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及的头发在这两年间又长了不少，早先就已及腰的长发，这两年忘了打理更是长了许多。
看着铜镜里秋朗似云为自己搓着头发，邱及忍不住地说：“晚些为我打理下头发，再长就有些过了。”
“那明早小姐梳洗之后，稍剪短些如何？”
“就按你说的。”
再之后秋朗似云便很快离开，不过靠近来的炉火让邱及的头发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在自己扬起摸了摸后，邱及就起身打算去睡了。
铜镜里的人刚转过身，一道如鬼魅的身影先她而动，将人再压回了椅子上。
白明记得仲寻云下午时候和自己说的话，此刻泡过澡的她身上确实带着些甘冽的味道，不同于那些在阳光的暴晒下等待着干瘪封锁药效的草药，在她身上的味道是相当放肆，虽然白明清楚那是今晚那药浴的缘故。
要是以往，在自己的地盘上白明只会认为是对手的挑衅，而以往的药浴只带有苦涩，并没能给给她像是今晚的......
动作比思绪行动的更快，铜镜里显露出的人影相贴，坐着人却是一点点地下滑去。
“总是松力，就不能坐直些吗？”
抓着人衣肩把她提起，有气无力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没力气。”
邱及望着镜子里自己那模糊的影子，很快就拉过了白明来遮着自己的眼：“到床上去吧，不过我想你抱我过去。”
已经懒得和她说不要对自己这么使唤的话了，所以白明并没有如邱及所愿，只将身子抵在椅子上，手却是探进到了邱及刚穿上不久的衣服里。
“你这样不累么?”
余光看到她几乎只有腰上一处着力，虽然她勾脚或许能挂住后面桌旁的椅子，但那样肯定也不会舒服。
“我本来就是蛇身，这样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没道理。
就算是俯下了半个身子，白明她还是显得无比轻松。邱及随即就没再多想，但很快就又意识到她们这会还在椅子上，而旁边是还燃着火的小炉，一会秋朗她们还要拿出去的。
“等等秋朗她们还会进来拿炉子。”
“她拿她们的，我们做什么都没关系。”
白明的话让邱及意识到这家伙抱有的坏心思，再想有什么动作却发现白明的身子已经到了自己近前来。邱及没来得及想她是怎么过来的，腰上就已经让白明搂近了去。
“小姐，需要我们进来为您再梳理头发吗？”
“进来把那炉子收走就好。”
邱及如此答道，似云秋朗随后才再慢推门进屋，看到白姑娘就站在小姐背后为其理着头发。
怪不得小姐没有答她，原来是白姑娘在为小姐忙着头发。
秋朗在姐姐去给炉子里浇水时目光往小姐那看了眼，虽然一切如常，但想到下午的时候仲寻云那有些微妙的表情，她还是向小姐问道：“小姐晚些可还要我们做些什么？”
“不用，一会你们可以先去睡了。”
小姐话语平稳，在身后的白姑娘也只如往常循声看过来瞬，然后就再转头去为小姐理着头发。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但因为炉火烫手的缘故，邱及几次听到她们停下重新修整，而作为护垫的毛巾邱及也几次听到了淋水的声音。
直到她们的声音再听不见，邱及才有些倔强的起身将那条环在她腰上的尾巴给拿下去。
“你真就不怕被她们看到？”
“这两人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也必然是会守口如瓶，真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尾巴尖在邱及手上晃着，很快就挣脱开再次缠上了邱及。
感觉她是真的从书上学到了什么，动作徐徐如清风，很快就让自己身上的温度攀升起来。
“灭了灯去床上好不好？”
“......”
回应邱及的是向下扫去的尾尖，而在她身后的白明只紧紧将其抱住，直到她的颤动再停下，白明才在她俏红的耳尖说：“明日会让你的仲妹妹准备些汤药，不过这会倒是该去睡了。”
白明开始只打算扶着邱及，但在发现她光是站起来都有些踉跄后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躺着看白明坐在床边，邱及下意识地开口问她：“不睡吗？”
“今天的话，还早。”
“可我想睡了，你能不能先躺下来给我抱着，等我睡着了你再去修炼什么的。”
“我也不会让你睡得太早的。”
房间里的灯火还亮着，让邱及并不太想向白明投去视线，她随即想转身朝向暗些的墙边，但湿着的尾巴尖抚着脸让她重新看了过来。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因为光的缘故，邱及被迫再看过来的时候发现烛火已是黯淡上许多，接着她才看向依然坐在床边的白明。
她很喜欢这身白色的衣服，或许是觉得这样更像仙人，但此时更像是鼓惑人的妖怪。
不过清冷冷的性子搭上这身衣服，她到也是喜欢的极。
看到人已经有精力躺着笑了，白明就想继续自己今晚的打算。
于是邱及便看着白明拍了拍自己的腿，脸上则仍是无波的神色对自己说道：“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爬到我腿上来吧。”
......
