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嗤之以鼻,盯着对方想了一会儿,说,“好了,按照套路——我们是不是应该打一架?来吧。”
她的剑放着,不能总做摆设。
“……这里的空间是真实的,只不过秩序紊乱了,才会让你像个无头苍蝇似地乱走。更何况,你中的咒尚未解除,那确实是障目之术,只不过你运气好,才走到这里——”
一番话尚未说完,心魔翻身避过攻势,抬手举剑格挡。
卫绮怀确实是说动手就动手。
她赶时间。
只是心魔看上去并没有与她动手的打算,一时间左支右绌,落了下风,最后不由得拧了拧眉头,批判道,“浮躁、易怒、冲动、攻击性强,这是那个咒的副作用?还是你本性如此?”
“你是心魔,好吗。”卫绮怀一剑刺去,语气平静,“老实说,你要是披一层别人的皮我还可能三思而后行,可谁让你是心魔?另外,你挡路了。”
“老实说,”眼前的女人学着她的语气,轻飘飘地道,“你这样的人,很难不会生出心魔。”
"你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让我杀的吗。"卫绮怀不置可否,“多少故事的套路不都是这样?只要消灭心魔就算过了试炼了。正如现在,说不准你也是上塔前的一关呢。”
“……少看些话本吧。我是什么很该死的人吗?”心魔觑着她,脸上神色仿佛是真心费解,“我即是你,你对自己也能如此狠下杀手?”
“看,这不就来了,每个故事里都有的蛊惑人心的情节。”卫绮怀打了个响指,甚至由衷地乐了,“你猜为什么你们这种叫作魔?”
“为何你总以为我会妨碍你,而不是帮助你?”心魔依然心平气和道,“上次在那座岛上,我为难你了吗?”
卫绮怀愣住了。
等等,若是没有执念,心魔一般只是恶念的集合体吧,那不都是碎片化的存在吗?
她还以为这次的心魔不过是这鬼地方的防卫机制之一。
“上次那个比你礼貌多了,也温柔多了。”沉默半晌,她发自内心地道,“原来您还有存档呢?唐突了。”
“你确实够唐突的。”心魔面色不满,“你也比上次粗鲁多了——放下剑,我能带你出去。”
“当真?”卫绮怀保持怀疑,“你装成春梧把我骗到这里,现在又告诉我可以带我出去?”
既然能出去,还装什么?
心魔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倘若我不装,你会相信我么?”
“……”哈哈,当然不。
卫绮怀卸去力气,将手中长剑轻轻抵到另一个自己的腰后,威胁而不失恭敬地道:“请。”
姑且信她一次吧。
毕竟除了她,现在也没谁可以相信了。
心魔从善如流地转身,为她领路。
走到塔前。
她们面对着一道石门。
卫绮怀:“这是什么门?出口?”
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石门应声而开,门后黑黝黝的,似乎是通往深不见底的地下,看了便让人心底发怵。
“出口。”心魔斟酌片刻,像是好言相劝,“只是你出去,难免要后悔的。”
“谜语人,少说废话——”卫绮怀还没抱怨完,便被大力推进了门内。
眼前一黑。
她一头栽了进去。
……可恶,只能说魔不愧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