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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缺失了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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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乌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尽量全部防护好,但冻伤不可避免,早点到达任务地点,可能他的结果会好一些。

无论参与哪片区域的任务,折损几个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以他的身手,遭遇什么意外,转瞬死在这儿,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张乌对目前的处境产生了一些设想。

首先,信息不对等确实是个麻烦,但由此也可以得出一些其他讯息,例如,这个信息的重要程度有多少。显然在前辈的眼中,它只比可有可无好一点,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严重失误”的情况。

是因为检验过了,所以眼前他所面对的古怪情形实际上并无多少危险?又或者,他们平时训练、学习的技能中有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

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张乌仍然在心里默数,他心中计算的数字在这里、这时候是没用的,是为了另外的事情。

张乌知道他们这些人终其一生都被时间二字裹挟,无法逃离它的影响,也很难不对其拥有各种各样的念头。其他人或许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更像是如鱼生活在水里般不知不觉。

张乌仍然不理解,即便这种情绪不适合暴露出来,也不会影响他的任何行为。他仍然做着该做的事情,不会有一丝违抗的表现,乃至于成为族长,为此付出。

应该很短暂吧。从面对离开的冰洞,到转身回去,将石片塞进嘴里。如果速度再快一点,更能折腾一些,可能他就要面对被划破的食道、气管,再加上出血的五脏六腑?

时间是对比出来的东西,没有了对照物,它也好似不存在的。张乌想,关于他们的时间总是数不对的疑惑,现在好像有答案了。

他拿出自己的刀,凌冽的寒光结霜一般,又隐约映照出他含着漠然微笑的面容。

这把刀象征了他的位置,是代表如今的他的一切的长刀。无论是职责,还是别的隐藏在这下面的东西,除却吸引人的诱惑,还有一些必须接受的难堪。

时间之于人,总是千百年一瞬,而长生之于他们,似乎只咫尺之遥。可在这些虚无缥缈的诱惑下面,其实还隐藏着更可怕的事物。

刀尖随着张乌右臂肌肉的放松自然垂落,随后被他重重压入冰层里,碰出令人牙酸的动静。

越往冰川底部的冰越密,不脆反韧,因地热多了几分滑腻。张乌费了很大的功夫控制好这个尺度,他深吸了口气,单手握住刀,才一步一步往来时的方向走。

这次会有什么变化?

答案很简单,是有一瞬间消失了。

人的一生是由无数个瞬间组成的,这一瞬太微小,哪怕丢失了也难以发现。更何况是他们,他们总是在不停地丢失自己的时间。

不过这并不算难捱,有问题就会有对策,忘记了,就会有相熟的人来帮忙处理这种情况。父母妻子,亲朋好友,不外乎如此。只要别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四处无援,这个问题基本都能迎刃而解。

当张乌再次面对冰窟时,明显能感觉沉重的长刀拖累了他的手臂,所以使得接下来要完成的动作变得不顺畅,不仅没走到之前所站过的位置,刀也被无意识地掷落在地。

他俯身回去,再次用冻得通红的手掌感受冰层表面上不算深的划痕,在某一瞬间,这个痕迹断开了。

然后就是张乌认为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完成一次眨眼的时刻。

张乌若有所思,捡起刀再次重复了这个短暂的过程。他这一次站立的方向稍微偏转了一点,于是再睁眼的时候,他回过头去看,地面上又留出了一道痕迹。

这道刀痕没有与之前痕迹重叠,却显出倾斜的角度。

如此多次,张乌停下来,眼前刻在地上的数道痕迹呈现出不明显的散射状,已经数不清了,他不得不频繁用手指感受冰面上的纹路走向。

至于这些刀痕指向的源头,明显不是他以为的那块石片停留过的地方。似乎是指向的路径恰巧经过了石片。

他没有再持抗拒心态,重新带上石片,背上刀,顺着这种感觉,在失去的一瞬间或者更多的瞬间后,张乌被反复调转方向,走向未知的地方。

眼前的一切光景都是如此相似,糟糕的视觉感受使得他有些头晕目眩,方向感完全丢失,甚至感知也如天旋地转般。

握住刀的那条手臂上的肌肉开始变得僵硬酸涩,证明了时间的流逝。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近乎迷失,也无暇思考原地等待的那些人现在怎样。

