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后就是这样，一片真心喂了狗。”桂彤说完激动的将拳头重重落下，然后轻轻砸在桌面上。
田初珍：“那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桂彤：“没有。最后他对我说，他对我没感觉。”
田初珍：“要是我，就在他第一次疏远你的时候就断了。”
桂彤转：“对啊！害我白白付出了那么多感情，我是真的后悔！小林，小龚如果是你们会怎么办？”
龚秋白：“额，渣男。还白白享受到了你这么多好处。要是我，当然是一刀两断，让他把之前的好处全吐出来！”
林晚钟仔细听着，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喜欢那个人，这是我的事情，无论对方给予我什么反应。在付出前我就没有想得到回报。这单单是我个人情感的做出来的行动。”
又觉得有些词不达意，补充说：“就是，即使她表明了她对我的态度，我还是忍不住对她好。”
桂彤：“可是他不喜欢你就要一开始挑明啊。他这样是在吊着你，这样的行为是很渣的。”
桂彤的语气有些急，林晚钟点点头，表示赞同。她认可桂彤的说法，虽然她们俩的点不一样。
田初珍：“小林你以后谈恋爱小心一点，这句话一看就是个恋爱脑。”
林晚钟笑笑，不以为意。
这节课过后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其余三人回了宿舍之后便躺回床上开始休息了。
林晚钟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就接到了玉珂的信息。
玉珂：联系上玉过月了。报我的名字有优惠哦。
林晚钟站在一栋老旧居民楼前，居民楼的外墙斑驳，岁月的痕迹烙印其上。
林晚钟看了看玉珂给的地址——五栋一楼从南向北的第一个窗户。
面前的窗户不过一平方米大小，上面的双面玻璃被十字木头隔开，每个格子都贴有已经泛白的，大大的红色字体。
从左至右排列，组成“百人面皮”四个字。
卖面条的？找错了？
林晚钟心中不免生出疑惑，暗自嘀咕，抬头又确认了一遍。
就在这时，玻璃上突然映出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屋内传来一道声音：“从下往上念。是百面人皮。”
林晚钟脸微微红，问：“你能读心？”
屋内的人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不止，还能魅惑人心呢。”
随着话音落下，那张脸便消失了。旁边一扇涂着绿漆的小门缓缓打开，一位穿着灰色长袍、长相妖娆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脸上未上妆，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
林晚钟跟着女子走进店内。与外面的破败不堪截然不同，店内装修得古色古香。正中央，一扇绘有山水花鸟的屏风巍然矗立，其上笔触细腻，色彩斑斓。一排排高大的檀木柜子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柜中摆放着如玉瓷器，青铜器皿。
一张宽大的桌案置于屏风后，案面铺展着洁白的宣纸，一旁的砚台上，墨汁如镜。
屏风两侧，光线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洒在光洁的实木地板上。
“别看了，不是真的光，暖灯模拟出来的。”
“抱歉。”
“你是玉珂介绍的？”
林晚钟点了点头。
玉过月转身走向角落里的一个柜子，轻轻转动上面的花瓶。
林晚钟心中暗自疑惑，这个机关这么显眼，不是很轻易就会被发现吗？
玉过月轻轻一笑，“其实是指纹解锁的。”
林晚钟呼吸一窒，脸颊泛红，是偷偷评价别人被抓包的尴尬。
“进来吧。”
暗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颗夜明珠照明。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说不出的奇异香气。
墙壁上镶嵌着十几个高耸的架子，架子间距离狭窄，每个都披着一张人皮，它们平铺开来，色泽温润透亮，泛着淡淡的冷光。
而暗室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数十张精心制作的人皮面具，这些面具的脸部表情各异，有的嘴角上扬，有的眉头紧锁，有的怒目圆睁。她们进来时带动气流流动，使得那些面具在头顶缓缓摆动。
“这些不是真的人皮。新鲜的人皮多难搞啊，我们是合法的，用的是现代材料，便宜好用。就是比人皮更不耐磨损些。”
玉过月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想要什么样的脸？”
她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林晚钟，“拥有这样一张脸，还是不满意吗？”
“不是。”林晚钟解释，“想换不那么引人注目的。”
“怎么，不喜欢被人搭讪？不喜欢被人偷偷看着。”
“嗯。”
“过来。
玉过月抬起手触碰林晚钟的脸颊。
林晚钟往后踉跄了一步，膝盖磕在凭空出现的金丝楠木太师椅上，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太师椅宽大的座面上。
