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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退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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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那间荒败破旧的柴房就坐落在悬崖边上,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贺兰玉,紧绷了一路的小脸渐渐有了些笑意,脚下的动作也变得飞快。

几乎是她刚到后山,容庭就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

他负手而立于榕树之下,耳朵听着来人汇报情况,眼睛却是笑眯眯地着看钱夫人虔诚地将那块写有祝福他和钱姝的祈福牌子挂上去。

“既然人已经到了,那就下手干净点。”

分明是极其残忍狠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一张清俊的脸没有丝毫动容,容庭冷冷对身侧的人吩咐。

等到钱夫人转过身时,树下的青年郎君已经没了先前的狠戾,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浅笑晏晏的温和模样……

-

周凝月跑了没几步,便有一群蒙面黑衣人猛然从四周繁茂的灌木丛中跳了出来,他们瞬间将她包围。

裙摆下,刚才迈出去的脚顿时僵在原地,周凝月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她十分警惕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开始一点点往后挪动:“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人和同伴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确认来人是贺兰玉无疑,他霎时握紧了手中的长刀,然后一跃而起朝着周凝月奔来,狠声道:“等你到了黄泉地府就知道了。”

看清了他举刀的动作,周凝月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大步朝着另一侧没人的方向跑去,浅黄色的衣裙同地上的杂草交错而过,掠过了一阵清风。

已是生死攸关之际,她却突然急急止住了逃跑的步子,一道数丈之深的悬崖赫然出现在眼前,凌冽的山风从崖底呼啸而上径直拍打在她脸上。

周凝月回头看向身后,发现黑衣人早已追了上来,再想逃走几乎是毫无可能,她就只能待在原地。

其实这群人,他们早在发现周凝月身后是一道悬崖后,动作就慢下来了,此刻皆一个个的握着长刀一步一步向她慢慢逼近。

“跑啊,怎么不跑了?前面就是悬崖,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他们每靠近一步,周凝月便会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直到再一次,她差点儿踩空,这群人才终于停下。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对为首的人冷声道:“公子不是叫我们下手干净点儿?若她从这悬崖掉下去,定会尸骨无存,还不用我们动手,岂不是两得,何况这山间还常有野兽出没。”

为首的黑衣人想了想,认为他说得十分在理:“不错。”

周凝月听着他们对话,有一些疑惑浮上心头。公子?江都城谁家公子如此大胆,居然敢白日行凶?

心中这般想着,她也顺嘴就说出了口:“青天白日,佛祖面前,你们公子这般残忍狠毒,他都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为首的黑衣人哈哈一笑,好似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我们公子,那可是当今知府大人的女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反倒是你……如花似玉的年纪便要去赴黄泉,果真可惜。”

贺兰玉一行人刚赶过来,正好听见他说这句话。

钱姝气得折断了面前矮丛中伸出的一截短枝,她磨牙怒道:“这么快就称上知府大人的女婿了,是不是明日就该称他一句知府大人了?”

贺兰玉轻拍了拍她肩头安慰:“你放心,容庭一定不会如愿的。”

“糟了!”

钱姝突然将手中的断枝一扔,想起了方才她故作装病离开,竟是在无意中就将娘亲留在了那人身边,顿时着急了起来,“我娘还在容庭身边。”

贺兰玉沉思片刻,拉过了她的手:“他应当不会对你娘下手。”

“为何?”钱姝不解。

这回是站在一旁的章缙解释道:“容庭一心想要攀上钱大人这层关系,如今只会上赶着讨好,自然不会对钱夫人怎样。”

贺兰玉闻声仰起头,视线落在他身上,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贺兰铭不曾听她俩说了什么。一到后山,他的目光就一直紧紧盯着悬崖那处,在见到周凝月的身形摇摇欲坠时,更是全身都紧张了起来。

“你同她废什么话,快点解决了,别待会儿被人发现了。”一个黑衣人对同伴的磨磨叽叽有些不耐烦。

所以话音刚落,他便就抄起了长刀提步砍去。

贺兰铭目光一凛,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他不会武功,还是章缙眼疾手快捏起一块石子迅速击向了那人手腕。

