我搭乘了五条悟牌特快列车,嗖的一下就到了公寓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五条悟把大包小包东西递给我,不停叮嘱我不准干什么不准乱吃什么,等他回来他要检查的哦,我嫌他啰嗦,知道啦,别说了老妈妈,五条悟眉毛一挑,你说什么?
我踮脚在他脸上用力一啄,拎着东西撒腿就往公寓跑。
“……”
五条悟原地噗嗤笑出声。
我跑了几步就没跑了,我还记得我肚子里揣着崽呢。
进公寓大门前我扭头看了看,五条悟还在原地看我,见我回头,朝我挥了挥手,我心该死的被狠狠一撞击,不舍地抬手也朝他挥了挥手。
忽然有点后悔,刚刚太草率了,我应该把他按墙上来个深深的法式舌|||吻的。
回到家后我先洗了个澡,洗完裹着浴巾出来,去拆我今天买的各种东西。
食材,零食,该放冰箱的我全部放进了冰箱,给五条悟买的衣服我也很有闲心的慢悠悠一件一件给他挂进了衣帽间,接着是我今天买的给小孩练抬头的不倒翁了,我把玩了很久很久,看了很久很久,最后把它放到客厅的展示柜上,给它腾出一个独立的空间。
全部弄完后我舒服地上床,舒服地长叹一口气,舒服的拿过手机,想发消息问他现在到目的地了吗,这时刚巧有个短信发进来了,是个没有备注却有点眼熟的号码。
我疑惑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今天的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我呼吸一滞。
我想起来了,是夏油杰的。
电话号码是那次我去盘星教找他,他主动和我换的。
当时被他那么一开导,我心情有了很大好转,看什么觉得什么顺眼,夏油杰就说既然如此,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我下意识拒绝,刚想说当然不行,你想什么呢,你可是诅咒师,夏油杰一笑,一下抢过我手机。
“这是你来盘星教找我开解的报酬,我可不是轻易帮人排忧解难的呢,另外,万一哪天悟不在,高层又对你下手了,我可以友情提供你一次帮助哦。”
他打通号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手机重新扔给我。
“……”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上面的短信。
烦,我也实在不知道,我该怎么看夏油杰这个人了。
其实我知道,我是没有立场对他下定义的,如果不是五条悟,如果不是我和他有那样一种关系,不要说今天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和夏油杰有相对和平的相处。
否则我早就不知道死哪个犄角旮旯了。
但是吧,和他相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他表现的很无害,还是他故意只在我面前表现的很无害,冲着他不仅不因为我坏他名声抢他钱而搞我,反而还很有耐心的开导我劝阻我让我先别急,我的确对他有了一丢丢小滤镜,毕竟自从来日本后,因为在这没有朋友,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而我的社交圈层,似乎仅限于五条悟所处的高专圈层。
……怎么感觉有一丢丢小可悲,在国内我也算的上是个社交小达人。
啧。
和夏油杰有来往的时候的确让我有点小快感,这是我跳出了我目前的舒适区,自己认识的人耶(虽然几乎完全沾了五条悟的光)。虽然听起来有点可笑,谁认识人认识全日本最大的杀人犯通缉头子啊,但我承认,有一瞬间我还是蛮感动的。
尤其他在我心情最不稳定,心态最不好,甚至可以说最脆弱时耐心开导我,为了谨慎,他还特地派咒灵派人排查我来的路上有没有被人盯上。
所以……多少是有一点感激,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美德吧……
哎呀,算了,先别想了,想那么多没用,万一人家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呢?
所以还是听五条悟的吧,他说的没错,我不应该和他有任何来往。
我叹口气,放下手机,没回他消息,而是盖好被子,躺下乖乖闭眼睡觉。
后天早上,我心情颇好的准备去新干线的车站接五条悟。
其实不用我接,当然有人专门去接五条悟,只是我心情好嘛,我就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五条悟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哈哈笑,说那来吧,我也想下车第一时间就看到我的女朋友哦,于是我很开心的准备下楼打车去车站,要不是决定今天就去医院做手术,需要提前空腹,我都想和五条悟直接找个地方大吃上一顿呢。
下了楼,出了小区大门,我叫的车已经在路边等我了。我刚想过去,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我听见有人在惊声尖叫,我一愣。
什么鬼?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的日本本土汽车疯了似的在街上横冲直撞,一路撞倒不少栏杆和店铺放在外面的招牌,甚至有几个倒霉的路人在周围人的尖叫中被生生撞飞。
我:“????”
