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和莉莉伊万斯已经一周没有说过话了。那天,西弗勒斯斯内普突然找上了阿莱特。
“当时我还以为你已经决定好选择谁了。”阿莱特双手抱胸,她瞥了一眼面前有些失神的斯内普,淡淡说道。
斯内普紧抿着唇:“所以,有什么办法吗?”
“你应该清楚,那个词说出口基本就没有做朋友的可能了……”阿莱特看着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撇了撇嘴。
阿莱特摆了摆手: “要不,你还是试试去道歉吧,总比不道歉一直僵着好,尽管不一定会成功。”
斯内普缓慢而重重地点头,他的腿像是灌满了铅,沉重地迈开腿,准备走上楼。
“西弗勒斯。等等。”
斯内普缓缓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阿莱特。
“就这么空着手去?”阿莱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出斯内普一脸茫然的样子,艾凡摇了摇头。她走到庭院里,找了块巴掌大的石头,擦了擦上面的土,掏出魔杖。
“Liliuolormousange(百合盛开)”〈注1〉
下一秒,巴掌大般坚硬的石头就变成了一簇簇鲜艳洁白的百合花,翠绿的叶片,雅致的姿态,和那一低头便能嗅到的缕缕幽香。
阿莱特捧着那一束百合花递给了斯内普,他接过花,张了张嘴,半晌才开口,别别扭扭:“谢谢。”
“祝你成功。”艾凡抬头看向走廊上的挂钟,朝斯内普挥了挥手:“好了,我要走了,再见。”
斯内普看着阿莱特离开后,捧着那一大束百合花走到了休息室门口,他叫住一个女孩:“你好,你能帮我叫一下伊万斯吗?”
那位格兰芬多的女孩打量着他,点了点头:“曼德拉草。”说着,胖夫人缓缓打开了门,女孩走进格兰芬多休息室。
斯内普低着头,捧着花等了很久。他忍受着过路的格兰芬多们的打量,他的头发不再紧贴着头皮,油腻腻的黑发变得柔顺蓬松。过了好一会儿,一位红发碧眼的女孩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莉莉,我很抱歉。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斯内普说着,把花递给了伊万斯。
伊万斯表情冷淡,她静静地等斯内普说完,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花:“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回去吧。”
西弗勒斯低着头,他怕看到莉莉脸上厌恶的表情。
“你还不明白吗?从你说我是……”莉莉有些激动,她的胸口不断起伏着“从你说出那个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束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莉莉伊万斯自嘲地笑了笑:“我早该知道的,从你开始研究黑魔法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
“不……不是的……”斯内普抬起头,他皱着眉,眼神里是伊万斯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是闪烁的泪光和乞求…
莉莉一愣,随即冷着脸:“你应该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从今往后我也不用再顾虑你那可笑的自尊心。”说完,她转身走进休息室。
“莉莉,莉莉……”斯内普垂头丧气地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很久。
他把手里盛开的百合花轻轻放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离开了走廊。
*
阿莱特来到礼堂,owls考试后大家明显放松了很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礼堂的氛围也没有之前那样紧张。
猫头鹰们提着包裹和信在高高的天花板上盘旋着,布赖恩叼着一封信直直地朝着阿莱特飞了过来。
艾凡刚咬了口面包,就看到布赖恩扑棱着翅膀朝她冲了过来,特拉弗斯下意识惊呼一声,阿莱特连忙偏头躲过了来自自家猫头鹰的攻击。
