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身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还余有的药香缠绵着被挤压出各种形状，到最后全进了白夫人唇齿间。
“虽说是想明早再做的，不过眼下也无非多一次而已。”白明俯身在邱及心口轻躺着，身后细长的尾巴高兴着在半空中甩着，然后又挑逗般的圈在了邱及脚心上。
自己夫人近来很喜欢开窗让外面月光明晃晃地照进来，邱及向那月光盯着发愣，片刻后开口问说:“夫人为什么喜欢开窗户了？”
白明本不想答她这个问题，毕竟心里的答案或许不会让她多高兴：“可以不答吗？”
“不行，夫人既然知道原因，那就要告诉我。”
“......只是偶尔觉得外面更痛快些，或许是因为我原身是条蛇的缘故。”
邱及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直到看她目光在窗外和自己身上游着才反应过来：“那想不想和我就这样去外面转转？”
“现在的你可太狼狈了些，明早再说吧。”说完之后白明就点指在她额头上，下一刻邱及就昏睡地不省人事。
月华渐亮，照在身上像是添了件雪衣。还未睡的白明翻身就在邱及小腹上坐直了身，而转着圈在空中的蛇尾并没有收回去，许久后才停在了自己夫人的腿上轻轻拍着。
近些年她容貌比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尽管日夜相处，但白明对于化形之后的记忆都记得过分清楚，以至于知道她与以前的她有哪些分别。
按照他们的说法，邱郎她应该也当得起成熟二字，至少比她们初遇时要更显得沉稳。
然而白明能感觉到她其实是不愿这样的，或者说因为身体的原因眼下她只能这样，就好像是将强行让一个精力旺盛到敢于上房揭瓦的家伙呆在只够她旋身的躯壳里。
想到这白明眼中的神彩不由得暗淡了下来，不过她的目光直到躺下也一直落在邱及身上。等过了会再想要睡觉的时候，白明却发觉自己心里好似有猫在挠着，让她连眼睛都闭不上。
身边的人倒是睡得好生舒坦，让白明都想给自己额头上点一下了。可惜白明知道这样对自己没什么用，所以在床上辗转了许久后她就再度坐起身来。
要是往常无心睡觉的话白明就会一直修炼到早上，然而这次她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没一会就又看向邱及，紧接着目光却很快就转向了她微蜷的手掌。
异样的挣扎让她想要把邱及叫醒，但很快她就决定还是自己动身，于是她就将邱及的手举了起来。
邱及的指甲莹莹光洁宛如白玉，让白明想到她往常要自己事先所做的准备，但当白明真将邱及的手拿起时，又觉得她的手和自己的并没有太多的分别。
要不还是自己来吧，她这会手上可没有多少力气，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可光是这样想着，白明又总觉得少了什么。
直到最后白明还是选择匍匐在她身边，伴随着偶尔微弱的喘息平静后才安稳了躺下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邱及醒来并没有看见夫人，自然也就没有与她再共赴巫山云雨的办法。等唤来秋朗似云来为自己更衣时问起白明的去向，这才听她们说夫人她一早就去了融雪居。
“有说是去做什么吗？”
“说是想要在融雪居多种一片竹林，还特意让齐秦为她去找卖植的人。”
邱及走出房间先是站定感觉了下温度，随后就无奈地说道：“这天气她去哪找好竹子？而且在融雪居不是有片竹林吗？”
“小姐，这我们可就没有多问了——您可是想往融雪居去？”秋朗向小姐询问，后者想想后还是摇头：“我不想去，先去准备早饭吧，一会我要去公主府上看看。”
“小姐，今天过去会不会太急了些？”
“不用担心那些，先去准备马车吧，吃完我们就过去，然后再把夫人给我叫回来，让她陪我一起去。”
说完这些后邱及又多想了会，然后再向似云说：“似云，你说她要片竹林做什么？总不能是为了好看吧？”
“或许是突然觉得竹林好看吧，小姐不妨种片竹林种在庭院里，就当是送给夫人的礼物了。”
似云这番话倒是让邱及眼前一亮，不多思虑就点头称赞说：“就照你说的办，她既然喜欢就改一片地方当竹园。”
不过在庭院里改片竹园还是不太合适，于是邱及首先选了自己以前的那个庭院，打算把那里翻新做成送给夫人生辰的贺礼。
然而即便想了这么些事情，邱及还是觉得这一时兴起的竹园来得实在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到为什么，最后只能先将其暗下去做些别的事情。
在融雪居的白明自然觉察到邱及已经起床，当即就想也不想地自融雪居的小河旁起身说道：“事就是这么个事，你回头给我把它弄好。”
“姐姐，这时候哪里找好竹子？就算找到了，这个冬天也不好活的。”白英起觉得自己的话应该是有些道理的，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听得进去。