妈妈呀,报复社会被我给碰上了????????
一时街上混乱无比,不少路人四散躲逃,仅有几个哭着扑向地上被撞的生死不明的人。那场面过于惨烈,我心里一沉,看向等着我的司机,他为了避难,正一脸惊骇地把车全力开走,我也没多想,刚想回小区先躲一躲,顺便赶紧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我虽然是咒术师,但还不至于蠢到用肉身去阻拦那辆车,然而我看见那辆车突然直直冲我加速驶来,我清晰看见,驾驶座上的人癫狂狞笑着,目光淬了毒般恶狠狠注视着我。
我脑袋一嗡——
不仅仅是因为他盯上了我,我和那辆车直线距离的正中间,站着一个嚎啕大哭,估计才三四岁的小女孩。
她的母亲崩溃尖叫着,推开所有人阻拦向马路中央跑去,但是按照普通人的速度,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在车撞到人的前一刻成功把她女儿救出来。那一瞬间的冲击实在太强,我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要静止了。狞笑的司机,失控的汽车,绝望的母亲,大哭的女孩,本该早就在我脑海里消匿的回忆突然疯了似的涌现在我大脑。
那一刻简直是电光火石,几乎所有的纠结挣扎和决定都在那一刻完成。我大概有过犹豫,但我来不及反应原来那是犹豫,甚至来不及多想,我下意识把咒力全部灌注到双腿,就像之前五条悟有天偶然教我的,他说当咒力爆发性的突然大量凝聚到拳头并运用,会有概率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我扔掉包,朝那个女孩狂奔过去,和那辆车几乎面对面相冲。
我听见有路人瞬间爆发出高分贝的尖叫,但我来不及多想,我全神贯注,在汽车和女孩眼看就要碰撞,距离不到一米的时候,死死抱住她,接着腿用力一蹬,拼命向侧面扑去——
巨大的惯性力让我狠狠摔到地上,我两眼一黑,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我全身,那一刻我真的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我抱着女孩在地上滚了几圈,什么时候停下的我都不记得,只感觉手臂和腿上火辣辣的疼,皮肉都要被生生摩擦下来了一样。小女孩她母亲哭着跑过来了,边哭边道谢,连忙从我怀里把她女儿抱走,我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好半晌才从刚刚的生死极速中清醒过来,我试着撑起身,这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疼的狠狠一抽气,胳膊一软,重新摔回了地上。
接着我一怔,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更剧烈的疼痛瞬间袭来,我下意识捂住肚子,强迫自己镇定,让那个母亲快点叫救护车,然而那个母亲却抱着她女儿惊慌地跑了,不光是她,周围的路人也是,全都跑了。
我一懵。
我刚想拽住他们让他们别走,可都是徒劳,他们跑的那么快,几乎瞬间消失了。而钻心的疼痛越发剧烈,我浑身止不住颤抖,只能放下手,痛苦地捂住肚子。
我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我身下流出来了。
我直冒冷汗,不管是生理性疼痛,还是心理上的慌乱。直到这时,有人掰着我肩膀把我正了过来,我闷哼一声,紧接着便对上一双眼,一双浑浊肮脏的眼。
布满血丝和癫狂。
那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面目狰狞相貌可怖,他左手突然死死掐住我脖子,我瞬间被掐断全部呼吸;右手高高举起一把匕首,那匕首冰冷刺目,冷冽寒光划过的刀尖直直冲着我。
“终于找到你了,替五条悟偿命去吧!”
那人狞笑着,露出凶残狞厉的笑容,一字一句道。
我瞳孔骤缩,在濒死般的窒息中拼命挣扎,眼睁睁看着那把匕首狠狠刺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