骤然袭来的剧痛,让他握刀的手顿时卸了力,“哐当”一声长刀被扔在了地上,其余黑衣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动瞬间提高了警惕,他们四处观察着。

章缙瞄准好时机后,利落拔剑迎刃而上。

他同黑衣人们扭打在一起,贺兰铭就趁着这间隙来到了周凝月跟前,而贺兰玉和钱姝则仍旧待在原地,她们不会武功,若是去了,恐怕也会添上更多麻烦。

周凝月看着突然出现的章缙,一脸茫然,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直到一个温热的掌心贴合在她的手背上时,这才有了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别怕,跟我走。”

贺兰铭牢牢地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章缙出手干脆,一把剑使得变幻莫测,根本叫人看不清他下一步的动作,这群人合起来竟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他执剑在空中旋转一圈后,接着一记回旋踢狠狠落在他身后袭过来的人身上,青色的衣袍在空中翻飞,章缙疾速点脚离开,形如鬼魅。

被他踢中的人重重落在地上,往后滑出了一道长痕,正好挡在贺兰铭和周凝月面前。

眼见两人想要逃走,黑衣人记着容庭交代的任务不容失败,立即,他便忍住了胸口的疼痛站起身,长刀直指向二人。

贺兰铭皱眉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周凝月往自己身后掩了掩。

黑衣人注意到了他这一细微动作,冷笑一声,大喊道:“这般郎情妾意,那你们就去阴曹地府做一对儿亡命鸳鸯吧!”

说罢,他便举刀狠劈过去。

周凝月目光微震,她飞快反握住了贺兰铭的手,将他往后拽了几步,却不想身后是数丈深的悬崖,一脚踩空就会殒命。

所以她当脚步猛然一空的时候,一直紧绷在闹钟那根的弦终于断了,连同死死握着的贺兰铭的手也在瞬间就松开了。

周凝月张了张嘴,看着贺兰铭的背影愈来愈远,可她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但是灌木丛背后的贺兰玉,却是远远就看见了周凝月突然从悬崖掉了下去,她顿时呼吸一滞,立马起身跑过去,害怕道:“周凝月!”

覆在手上的触感突然消失,以及徘徊在耳边阿熹的那句话,让贺兰铭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过去。

只见一条浅黄色的披帛正被崖底的风吹到半空中,他往悬崖下看去,目光触及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时,瞳孔骤缩:“周凝月!”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随着周凝月一同跳了下去。

章缙的长剑一扫,很快解决了剩下的人,随后他纵身一跃猛刺向袭击贺兰铭他们的那个黑衣人,直接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贺兰玉眼睁睁地看着周凝月和贺兰铭两人先后跳下了悬崖,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脚底像是一棵生根发芽了的树,挪一分都好像无比困难。

一张小脸在顷刻间褪去了所有色彩,她嘴唇上下轻颤,琥珀色的眼眸蓄满了泪珠,贺兰玉回过神后往悬崖边跑去,声嘶力竭道:“哥哥!”

路过章缙时,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生怕稍有失神她也会有什么不测。

岂料,贺兰玉直接了当的就甩开了他的手,她径直走到悬崖边儿跪坐下来,发髻散乱,眼泪也宛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哥哥!周凝月!”

回应她的是呼啸而过的山风。

钱姝蹲下身,将贺兰玉揽入怀中,眼里还氤氲着几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她抿唇不语,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章缙则去了柴房,救出了玉竹。