“嘿,布赖恩,怎么这么急?”阿莱特有些生气地拍了拍它的头,拆开信件,是从法国寄来的——西里尔和艾琳娜给她的回信:
亲爱的,我很抱歉,我和西里尔一直在法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去年圣诞节和假期都没有陪你过,这是我们的遗憾。不过今年,你可以来法国,我们一家人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也许你会疑惑我们为什么变得这么忙,西里尔觉得你长大了,应该告诉你一些事情。
想必,你也清楚现在外面的局势,英国是风暴的中心。
说实话我和西里尔还商量过把你从霍格沃茨转到布斯巴顿,不过现在看来法国这边的局势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希望假期你能来法国。对了,壁炉我们只设置了通往破釜酒吧的通道,酒吧的老板汤姆有门钥匙。
祝你好运。爱你的艾琳娜。
阿莱特把信塞进袖子里,预定的《预言家日报》也被猫头鹰寄了过来。阿莱特摸了摸布赖恩,喂了它一点培根皮:“走了这么远,多吃点。”
她没再看低头一点点啄盘子里培根的布赖恩,翻开《预言家日报》:
1.魔法法律执行司通过关于维护巫师合法权益的新法案,对于《保密法》将增加3项内容。
2.伦敦麻瓜议会厅遭到不明袭击,凶手疑似反麻瓜巫师。
2.纽特斯卡曼德与龙研究所在埃及或取得重大研究成果,斯卡曼德先生透露《神奇动物在哪里》将有新生物收录。
3.法国以罗贝尔为首的纯血家族们组建‘纯血联盟’,旨在维护纯血的权益,获得法国众多纯血家族拥护和支持。
5.英国魔法界获得下一届魁地奇世界杯举办权。为了保证世界杯的公平性,魔法体育运动司表示魁地奇世界杯监督机制将继续完善并加以改进。
……
阿莱特还要继续往后翻页,就听到格兰芬多远远地传来声音。她抬眼看过去,又是波特他们——
西里斯正大声地坐在那里和詹姆说道:“我最近在打人柳那里发现了些有趣又刺激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西里斯。”玛丽一脸傻笑地看着他问道。
詹姆皱了皱眉毛。
“我知道怎么通过打人柳。”
“大脚板。”詹姆突然喊了西里斯一声,朝他摇了摇头,西里斯立马停住了嘴。两人那副神秘的模样让对面的玛丽更加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嘛?你说嘛,西里斯。”玛丽走过去,柔声细语地问道。
布莱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正要说什么,下一秒他就对上了阿莱特看过来的眼神。
他一愣,随即转过头,对玛丽眨了眨眼睛,轻佻地笑着:“你猜啊~”紧接着,他的右手就搭在玛丽的肩膀,两个人看起来很亲昵。
“这周陪我去霍格莫德。”
身旁的玛丽早已是满脸通红,他们的周围是人们友善的起哄声。
阿莱特对打人柳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西里斯口中那个通过打人柳的方法。想着,她低头给自己拿了一碟约克郡布丁。
“啪。”
拉文克劳桌上的学生们都望向阿莱特——旁边的简。她狠狠地把自己的刀叉摔在桌子上,一改往日规范的礼仪。
阿莱特也吓了一跳,握着叉子的右手一个不稳,叉子差点就掉进盘子里。她转过头,发现特拉弗斯正一脸气愤地盯着格兰芬多桌。
艾凡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是被众人调侃着的西里斯和玛丽:“怎么了,简?”
特拉弗斯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活像她被布莱克辜负真心一般。
紧接着,阿莱特就听到特拉弗斯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她的两瓣嘴唇没有一张一合,而是紧紧地抿着,蹦出来的单词就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又带着点嗡嗡声。
“布莱克竟然变心了!”她握着手里的刀,刀柄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啊哈?”阿莱特一个没反应过来。
简转过头,她看着一脸莫名的阿莱特,有些同情又有些无奈,还带着些许莫名的惆怅。简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看着阿莱特脸上茫然的神色,又叹了口气,拍了拍阿莱特的肩膀。
阿莱特:???