意识仍然是连续的,可他清楚地知道一瞬又一瞬的时间消失了,在张乌无意走到错路,不随着控制他的大脑的那股力量走动的时候。很短暂的时间就开始消失。

其实这对他们来说是常见的事情,可跨越的时间理应更久,不如现在的情况这般仁慈——在一瞬过去后,居然还能清醒过来。

张乌平静的心情开始变得兴奋,庞大的迷茫却攀上心头,他其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只是想到几人对不上的下到冰川里的时间,心里的波动越演越烈。他大概明白原因了,确实如他所想,但这不是他情绪激动的理由。

张乌没有再试图远离,这次真的没有一点抵抗的心思,转而更加主动地走入迷宫一样的冰窟深处。

四周的冰层渐渐有了些变化,内部出现一些奇异的色彩,不如外面冰洞的剔透晶莹,或是深邃幽蓝。

一些地方布满红褐斑点,脚边的地面上还有些条状染开半般的蓝绿色阴影。更多的还是黑色,没准只是阴影。

当这么想的时候,张乌也大致明白了这是什么。最初只是猜测,随着往里走,他越发肯定。只是没想到,这种东西居然已经蔓延到这里来了。

昏暗的几近无光的环境中,他的眼睛其实看不到太多东西,更多的是一种微妙的感觉,靠直觉来感受,看错了也有可能。

就像是现在,随着视线游移,张乌似乎看见了一片雪一样的植被,在逐渐变得漆黑的冰层中格外明显。

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没带来几分回忆的涟漪。迟疑几秒后,他抬起头,又注意到了一个东西。冰层表面居然嵌着一只冻住的铃铛。

张乌认出这是自己家的东西,甚至他们此行也是携带了数量算得上庞大的铃铛而来。

孤零零的铃铛冻在了这片巨大圆斑形状的黑色冰川的中央,也是接近冰窟洞顶的地方。黑冰的范围实际上很大,几乎占据了洞窟的一个角落,感官犹如铺天盖地,因为色泽太深邃,黑得简直让人觉得是空寂的深渊,仿佛无处落脚。

冰层里面应该还有锁链拽着铃铛。张乌知道这铃铛实际上是一连串的,其余部分可能都在冰里。

夏季温度上升的时候,融水在冰川中奔流然后钻出新的冰洞,水流则会带动铃铛一起移动,一连串的铃铛变换到不同位置。毋庸置疑的是铃铛长链的终点和起点一定是正确的,它指向冰川下面的方向,张乌此行的目的地的位置。

张乌没有完全走到底,距离保持得恰到好处。黑色冰从他脚边不远处的地面,以一条算是明显的分界线迅速加深,而后蔓延到冰洞的洞壁尽头,再往上爬到了张乌的头顶。

冰的颜色黑得诡谲,仿佛有种不详的鬼气,阴气森森,但冰本身的一点剔透,又使得这种令张乌身体紧张的感觉消退不少。

站在这里,他还是有点如临大敌,甚至不是他预感到了危险,一种代表危机的东西盘踞在周围,即便张乌没有察觉,身体已经本能地开始叫嚣。

那种东西像是无处不在。

停留久了,受视觉限制影响,张乌还有着眼前的黑冰在微不可察的扩大的错觉。他不得不移开目光,再次看向冰川上的那片雪色,凝结着白霜的植被看起来像是积了雪,实际上那不是雪花。

走到头了,没有去路了,就该换一个方向重新找路。这里不适合久留。张乌想了想,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先凑近洞窟的冰墙。靠得很近了,怪异的感觉又从心里长出来。

他看不清楚,视野里的一切朦朦胧胧的,很不舒服,却又觉得半透明的薄薄冰层后面还有空间,一些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是这片冰里面有着的漆黑东西,像是活物。

