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一阵。
最终金司开口打破了沉默,“钟樵的遗体已经处理好了。”
南慕安静了许久,“我知道了。”
金司便不再提这件事。
南慕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久到他的伤口都结痂了。
这晚他在浴缸里待了很久,金司甚至以为他死在里面了。
男人踹开门,步伐急促,裹着浴巾把他抱到了床上。
南慕只道:“泡澡挺舒服,不小心睡着了。”其实并没有,他在舒适圈里总是很清醒,清醒地堕落。
被水淹没的感觉好像回归了本源,当他还是子宫里的一个胚胎时,也许就是这样,可惜他不记得了。
金司沉默地给他擦头发,忽然摁住他的肩膀掰向自己,眼神和他对上。“你在想什么?”
想死吗?
钟樵的死对你的打击就那么大?
你就那么对一个陌生人的死亡感到愧疚?
“……”
“咕噜咕噜”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南慕抓住机会转移话题,诚恳:“我饿了。”
金司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
时间太晚,佣人基本睡了。占地广大的宅子悄无声息,好似陷入沉睡的巨兽。
最后是金司煮的……速冻饺子。
没一个饺子皮是完好的,馅料到处跑,这他妈是一碗汤吧?
南慕强忍嫌弃吃了一点。
金司随口:“好吃吗?”
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不是我主动要点评的。
南慕神色复杂,“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速冻食品煮的这么难吃。一没卖相,二没品相。狗嫌猫不理。”
金司:“……”
话是这么说,南慕还是继续吃了。
他觑了觑金司,闲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金司道:“说吧。”
南慕便直说了,“——你的发色是天生的还是染的?”
金司笑了一下,不知是无语还是怎么。“你觉得呢。”
估计是天生的,看金奇君那颗同色系的头就知道了。
半晌,金司主动解释:“金发不是金家的标配,我和金奇君是遗传的母家那边。”
“哦。”南慕想了想,“你母亲和他母亲是姐妹?”
“嗯,我母亲是姐姐,她们两姐妹同天嫁进金家。”金司的神色平静。
不过南慕敏锐地察觉到他不太高兴。
本着别人不高兴我就高兴的心理,南慕发起猜测:“你母亲对你不好?”
“她早已去世。”金司没正面回答好与不好。
南慕顿了顿,没想到真的踩中了雷区,“那你父亲呢?”
金司碰了碰他的脸颊,无奈:“你今晚怎么这么多问题?”
南慕也不知道,他只是突然地,想再多了解金司一点。
他想在金司身上找到跟自己相同的影子,这样也许那些同病相怜的苦楚就有处可以诉说。
他真恨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