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再看了一眼谢和玉又飞速埋了回去。
紧接着,周大小姐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阿翡,我没有在做梦吧,她长得和小姨挂在床头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
“肯定是小姨偷偷藏在外面的老相好被小姨派来让我知难而退的!”
此时还在维持着微笑的谢和玉:?
完全没想到这个层面的元翡:?
谢和玉感觉自己可能听错了,不可置信道:“等等……是什么?”
元翡茫然道:“啊?竟有此事。”
谢和玉试图解释道:“等一下,小周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有你小姨是谁?”
只不过陷入自己完美分析的周盈并没有理睬她。
周盈自信道:“不然这位前辈为什么埋伏在这里吓我,肯定是这样!”
元翡恍然大悟道:“啊,原来如此。”
谢和玉恼道:“不是这样的!”
她才没有故意埋伏在这里!
可当谢和玉辩解完,又绝望地想起自己是个失忆的人。
倘若小黄鹂说得是真的呢?
但她小姨到底是谁?
谢和玉不由想起了记忆里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于是她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时已经完全说服自己的周盈将满面愁容的谢和玉当作了自己人,只当她现下问话是再想装上一装,于是极大方的配合起来。
周盈抱手,臭屁的轻哼了一声,虽然此时配上她哭得可怜兮兮的脸看起来毫无气场,只像是扬起尖嘴的鸟雀。
周盈道:“那你听好了,我小姨是漠北飞雪山庄庄主,‘穿云仙子’周矜!”
……
夜风卷过地上枯叶,谢和玉目瞪口呆。
随后谢和玉反手一指自己,不可置信。
“你说你小姨是周矜,我是她的老相好?”
周盈自信满满道:“别装啦,我小姨屋子里那副画像我从小看到大,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虽然你只是我小姨藏在中原的相好,但你若是哄好本小姐,我也不是不可以喊你一声小姨……小姨娘?”
这一声小姨娘晴天霹雳,将谢和玉雷得外酥里嫩,以至于她没有纠正周矜这个倒霉外甥女出格至极的称呼。
于是自以为洞悉一切的周大小姐志得意满,摸着流云的脑袋哼着小曲,很愉快的去寻周边的小溪流拾掇自己了。
而原地,元翡拍了拍感觉整个人都灰败下来的谢和玉。
谢和玉垂头丧气道:“你家大小姐一直这样吗?”
元翡不懂她的意思,但还是很体贴的再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小姐性情活泼,庄主对她宠爱非常,前……夫人放心,大小姐对您没有恶意的。”
不要擅自转变称呼啊!
谢和玉感觉之前头疼的感觉又来了。
她捏了捏眉心,耐心解释道:“我与你们庄主是故友,在此处与你们相遇也是偶然,绝非小周姑娘所想,也断不要被你们庄主知道了。”
谢和玉都能想到倘若这事落进了周矜耳朵里。
只怕她又要气急败坏指着自己大骂一通吧。
怎么横竖都逃不了一顿骂啊!
元翡没有周盈那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谢和玉解释之后她便了然,只不过还是心有疑惑:“那前辈您为何在此?”
谢和玉一哑:“此事……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便是不便多说,元翡深谙此理,于是也不多问,倒是谢和玉反客为主,问起了她们的目的地。
毕竟飞雪山庄远隔千里,有什么事情要劳动千娇百宠的掌上明珠呢?
元翡此时已经全然将谢和玉当作了可信任的长辈,于是便将一切的来龙去脉同谢和玉说了一遍。
谢和玉听完有些哭笑不得,但在听见药王谷三字时心念一动。
在云外涧时,谢和玉曾问过云商婆婆自己的失忆症能不能治好。
当时云商婆婆说:“若去药王谷寻我师姐,或许有一线可能,我学艺不精,只能延缓你发病时的疼痛。”
但谢和玉要再问云商婆婆关于药王谷之事后,云商婆婆却不肯再说了。
既两个小辈要去药王谷,自己何不同路,届时也好卖给周矜一个面子,听见小黄鹂的谣传后也不至于太过生气。
谢和玉思虑后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元翡,元翡眼睛一眨,很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
谢和玉心里美滋滋,觉得自己巧舌如簧。
元翡同样心里美滋滋,毕竟钱包空空,能有前辈请吃饭就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一个不知道对方所思所想,一个不知道对方两袖清风。
只有在小溪边洗脸的周盈两耳不闻窗外事,月下水流成镜,俏生生的小姑娘又做起了被小姨夸赞让山庄骄傲的美梦。
只有流云扫动着漂亮的马尾巴,马鞍上的珠玉碰撞,小马也嘶鸣着。
它说:我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