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像在这儿坏点儿东西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格里戈维奇马上递过来一根新魔杖,“试试这个——苹果木,独角兽毛,三十厘米。”
然后墙纸上多了一道焦痕。
“哦,”他仰头看着那道痕迹,“别担心,没有人才试了一两根就找到适合自己的魔杖的。”又去更高的架子上翻找。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就是在不停地试魔杖,屋子的损坏程度也在一路飙升,有的魔杖甚至还没来得及炸一个就被格里戈维奇抽回去了,我看着墙上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匣子越来越怀疑圣诞节之前能不能回家了。
幸亏没像麦克阿瑟一样立flag。
“格里戈维奇先生,”我忍不住说,“这些魔杖最终都能卖出——呃,找到自己的主人吗?”
巫师才几个人儿啊,人口基数小,生育率又低……
“当然,”格里戈维奇非常坚定,“就算我活着的时候不能看到它们找到自己的归宿,还会有下一代的格里戈维奇,每一个巫师都会需要自己的魔杖。”
但是下一代的格里戈维奇又会没完没了做魔杖,然后产品积压,供需不平衡,市场经济就完蛋了,本来大部分巫师就穷得叮当响,他们北约巫师也是死心眼儿连点儿副业都不搞纯靠给魔法部打工或者指望祖传那俩钢镚儿,再这么故步自封麻瓜下次工业革命咱们都得去街边儿耍杂耍混饭吃。
我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等着格里戈维奇再筛出一根跟之前没啥区别的小棍儿给我,随意摸了一把墙上的匣子堆儿(虽然但是,不买勿动),突然感觉指尖刺痛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咬了一口。
“格里戈维奇先生,”我缩回手,“你装了防盗系统吗?”
格里戈维奇扭过头,抽出咬我那个匣子:“啊,是这支。”端详着里面的魔杖:“你喜欢猫吗?”
“还行,我家没养猫,但偶尔会有野猫到门口来要吃的。”
该不会是要买根魔杖顺便送一只猫吧?看吧市场不景气商家为了促销就是会搞点儿花活儿吸引消费者,魔杖大家可能都不太爱买但加上只猫就棒极了对吧,但我妈可说了家里除了我别的喘气儿的啥都不养。
“你很受猫的喜欢,那种大猫,大且凶猛的猫,”格里戈维奇语气神神叨叨的,“这只大猫敏感又高傲,我给你试了那么多支都没想到它,一定让它生气了。”把魔杖递给我:“金合欢木,三十厘米,雪豹的尾毛。”
手指接触到魔杖的那一刻,就感觉好像摸到了什么温暖的皮毛一样,同时杖尖喷出了一股清凉的雾气,还有零星的几片雪花。
“就是它了。”格里戈维奇微笑着,开始收拾屋子里这堆烂摊子。
“杖芯是雪豹的尾毛?”我举起这根小棍儿,欣赏着上面的花纹,围着魔杖有一圈盘旋而上的爪印图案,手持部分末端雕刻成了豹爪的样子——呃,不是那种威风的爪子,就是一个圆饼上面嵌了几个肉垫儿,感觉毫无威慑力,抛开材质不看还怪好捏的样子。
这老头儿搞笑呢吧?他懂不懂魔杖和小姑娘魔法棒儿之间的差别啊?
“雪山上的幽灵,喜欢孤身游荡,很不常见的一种杖芯,我采集了可以做五支的数量,却只成功了这一支。”格里戈维奇不知道我在默默吐槽他的作品,指挥着魔杖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匣子里跳回到架子上,“很挑剔,我做好它的时候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卖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垂垂老矣。”
“您有后悔尝试这种杖芯吗?”我排出七个加隆,含蓄婉转地劝他以后别一拍脑门子就搞创新。
“并没有,毕竟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不是吗?”格里戈维奇顽皮地眨了眨眼,递过匣子,“你是想这就拿走吗?如果还要去买别的东西也可以暂时寄存在这儿,毕竟开学要买的东西不少。”看了一眼桌上那些匣子。
嗯?
我忽然有了个主意。
【看到这封信的人,不管你是谁,请不要扔掉它。
我叫阿比奥梅德·克拉丽丝,今年十一岁,住在莫斯科。前阵子收到了通知叫我去上学——当然,是魔法学校。我的父母也是巫师,但他们过去就读的诺夫哥罗德魔法学校很不幸已经‘黄球’了,爸爸说我大概率要去德姆斯特朗念书,可要命的是我不会说那儿的话(我听说校址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所以我写了一封信想找个会这个地区通用语言的人帮帮我。
听格里戈维奇说你们是参加德姆斯特朗夏令营的准入学生,应该对那里很了解吧?那里真的注重黑魔法吗?平时授课也要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语言吗?会教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语言施咒的黑魔法吗?黑魔法用那里的语言念出来会不会更恐怖呢?
你会那里的语言吧,能帮帮我吗?如果可以请给我回信。如果不行最好也回信说一声儿,我好再寄一封信出去碰碰运气。
你真诚的,阿比奥梅德·克拉丽丝
PS.随信附上一些俄罗斯特产紫皮糖,希望你喜欢。如果你不愿帮助我仍然可以享用,蘸着内疚吃更好吃。
PPS.我衷心希望你愿意帮助我,因为离开学真的没几个月了,我在学外语方面天赋也一般。】
我折起信纸塞进信封里,又添了几块紫皮糖进去,揣着信封匆匆回到了格里戈维奇的店里。
“我是不是把手镯忘这儿了?”娴熟地拿出借口。
“哦,是的。”格里戈维奇从架子后面探出头匆匆应答了一声,“在桌上。”又缩回去了,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我快步走到那一小堆匣子前,拿起手镯,同时飞快地把信塞进随便一个匣子里,若无其事地戴好手镯,走了出去。
手镯上面的欧泊又变成浅红色了。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