翠云拿着玉佩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贺兰府。

原本守在门口的小厮不允许她进去,还是后来认清了她手里的那块玉佩乃是府上大公子的贴身物件,这才愿意带她去见贺兰老爷。

大厅内,贺兰泉接过翠云手中递来的玉佩,第一眼他就认出来,那是他们贺兰家的玉佩,上方还端端正正的刻了一个“铭”字,错不了的。

翠云将贺兰铭告知的话全部一五一十的带到。

贺兰泉听完后,眉头紧锁,他们贺兰氏一直安稳从商,从未参与到官场斗争中去,怎么铭儿这次却调查了这些。

虽不知是为何,但铭儿向来沉稳,他所做的事儿,想来也是有一定原因,所以贺兰泉当即就派人去取了东西去送给了知府钱大人。

又听闻他们一行人在佑安寺有难,贺兰泉也是很快就带着府中侍卫赶了过去。

翠云没跟贺兰泉一起,反而回了周府,她将此事儿又事无巨细的同老爷夫人讲了一遍。彼时周洵令正好也在场,所以周老爷便派他带人前去一趟佑安寺将人接回来。

突然收到了来自贺兰家的一些册子,没打开之前,钱大人还以为是什么书法大家的稀少的真迹。

怎料一打开,竟然全是好友容柾这些年来贪污的证据,白纸黑字,全都一条条的罗列了出来:谎报赋税、卖官鬻爵、设赌敛财……

纵然他不愿意相信,这会是多年好友所做,奈何这些证据条分理析,让他不得不怀疑。

钱大人登时气急,怒上心头,喝道:“查!都给我去仔细地查!我就不信他竟敢如此猖獗!”

贺兰泉带人浩浩荡荡地赶至佑安寺时,庙中的香客皆一个个的频频好奇探头观望,他们自觉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主持听闻贺兰泉来了佑安寺,早就在前院等候了。贺兰氏乐善好施一事,在江都中人尽皆知,况且这些年庙中修缮,也多数都是贺兰家所出,这才能有如今规模啊……

“阿弥陀佛,贺兰施主。”

主持走上前,他双手合十微微点头,腕间的串珠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滑落。

贺兰泉也弯腰拱手算是同他回应。

主持抬起头,却见他眉宇紧皱,周身都萦绕着一股焦急之意,再望向他身后所带的一群侍卫:“今日乃是祈福日,施主这是?”

“不知主持可否告知我后山该如何走?”贺兰泉挂念着一双儿女,却并未直接回答他,“家中小女贪玩,今日往来香客又众多,所以犬子托人让我来此处后山寻她。”

听见这一袭话,主持即刻心中明了了,祈福之日城中不少的百姓都会来此,一时鱼龙混杂,想来是那位小施主出了什么事儿,他才会这么着急的带人来寻。

想至此处,主持神色严肃起来:“施主请随我来。”

听此,贺兰泉紧皱的眉头才有微微舒展:“有劳主持。”

玉竹一见到贺兰玉,两行清泪瞬间夺眶而出,章缙已经告诉过她贺兰铭跳崖一事,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钱姝怀中的那道脆弱身影,指尖微颤,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小姐……”

自贺兰玉幼时起,玉竹就开始在她身边照顾了,所以她比谁都清楚公子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

贺兰家子嗣单薄,小姐幼时偏爱闯祸,经常惹得夫人生气,老爷又忙于生意无暇顾及她,唯有公子会一直纵宠着陪她嬉笑玩闹。

事情怎么就会发展成了这样……

转眼间,玉竹泪如决堤。

章缙抿唇默默看着这一切,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握紧,漆黑的眼底泛着阵阵寒意。

贺兰泉跟在主持来到后山,远远注意到悬崖边上的几人,他心下一惊,疾步跑去:“阿熹。”

贺兰玉哭得眼睛通红,看人都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凭借着声音去听,所以当她突然听到贺兰泉的呼喊时,陡然生出了一阵恍惚。

“阿熹,你这是?”贺兰泉手足无措,他看着往日一直都神采奕奕的人,而今却似丢了魂魄一般双眼空洞,连唤她名字,也都只是轻轻地转动了一下眼珠。

再观旁边的这几人,个个神色沉重。

一股恐慌突然涌上心尖,加上之前铭儿托他所做的那件事儿,贺兰泉隐隐感觉出了什么大事,他侧首看向章缙:“你来说,你这发生什么事儿了。”

贺兰泉说的话,章缙只得听从。他将事情经过全都托盘而出,从一开始调查容庭,到现在贺兰铭跳崖。

翠云引着周洵令一路前来,方到后山,便听得章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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