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有松动,还传出些风声,若我猜得不错,应当是你方才说过的暗门——”
谢凌屿发现了那道活板门?
太好了!
卫绮怀欣喜若狂,一下子什么都忘记了。
可谢凌屿的话还未说完。
她的五指还未扣上暗门的边沿,便听“哗啦——”一声。
暗门被打开了。
被人从外打开了。
细碎的风冲了进来,接着是大片大片的阳光,灰尘,和纷飞的木屑。
一切尘埃在阳光之下竟然都是晶莹可喜的。
那本是被无数树荫筛下的光,它本应微弱,温和而不刺目。
奈何谢凌屿待在黑暗中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就连这样温和的光也无法直视。
金色的光晕让她一时间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
她应当适应光明,也应当防备光明下的危险。
也许此刻打开暗门的正是要投下火种点燃这里,将她们置于死地的元凶……
但是,但是……
但是天底下没有比此时此刻更为清新、更为亲切、更令人舒适的微风了。
猝不及防,她被那风抱了满怀。
“凌屿——太好了!你果然在这!太好了!”
自由而快活的声音,和同样自由而快活的风一道掠过她的耳尖,好像那人也想要给予她一个迫不及待的拥抱。
然而拥抱在此刻太过累赘,对方欢欣过后,只能试探着触碰她的掌心.
紧扣的五指,迅速将其转为一个温暖而有力的交握。
风中传来了低低的喟叹,如释重负——
“谢天谢地……我没有来晚,谢天谢地!”
明明身陷危机的是我,可是为什么,此刻是你在为此祈祷呢?
不合时宜的,谢凌屿心中生出某种前所未有的茫然。
这种茫然既不合时宜,又身不由己,还伴生着几许钝痛,像方才攀爬时粗糙的树皮磨砺着她的指腹一样,这种陌生的情感也在磨砺着她的心。
总有一日,她会明白这种茫然来自何处。
但在此刻——
“我说,我还在这呢。”
卫绮怀的声音从下方幽幽传出。
“来都来了,拉我一把呗,春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