张乌知道那是什么,但它现在还造不成多大的威胁,目前的重点也不是它,而是是另外一个东西。

冰层里为它开道,同时也是被它追击的另外一个东西。似是而非的此类奇怪植物有许多,至少张乌其实见过不少,它们基本都有着近似的特征,如何处理也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这是一个例外。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被冰凌割破的皮肤有些粗糙,伤口正缓慢渗血。低温下的痛感会削弱,麻木的体感更明显。

血有点少,张乌勉强往冰层上抹了一些。他注视着冰后模糊的东西膨胀、收缩,然后再用上更多的血,又看着它迅速消退,这片黑色的区域变得稍浅。因为它在远离他。

张乌用刀凿了凿冰层,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冰很薄,不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就凿穿了。

冰面后面的空腔不大,每个空腔入口都是成年男人握紧的拳头大小,密密挤在一起,有点像蜂巢。一条条孔洞往里面延伸,此时居然还有些幽幽呜咽的寒风迎面吹来。张乌也不难想象这种漆黑的东西是如何像阴影一样遍布这片冰川。

他渗着血的那只手直接摸进其中一个最近的小洞口,手指轻而快地蹭了一圈洞壁。

消退离开的东西留下来了另一个东西。

张乌起初没有立即发现,但迟钝的痛感反馈回来,他飞速缩回手,连带着拽出一截白白短短的东西。

细小的藤蔓缠在指头上,无数根刺围着手指扎了一圈又一圈,渗出了隐约的鲜红血色。

像是被对着脑子敲了一下钟,张乌对着自己的手先是懵了一瞬,然后灵光一闪,他意识到这拽出来的是什么。

任务地点毫无疑问还是一个洞,但不是完全的冰洞,只有穹顶是冰川的一部分,冻住了许多藤蔓、铃铛,还有长链,就悬在所有人脑袋上,而在脚下的则是有着许多裂纹和裂口的岩层。

垂落的翠绿藤蔓中偶有没被冻住的,缓慢滴落冰川的融水。

但——怎么是白色的?

张乌很疑惑,怎么会变成白色?

换季掉毛?还是特殊情况?

他立马转头走向另外一旁,矮身就粗鲁地伸手去抓地上的植被,不出意外,手又被扎了,割出新口子。

就在张乌陷入一头雾水的状态,冥思苦想之时,冰层里的蜂窝小洞中却突然传出了很轻的异响。

他收拢心思,皱眉伸着脖子凑近小洞边认真听了十几秒,只觉得听起来有些像是移动的声音,可又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

张乌敲了敲冰层,没有得到回应,便拿着刀继续凿,一连凿开近十米的冰面,又揭开冰面后的一片小洞。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在又凿破了一块冰后,四周恢复安静,这次张乌听到了非常清晰的声音。

他后退几步,靠到身后仍然完整的冰洞洞壁上,背部衣物刮蹭冰面的声响很轻,就是这个声音。

里面有人?

张乌想了想,依照这些小洞的大小,队里的那些家伙里面恐怕只有一个人缩骨后能钻进去。

他抬手又敲了敲冰层,仍然没有回应。

张乌静待片刻,耳边突兀一声轻微的嗤响,如果不是他刚好挨着冰面,可能也不会听得这么清楚。

这个奇怪的声音就在他脑后,想想就令他不安。会被偷袭吧。

猜想一出,第二道怪声立即更近了。张乌反应迅速,一溜烟顺着冰面蹲下去,然后翻身就地打滚。但这一动就像是触及了连锁反应,地面上割伤张乌手指的植被居然弹射出一条杂色的藤蔓,简直如毒蛇一般。

这个时候,张乌又发觉了一件事。

这藤蔓,它不只是行似蛇,它可能真有毒。

他不该手贱的。

所以被拖进洞里,挤得浑身作疼的张乌也明白了之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好在没挑着最小的洞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乌遭那不知名的东西拽着脖子拖曳,不仅脑充血,时不时还被勒得几乎闭过气去,洞里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动作。

而在被拖向未知地方的过程中,气温似乎有些回升。他眯着眼睛细细感受,不期然在黑暗里与另外一个眯着眼睛的家伙对视上。

对方同样的直挺挺的姿势,细瞧眼神似乎还有些尴尬和心虚。这样情绪丰富多彩的人,似乎只能是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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