*
天渐渐暗了,庭院外传来知了叫声,月色倒映在湖面,就像是珍珠沉在水影里。
西里斯突然出现在夜色里,他大步往前走,时不时左右看看,一副警惕的样子。前面远远的跟着一只老鼠,身形较小,在草丛里飞快地向前奔跑着,只能听到“沙沙”声。
打人柳正在那里摇摆着它的枝条,偶尔一只鸟想要落在上面,下一秒就被打落在地。
西里斯提着灯朝前走着,高高的草丛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一只老鼠凭借瘦小的身形,敏捷地躲过打人柳来势汹汹的枝条,当无数的枝条开始招展着砸向它。那只老鼠从枝条摆动的间隙里,飞掠过去,消失在夜色中。
“记着摁一下那个结疤!”西里斯突然大声喊道。
彼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平常摁结疤这种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能忘记。
他把爪子轻轻地放到结疤上面,忽然,打人柳停止了摆动。西里斯提着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和旁边的老鼠消失在夜色里。
下一秒,长势喜人的草丛里就钻出来一个人,是斯内普。他刚刚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发现庞弗雷夫人领着卢平朝打人柳走去,过了一会儿庞弗雷夫人又走了出来,而身边却没有再看到莱姆斯卢平。等庞弗雷夫人远去后,紧接着布莱克又突然出现,朝着刚刚的方向走去。这使得他想起来早晨在礼堂听到西里斯说的话。
他好奇极了——如果他们违反了什么校规就更好了,说不定会开除他们,哪怕给他们扣点分,添添堵,也还不错。斯内普阴暗地想着。他忘不了那次波特那群乌合之众对他的羞辱。
他刚靠近打人柳,三四枝柳条带着劲风迎面而来,这棵树的枝条正在摇动,好像在大风里一样,树枝前后摇摆,不让他再往前进。斯内普连忙跳了出去。他想起来刚刚打人柳静止前,布莱克说需要按一下结疤。
什么结疤……他眯着眼睛远远地瞧着,却怎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粗壮的树干和弯弯曲曲的虬枝。
就在他思考怎么通过的时候。一条柳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攀上了他的腿,紧接着三四支柳条迎过来将他捆住。
柳条越来越紧,他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摇来摇去,不知道又是哪里的枝条狠狠地打在斯内普的脸上,脸颊一侧露出血痕。
阿莱特刚从温室里出来,她去斯普劳特教授那里取了些草药准备带给斯拉格霍恩教授,就看打人柳变得异常狂躁。
她听到了隐隐的叫喊声,仔细望过去,斯内普正被那些枝条捆着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还有无数的枝条抽向他。
阿莱特连忙跑过去,她警惕地握着魔杖,没有轻易往前,而是缓缓地走过去停了下来,生怕惊扰到打人柳:“需要什么帮助吗?斯内普?”
“按一下结疤!”他在空中喊道,下一秒就倒挂在空中,枝条这次打在他的腿上。
“什么结疤,我看不到!”阿莱特皱着眉头喊道。
斯内普在被打人柳捆住在空中来回摇晃的时候,细心的他发现了树干上有一条长长的结疤。
“在那里。”他说着,指了指树干上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过不去。”阿莱特看到了,但她皱了皱眉,那些枝条来回地晃动着。正说着,一根树枝向她打过来,小枝条扭结在一起,像拳头一样。阿莱特不得不左右避让。
这种情况让她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这些枝条走到树干那里。
“我送你去。”斯内普喊着,下一秒他就被枝条捆着远远地迎向阿莱特。如果阿莱特没有躲过去,她很有可能被撞倒,面临和斯内普同样的局面。
但她克制住了身体上的本能行为,看到伴着呼啸的风冲过来的斯内普,她下意识闭了闭眼。紧接着她悬空了几秒钟,狠狠地跌到了打人柳树干的旁边——斯内普抓住她的衣领,借打人柳的力从空隙里把她甩了进去。
阿莱特眼疾手快,手搭在树干上的一个结疤,同时一支粗壮的树枝正在朝她身后袭来。
突然之间,这棵树好像变成了大理石,不再动弹了,所有树叶都静止不动了。斯内普挣开静止住的树枝,跳了下来。
阿莱特松了口气:“你来这里干什么?”她狐疑地盯着斯内普。
“和你无关。”说着,斯内普就走了过去,他从树冠那里爬了进去。
艾凡想到西里斯的话,她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要按一下结疤?”
她听到爬进里面的斯内普嘟嘟囔囔地说了句:“我听布莱克说的。”
阿莱特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