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驹走去。
四个小孩听到动静,骑着小马驹过来,大眼瞪小眼,想上前阻止却又不敢靠近。
林耀夏弱弱开口:“三叔快放开裴……”很快便没了声息。
他们都不敢管,跑马场里其他人就更不敢了。
“嵇校尉,要不要禀报夫人?”嵇浪看傻了眼,还是马夫提醒,他才大梦初醒。
嵇浪轻踢马夫,喝道:“还不快去!”
裴静文胃里难受,叫骂声小了下去,有气无力地骂出认知里最脏的话:“林建军,我/日/你爸爸!”
“呵——”林建军轻笑一声,将人横放马背上。
裴静文抓住机会欲下马,不想林建军手掌压着她腰腹,上马速度极快,执缰怒喝一声,黑鬃马便撒开蹄子冲进后山。
“跟上!”嵇浪随手点了几个马夫,忙不迭翻上马,“快跟上!”
耳畔刮过呼啸的风,仰躺马背上的裴静文识时务地没有继续挣扎。
林建军特意放慢速度,贴心地替她调整坐姿,改成跨坐姿势后,她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正想劝林建军别发酒疯,哪知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马鞭用力一挥,宝驹快成一道闪电穿梭林间,风声猎猎。
“我/操/你爹!”裴静文面如菜色,十指紧紧抠住马鞍前缘,“林建军,我/操/你爹!神经病!酒疯子!林建军,我要和你绝交!”
听惯军中破锣嗓子骂人,再听她颤声骂来,却是两种不同感觉。林建军不恼,反是放声大笑:“你去操啊!给你/操!”
他松开缰绳,解开悬在马腹旁的硬木弓握在手里。
裴静文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双唇微颤着说:“别别开玩笑……我害怕……”
这么快的马速不牵缰绳,九条命都不够死。
林建军置若罔闻,双指探进箭囊夹出一支羽箭,双臂绕至裴静文身前。
他将人箍进怀中,下巴抵着她肩膀,喃喃自语:“狍子呢?怎么没看见狍子……”
裴静文泪流满面,该死的酒疯子居然还想着打猎!
“啊,在那里……”林建军展臂拉弓,羽箭咻的一声飞出去,林间慌忙逃窜的狍子应声倒地。
林建军兴奋不已:“哈,死了……”
丢开硬木弓,他一手环住裴静文的腰,一手重新握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横冲直撞向山顶奔去。
“没路了没路了……”他到达山顶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裴静文情绪崩溃,放声痛哭,“妈妈我要死了,妈妈我回不去了呜呜呜呜……”
哭声稍稍唤醒林建军的理智,他垂首看了眼身前捧着脸大哭的裴静文,终是立马悬停。
等烈马前蹄落地,裴静文毫不犹豫转身给了林建军一记响亮的耳光。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