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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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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苍穹,恍如失了色泽,众生沉沦在梦境里,恬静而安宁地入眠。

帝释霄瞳眸深邃,压着他的陛下撞到了塌边。

帐幕被他们牵扯在身,随夜风飘散,他弓起上半身,手掌紧紧地包裹着对方的脚踝。

任凭他用尽力气,掌中人始终没有回应,甚至对那寸泛红的肌肤视若无睹,气得帝释霄直咬牙。

“有臣在,是满足不了陛下吗?”

就在他出声的一瞬,姜芜突然圈了上去:“真是诳语,狂的破了君臣之忌,没想到南旻都统,杀伐戾气一身,竟能展露这样的一面。”

周遭随之屏息,帝释霄由着她坐于身前:“妖魔邪祟,本都统下得了阴曹地府,你也不瞧瞧附的是何人之身,拥有这等手段,说话还如此难听,来的是东棘那位吧。”

姜芜趴着腰肢,肆无忌惮地摸出佩剑:“少说点违心话,是因为太过了解本王,所以半刻便认了出来,但帝都统对自己的陛下,僭越得可非同寻常,那该有吗?”

“萧王没资格发问,在别人的地盘撒野,得看配不配。”帝释霄眼眸冷淡,仰望着她手里的动作。

只见姜芜拔出佩剑,那剑锋带着寒光直指心脏。

“本都统的剑,你拔的倒习惯。”帝释霄哪怕正面对着,也丝毫未有半分胆怯。

“据说女帝,曾因弑杀良师,一度难再握住长剑,这样如何?”姜芜轻转手腕。

手上的佩剑握得不太稳当,急速地掉了个方向,剑柄一侧抵在耳后,另一侧则是相当危险,她稍有不慎,极可能会刎颈而去。

帝释霄的目光冷峻如刀:“萧重炎,你找死?”

“一副君主的身躯罢了。”姜芜高抬起手腕,“于东棘而言,可谓好事一件,毕竟铲除掉的,乃是最强国都;于你而言,亦算不得坏,毕竟没了女帝,皇位唾手可得。”

帝释霄差点敛不住杀意,背侧的青筋,爆发得迅速,奈何一抬眸,对上陛下的那张脸,顿时恢复了冷静。

他没心思去理会无端的恶意,反倒失笑了一声,偏偏这声笑落在姜芜的耳中,顺着咒与萧重炎共感。

那头的屋内,水镜边缘开始晃荡,似乎深受笑声影响。

帝释霄笑容不改,眼神沉了几许道:“萧王只管动手,本都统眼睛也不眨一下,且看你的祭司是走着回去,还是躺着回去。”

姜芜愣了神,不知有何感想。

帝释霄扬了扬下巴,示意着她挥剑:“等什么,动手啊。”

“帝疯子,你我交锋有些年头,话得拎清楚,明明是你们南旻窝藏本王祭司,长达三年之际,是以宣战,怎么能比女帝无情,颠倒黑白了还。”姜芜眉尖蹙起,剑锋朝脖颈逼近。

也不知那阵风,因何吹得猛烈,她的乌发漫于风间,一时遮住两眼明目。

帝释霄盯准了这个时机,徒手夺刃:“你家祭司得跑,就依照萧莽夫的性子,谁能受得了,更何况东棘的咒,没了祭司起术,破绽依旧如此之多。”

他拧转剑柄入鞘,血滴染在塌间,格外刺眼。

姜芜从他身上退开,强行摁住右手的抽动:“多管闲事,论说辞,诸位君主在你嘴里,怕是都落不得一个好,既然见识过本王的咒,理应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待的越久,你的陛下可就越容易走火。”

帝释霄使劲地握紧拳头,皮笑肉不笑道:“走火的事,本都统见得还真不少,哪有萧王值得收拾,改日我向陛下请命,征战东棘,以免后顾之忧。”

“诸国尚有休战之息,你们南旻别仗着榜首的榜名,为所欲为,这开战是万万开不得!”姜芜说罢犯了心悸。

害得施咒的萧重炎,遭到强烈反噬,齿间渗出了血迹,而在他灵魂深处,有道声音抗拒得不像话。

他为维持咒力,只能继续催动下去,手臂的黑痕像是活物般,爬行着向外扩展,仿佛要爬满全身。

分毫之差,必有性命之忧。

这女帝不简单啊。

她在咒里还不安分,又如何能做到冲咒。

难不成......是因为姓帝的那点血?

