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就不同意叔叔接纳我们两个,于是这件事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能够将我们赶走的借口。”她隔着时光的壁垒看着阿姨那不断开合的嘴唇,替她概括出了藏在无数句拐弯抹角里的真意,“我当然知道阿姨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孩子的存在,那个人才不至于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冬奈顿了顿,就似是对眼前这段冗长又乏味的演出感到无趣般背过了身去。
“不过情况也没有达到最糟糕的地步。”她直接掠过了那些琐碎,向那个借用了叔叔外壳的存在提起了之后的展开,“在第二天我们就收到了几月先生的来信,他主动邀请我们去月光馆,甚至提出可以免除我们两个大部分的学费,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必须加入学校的艺术体操社团,但月光馆学院的几个体育社团在全国都是非常有名的存在……不管怎么想,哥哥和我都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这就是……我们会来到月光馆的前因后果。”
“所以,你明白了吗?”那个人问她。
冬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那个瞬间她身外的所有的一切,暗沉的光线,破败的沙发,肩膀耷拉的叔叔,喋喋不休的阿姨,还有一脸冷漠的哥哥,包括紧张地抓着哥哥的手的她自己,都破碎成为不值一提的尘齑,消散在荒芜的空间里。
理清了所有的思绪后,她试探着,一点一点,重新睁开了眼睛。
面前假装成叔叔的躯壳不见了,有的仅仅是她自己——更确切地说,是映在一盏闪闪发光的金杯壁上的,脸孔变形扭曲了的,她自己的倒影。
“你仍没有意识到吗?”倒影的嘴唇翕动,发出与她如出一辙的声音。
“是因为我……”冬奈恍惚地给出了她的答案,“如果哥哥没有因为我去顶撞叔叔,他就不必被赶出来,不用去月光馆,不可能遇见那些常理难解的意外,更不会……死……”
“这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