“要是走火入魔了就去静心修炼，不要和我开玩笑。”
“你不会想我抓着你过来的。”
早就有考虑到她不会照做，但白明也打定主意要回自己的报酬，于是在说话的同时便先一步抓住了邱及的脚踝，并不给邱及再多反应的机会就把人给拖了过来。
“你不是说过想我多学些的吗？怎么现在反而不高兴了？”
沉默中白明已经如愿将邱及给拉了过来，在她不甘心地眼中白明用尾巴在她腰上绕了圈好卡在自己腿前，而尾巴尖则一同垂落到了邱及身旁。
白明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家伙哭，尽管先前是很想看到她哭的模样，可在见过一次后就开始觉得害怕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早些告诉我就好。”
“我现在就不舒服，快点放开。”
白明顿了瞬，但旋即就彻底灭了灯盏，让房间里一片黑：“夫人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话语上是抗拒的，但却是连推开自己的动作都不见有。
稍让思绪漂浮了会，随后白明才再将主意力回到了人的身上。
在外的似云为了确保炉火熄灭，在将炉火放进柴房后又特意舀了水倒进炭火中，在一阵阵白烟和嗞拉的声中，似云觉得尚且不够，于是就再去多舀了些水倒入。
直到泼水进去不再有丝毫声响，似云这才决定停手，而一地的水渍她并没有再多管，转身关好柴房门后就再往房间去。
有气无力的吐息过后，邱及恶狠狠地向还坐在床边的人道：“你就只会这一招？”
因为她身上的白衣，所以轮廓相当明显。再看到她又有动作的瞬，邱及牙咬得发颤，整个人尽了全部的力气往后缩着。
“会得多了，只是你这怕得实在不像话。”
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放这样的狠话，反正自己又不会困，这样到头来倒霉的还不是她。
这么想着白明就向邱及俯身去，未到半途就看见她伸手来止住自己：“等等，这次该换我了吧。”
“什么意思。”白明却是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次你躺到我腿上来。”邱及尽可能用她觉得最容易理解的话来解释，然后就努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白明好像是有所动摇，邱及正想该怎么继续说服她，但下一秒就再被按了下去。
邱及承认自己在被按下去的那刻相当恼火，可在看见白明那双暗黄色跃动的竖瞳时，她的心脏瞬时停跳了半拍。
白明坐在她身上，声音冷冰冰地道：“不要。”
往后邱及的感觉便是时隐时现地浮动了，她偶尔感觉白明的手在自己心口，但那里更多传来的是一种炙火灼心的不满。
同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按理来说早该困得遮不开眼的人难得有充足的精力，直到她受不了抱上白明脖子在她耳边努力挤出声音讨饶的时候，她这才能在床上安心地躺下。
抱着白明的尾巴一直没有松手，而白明她此刻已经是不敢再去抱着，或者说是因为那不愿示弱的心理，让邱及并不想抱过去。
不过好在她的尾巴抱起来实在很舒服。
隔日早上，邱及全新的一天是从仲寻云给自己送来的一碗汤药开始的，白明喂着她喝下，而午饭则比往常还要多推迟了些时日。
中途似云来向自己说家里已经找好了工匠来制作新床，而昨日拿回来的那块石头也有了好消息，就是已经能够看出里面有块不小的墨玉了。
“不知小姐想拿它来做些什么？”
“做一套茶具吧，茶盘也用玉石，回头去库里找找以前买下的里面有没有合适的。”
似云在添完茶水后没有多留，很快就再拿着碗勺离开。
邱及对自己身边待着的人也是不想多理会，加上这会她又有些困了。于是等到再晚些的时候，路过的秋朗似云便看到白明一个人到院子里坐下喝茶，而目光却又不时地往小姐的房间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