帝释霄伸出未受伤的手,耳语压迫道:“打不赢便滚,本都统允你一线生机,望萧王见好便收,否则下一个遭殃的,莫说是死掉一个祭司,葬送你们东棘也好。”

此时的萧重炎,甚至难以把握共感,不得不运气封住心脉,将胸腔中的瘀血呛出,以此来缓解内伤。

起术所用的水镜,在他吐血的刹那间,被乌有的火焰吞噬,化为一滩乌漆嘛黑的死水。

门外响起脚步声。

“主上,有祭司消息了。”

萧重炎若有所思地看着,扬手抹掉唇角旁的血:“快,南旻的是非地,光是待着就令人不悦,速速即刻启程,随本王共迎祭司。”

“呃,给孤滚出来——”姜芜猝然喊道。

帝释霄稳住她的身子,姜芜两鬓发汗往前倒去:“是谁,不论你是谁,放开孤再回话。”

“陛下虚弱的模样,连站都勉强,说起话来也不含糊,气势倒架得挺厉害?”帝释霄泛着凉意开口道。

姜芜支起脑袋,匆匆一瞥就见他的手在渗血,错愕问:“怎么是帝卿,发生了何事,孤记得是东棘......等等,是谁伤的你?”

“陛下精神不佳,分神也要关心臣的伤,实为多余。”帝释霄掩着伤势。

他一脸冷漠地往门边走。

脚下的血印,越来越多。

姜芜还想问个清楚,脚踝却忽地阵疼,紧接着卧房的门被男人拉了半扇。

“慢着,孤有话要问,别走。”

“陛下之意,臣心惶恐,莫非有意要留臣过夜一晚。”帝释霄许是有困惑,隐在黑暗中不动。

“何来那意思,是你揣度......孤只是......算了,同你也说不出道理,要走就走吧。”姜芜凝视着他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很难受。

“口是心非的,要人走往何处,挽留臣,又何需只言片语。”帝释霄蜷住掌心,一脚把门给踹上。

“孤没有留你的念头。”姜芜听到关门的巨响,下一秒根来不及做出反应,后怕地退了几步,“可屋内别无他人,孤只是有些悔,加之拔开你佩剑的,伤你者唯有我。”

帝释霄凑到她的面前。

姜芜紧张地吞咽道:“难道不是吗?”

“陛下什么都猜出来了,要臣说些什么好呢,要不然这样好了,您试着猜猜臣的心。”帝释霄勾着她的手,慢慢挪到了胸腔前。

姜芜本该觉得荒唐,但像是真的能听见:“跳的太快,孤如何能明白。”

那究竟是否为心动。

“陛下故作糊涂。”帝释霄玩弄着她的手背,“那封信,脏污不堪,臣却视作宝贝似的,结果换来争执多日,也是糊涂。”

姜芜话音轻颤道:“这几日,孤仍在想你的话,是帝卿说,我们不为君臣,如此以来,又该拿什么定义。”

帝释霄撩起眼皮,眸中流露侵略的气息:“都统府里,惯有的是主仆,姜氏不做君主了,那么情愿为仆,有何不可。”

姜芜浑身僵硬,不知不觉中撞到了塌角,退无可退,帝释霄步步走上前,将她困在自己的怀内。

“放肆,你敢拿孤当侍女?”姜芜一侧脸,呼吸滚烫得流转。

她看出了男人的异样,踮脚向着他的臂膀咬去。

“承认的话,亦非出自我,真恼羞成怒,便再用点力。”帝释霄垂眸看着她撕咬,一低头,啄吻了后话。

姜芜半张着唇,脸庞的温柔让她恍惚,以至于忘记了松开嘴下的力道。

帝卿是在吻孤吗?

牙印圆滚得深刻,帝释霄见她愣住,拖住其下巴道:“太轻了,不像几日前咬的好看。”

姜芜下唇被摁住:“刚刚那番举动,帝卿想对孤做什么?”

帝释霄克制地滚动着喉结:“姜氏,本都统再说一次,下回咬重些,我会吻到这里。”

姜芜慌乱中推开了他,当是迷乱了双眼,一个吻而已,难道便能说明他对自己有意。

“今夜的事,一码归一码。”帝释霄目光如炬道。

“分得如此清楚。”姜芜明面受他撩拨,余温难以消散,“姜氏也非你能喊得,除非帝大人......心里有孤。”

帝释霄捻过牙印,再次转身推开了门:“南旻万众百姓,心念女帝陛下者,数不胜数,而你却问了一个无解的问题。”

这一次,门彻底合上。

姜芜虚脱地倒在塌旁,夜光照映着脸颊。

自从帝释霄带她到府邸,几日内所发生的事,有太多不能解释的地方。

抛去君臣的礼节,男女欢爱,剩下的纯粹可还真吗?

窗台前的烛灯,无征兆地亮起,姜芜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对着白镜摸过脸庞。

好烫。

她抽离了指尖,细闻到一股熟悉的熏香,和铁锈似的血腥味,是从帝卿那儿沾染到的。

混蛋!

还敢直呼姜氏名讳!

真以为这样的玩笑,孤会不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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