看着林晚钟紧绷的神情，玉过月笑笑，“为了更贴合脸型，这是必不可少的测量。”
说着指尖缓缓滑过她的眼睛，掠过挺翘的鼻子，在柔软的双唇上停留片刻，然后摸上了脸颊的轮廓。随后她另一只手自虚空中取出一只毛笔，在空中写写画画，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拖尾，那些墨迹消散得迅速。
林晚钟有些不自然，双手微微握拳放置膝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目视前方。
大概五六分钟后，玉过月收了笔，往后退了两步，盯着林晚钟的脸又看了好一会，才说：“好了。”
林晚钟站起身来，那把椅子也随之消失了。
“出来吧。”玉过月已经走到了暗室入口，回头对身后的林晚钟招招手说。
“费用？”玉过月坐在案桌前，听到林晚钟的疑问，把手中的毛笔放下，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右手托腮装模作样思考，说：“这样吧，你帮我个小忙，费用就抵消了。”
林晚钟问：“什么忙？”
“去帮我送一批货。”见林晚钟疑惑，她解释说：“我不想换衣服出门。”
林晚钟觉得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于是说：“可以叫跑腿。”
“我不放心，万一那些凡夫俗子一个不小心打开了，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好。送到哪去？”
“金融大厦。”
林晚钟点头应允，心里暗忖，金融大厦不就是管理局总局吗？但愿不会巧遇师姐，否则那刻意隐藏行踪却仍怕被发现的微妙尴尬，定会让她无地自容。
玉过月从旁边的檀木柜子里掏出一个白色泡沫箱子。
“快去快回。”
林晚钟抱着沉甸甸的泡沫箱子，在小区外找到了一辆共享单车，把箱子放在了脚踏板上，打开手机导航去往金融大厦。
金融大厦矗立在繁华的市中心，其高度直插云霄。大厦的外墙采用了现代化的玻璃幕墙设计，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大厦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忙的景象。穿着西装的白领们，或手持文件夹匆匆而过，或低头交谈着重要的商务事宜。
林晚钟刚靠近金融大厦那扇高科技的感应门，门便丝滑地滑开了。她步入大厦，迎面而来的是凉爽的空调风和一股淡淡的咖啡香。
一位身着制服的前台小姐礼貌地询问来意。林晚钟走向她，“有人让我送过来的。”
“好的，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林晚钟将泡沫箱子轻轻放在了前台的桌面上，随后便离开了。
前台小姐好奇地打开箱子，只一瞬，她的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半张，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让林晚钟不禁一愣。林晚钟这时走到门口，听到声响后回头望了一眼。
前台小姐已经迅速恢复了常态，脸色略显苍白。
林晚钟虽然好奇，但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的。
回程的路上，林晚钟打算乘地铁回去，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突然，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她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街边的橱窗玻璃上映出了她的身影，来来往往的路人，以及她身后不远处两个正在拿着咖啡攀谈的白领。他们的对话隐在喧闹的街道，林晚钟皱了皱眉头，转身向偏僻处走去。
林晚钟抬头环视一周，加快了脚步，胡乱穿过狭窄的巷子。她隐匿起气息，一头扎进了附近的商场。
林晚钟专往人多的地方走，不时停下脚步，假装在挑选商品，实则是在观察四周，确认自己真的摆脱了追踪，便随着一波刚刚看完电影的人群，从商场的另一个出口悄然离去。
林晚钟选择了一条相对繁忙的路线，随机乘坐了几班地铁，再走路回到那个回到了那个老旧小区。
“怎么这么慢？”
“刚刚有人在跟踪我。”林晚钟实话实说。
玉过月的脸色凝固了起来，闭上眼睛，一股无形的气浪从她身上向外荡漾，三分钟后睁开，“还行，反侦察意识不错，附近没可疑的人。怎么，你惹到人了？”
林晚钟摇摇头，“不知道。从金融大厦出来后就有人跟着了。”
玉过月摸了摸下巴，随后说：“来看看面具满不满意。”
案桌上放着一小摞面具，她轻轻用指尖捻起最顶端的那一张，说道：“这些面具，只需要从上至下，每天更换一张，便能确保没有人发现你面容的变化。”
林晚钟道了声谢，“这些面具的价值不是一次跑腿就能抵消的，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一定尽力。”
玉过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么有原则啊。如果是真心助人，又怎么会附加条件呢？”
林晚钟一时大囧，尴尬地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