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想,张了张口。
阿梨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将视线重新投到他身上,又见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木角,于是弯下腰,将满树银花垂到他的面前。
虚望着扑了他满面的洁白花朵,不自觉眯起眼睛,看了好一会,缓缓张开双唇。
花朵传来濡湿的触感,阿梨本能的感到不对劲,果然下一秒,木角那处被虚咬住的花朵位置传来痛感。
她连忙抬头,被咬住的花朵与木角连接处扯开,阿梨又惊又怒的瞪着含着满嘴花还笑得肆意的虚。
我赢了,我又让你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含着花,似满意般闭上眼睛,这个不属于地球的虚安静的、拥抱了他的终焉。
这一次到来的是真正的走马灯。
他看到了年幼的自己、迷茫的自己、鲜血淋漓的自己、被弟子簇拥的自己与……
永坠虚无的自己。
风静止了。
花草树木也停止了响动。
世界静默地看着这只疲惫千年的八尺鸟坠落。
良久,直到那个呆坐的人重新恢复动作——风声依旧。
“孩子们没回来吗?”她一边将那碎裂的齑粉拢在一起堆成晶莹的土堆,一边和什么存在说话。
空气嗡鸣着。
“啊……又出了那么大的事啊……”将齑粉和河中泥沙搅和的手顿了一会,“我会处理的,缝补世界先不着急,当务之急是先把那把莫名其妙的剑拔出来。”
“让孩子们注意点,最近别往裂缝和那边跑。”
空气又嗡鸣了一下。
“……好好,我知道了,你难过你孩子没了,但这也没办法吗?你也不能吃替身那套不是?”阿梨将种子塞进已经和泥沙完全融合的虚的“骨灰”,满意的点点头。
用湖水将手洗净,她站起身,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开湖畔。
“我不会忘记的,而造成这一切的宇宙之外的力量……”
“我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只希望盈盈苟且之辈,做好了被反扑的准备,能让我饱餐一顿。”
空气嗡鸣了一下,让沉于深潭、气场凌厉且不动声色的阿梨突然有些绷不住了。
“不回去。”只听她答。
空气又嗡鸣了一下,似乎是不解。
“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再过多的牵扯进去会破坏平衡。”
“而让世界保持平衡,是我的首要任务。”
“我相信他们,没有干涉的情况下,在这个世界能做到的事情,在那个世界也可以。”
“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