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倒是好哇,非要跟师叔抢方才那两碗!师姐,你!不是你说要给师叔的吗?为何自己抢下了?反复无常,非君子所为!”
卫绮怀悻悻地挠一挠下巴,觉得这火气不一定是发在她身上的——吃了那十二个月饼的江不辞应该居功至伟。
蔺久源虽然看着很愤怒,可是由于他素来都是任劳任怨体贴入微的乖孩子形象,这样的控诉就显得毫无威力。更何况在座两个与他的实力悬殊,所以即便是这样的咆哮,也无异于螳臂当车。
非但如此,还显得他更可爱了。
……因为江不辞听了这难得的抱怨之后,仔细瞅了瞅他气鼓鼓的脸颊,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
蔺久源被这声笑惹得又羞又恼,当即红了脸,然而在触及卫绮怀假装配合的目光后,又想起要保持形象,当即勉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发完了火,他正要恢复他作为“好师弟”的气度时,却见卫绮怀后知后觉,恍然大悟道:“所以当真是为我们准备的?”
她抄起勺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师弟!”
于是当着他的面,卫绮怀含泪又和江不辞吃了两大碗。
这下真没存货了。
蔺久源:“……”
蔺久源内心被浇灭的火苗蹦跶了两下,终于不再挣扎了。
吃了个痛快之后,卫绮怀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索性在小厨房里搜刮了一些杏脯和金乳酥,正要告辞,就被蔺久源瞥见,顿时大惊失色,及时地制止道:“师姐且慢,这些只是边角料——”
“久源,要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卫绮怀随手拈起杏脯一尝,挫败感顿生,也不想挣扎了。
这怎么会是边角料的质量啊!
即便是最普通的点心,也比她平时用心做的东西要好多了。
……所以,殷无息不喜欢她做的零食好像也能找到原因?
这样一想也是,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独一无二,凡事总有更好的。
卫绮怀把那些挫败的心思丢到脑后,如释重负:完全足够拿去糊弄日常任务了!
“师尊,那徒儿先行告退了。”她行过一礼,就乐颠颠地告辞了。
“师尊……”蔺久源望着自己大师姐远去的背影,底气弱弱地问,“这样真的不会怠慢师叔吗。”
“你也听见了,你师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嘛。再说,又不是你送的,怠慢也怪不到你头上。”江不辞合上手中的杂记,漫不经心地感叹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蔺久源无言半晌,百思不得其解:“师尊,师叔和师姐之间,有何可降的?谁能降得过谁啊!”
江不辞若有所思:“倒是我用错了谚语。”
蔺久源茫然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江不辞敲了敲掌心,毫无长者风度地点评道:
“应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才对啊。”
蔺久源:……到底谁是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