白明起身后连眼都没朝她那抬，转身就往融雪居外面走：“那是你的事情，既然开始修炼，那本就该做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白英起听到这本想抱怨，但白明的话在她心头像是块沉甸甸的石头，最后只压得她简短答了一声是。
本想抓紧时间离开的白明听见她这气音，没有几步就回头看向白英起，眼神中满是淡然的平静，以至于有了冷色：“你该是知道我不喜欢你的。”
不明白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白英起还是带着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回答说：“我知道。”
看着这个自己该称呼是‘妹妹’的人，白明停了几息后接上自己的话与她坦白说：“你和我太像了，所以我许多时候害怕她对你会有什么想法。”
这样的话让白英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喉间几次滚动后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这个事情白英起早有想过，但她也未曾聊到会在此时此刻以这样的方式听到姐姐的坦白，以至于让她心里隐隐开始觉得有些不安。
白明回身仔细端详了一会白英起，觉得与自己相似的脸实在不多好看就又回身继续向融雪居外走去：“我晚些时候要离开，你就在融雪居住下，把我给你交代的事情做完。”
这句话倒是来的简单，白英起听罢当即就拱手回说：“姐姐放心，我一定做好。”
“早饭你吃了吗？”
“吃的比你早多了。”
“晚些你陪我去公主府看看老哥他们，顺便把准备的礼物送他们。”
“话说我们准备了什么？我还没听你说过。”
邱及对这份礼物显然也没有多关心，所以看向为自己准备礼物的似云，想她来帮自己回答。
“回夫人，我们准备有许多东西，像是点心，妆盒——还有我们所能想到的基本都已经装盒打算等会一块送过去。”
感觉都不是多贵重的物件，在婚前她们好像已经送过一套类似的了。白明想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自己其实可以准备些其他的东西，不过眼下就时间来说再准备一件别出心裁的礼物肯定是来不及的了，白明姑且也只能先将这念头放下。
“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是现在过去？”
“嗯，是该过去了。”
邱及知道自己要是再多拖一会时间的话多半不会再想出门，所以当下就起身要和夫人往公主府去。
等再坐在马车里的时候，白明还在想自己能不能找出什么马上能送的礼物。许久后白明终于是想到了邱平他们或许会感兴趣的礼物，手上一翻就出现了一块铜牌，略做思索后就刻了几个字上去。
邱及还是慵懒着躺在白明腿上，在感觉白明有了动作之后就睁开眼，有些好奇的拿过她手上突兀出现的铜制铭牌，见到还有刻字后就不由得跟着念了出来：“送子观音牌？夫人莫非是想——”
“是送给你哥哥他们的，我想或许他们会需要这个，我再注入些气给它，往后只需置放在房间中就能有用。”
“这倒是个好东西，不过要是被问起这东西来路的话，夫人该怎么答呢？”
她的这个问题白明倒是在心里想好了答案：“我就说是在南方的时候，登增报山去增报庙上求来的，那时你我才刚刚认识不久。”
“喔，倒是个好说词，不过夫人想的这么周到，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念头。”说着邱及就再坐起身来，贴身去就伸手贴进到了夫人的亵衣里，话语也是一瞬软了下来：“听夫人的意思，以前是不是想过什么？”
“怎么？我陪着你还不够，白英起也依你所言给她化形，现在还想着多个人？”
邱及察觉到她尽管语调平静但显然是动了真火，多少也明白了其中缘故：“夫人，我不过随口说笑而已，何必动怒呢？”
“你...算了，这种事情往后别在说了。不过你要是真有想法，回头让白英起私下喊你娘就是了。”
“我才不要，那可是你妹妹——不说这个了，这铜牌你能不能让它更好看些？我想在上面镶金带银的话会更好看些。”
白明心里还是火着的，但邱及这番话她还是听得进去，在来回翻看过手上的铜牌以后，白明就随手融了些黄金沿边沿紧箍在了这铜牌上，然后再将刻字也换成黄金所制。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是好看了许多，不过还缺了挂坠，显得它失了大气。”
难得觉得她事情多，但想到这是她们要送人的礼物，白明自然不愿让她们落了面子。随后白明将自己的气散开在市坊间，然后从拨了几枚铜钱马车窗口飞出，接着就有了一条装饰用的红绳被送了进来。
白明再给这铜牌重新挂上红绳，发现确实如邱及说的那样多了些沉稳之气，心里也就舒服许多，想她说的话总是对的。
等马车渐渐放缓了速度之后，邱及就知道她们大概已经到了，于是转而就将这牌子还给了夫人：“这块牌子夫人要自己开口送给六公主。”
“就不能是你开口吗？你知道我不喜欢做这些的。”白明将手上的铜牌放进邱及怀里，然后就想把这个事情全权丢给邱及去做。
邱及拿起那铜体镶金的送子观音牌看了看，然后又递回给了白明：“夫人自己要送的礼，让我去送可实在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