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男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即使只是提到那个人,就让他感到厌烦。
杨君泽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她却倒向了曾经欺负过他的人,潭枫丹实在没有什么脸面去乞求他的理解,只是讷讷地道了句“对不起”。
“我不是在谴责你”又一声叹息:“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我曾经,和他也是朋友,所以我知道他的魅力,背后藏着多么险恶的用心。”
潭枫丹没有反驳,她也见过胥辛的阴暗面,甚至前几天他们还因为价值观的不同而陷入了冷战。正因如此,她知道杨君泽说的是对的。
但是情感总是先行于理智,九个圣杯的征兆虽说虚无缥缈,却打破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去奔赴一段被亲朋好友和外界舆论都不看好的爱情。
所谓飞蛾扑火,正是明知不可为却为之。
杨君泽蓦地走近了两步,在潭枫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一触即分,快到潭枫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吻就结束了,甚至怀疑刚刚对方其实是在吹走落在她头发上的雪花。因为杨君泽平日里素来克制礼貌,他所做过最逾矩的事,也不过是向她表白。
但他眼中的柔情似水,又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她的幻想。杨君泽甚至更进一步,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许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你回头的那一天……”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拳头打断,头也撞到了墙上,制造出骇人的响动。
“胥辛,你在干什么?”潭枫丹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杨君泽,他吐出了一口血沫,眼神冰冷地看着来人。
胥辛瞪着血红的眼睛,面色冷峻,他把手中的花扔向两人,表情狰狞地如同嗜血的阿修罗,即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来干什么?老子千里迢迢跑过来,看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说完,就要跟杨君泽扭打起来。
就在一场恶战一触即发之际,潭枫丹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王桂芝的电话。
潭枫丹接通了,电话那头却一直没有声音,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顾不上两人,立刻奔向楼上,紧张地拖鞋蹬掉了都没发现。
把晕倒的王桂芝送到医院,潭枫丹听着责任医生下最后的通牒:王桂芝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如果继续在A市接受保守治疗,只能延缓病情恶化的速度,但是她顶多还有半年生存期,如果家属坚持治疗,不如去医疗条件更先进的城市试试运气,当然是需要一名家属全程陪同照顾的。
答案已经很明朗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相比起并不光明的职业前景,选择家人和爱情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如此心痛呢?大概是因为即使刻意不去想,潭枫丹的内心深处也已明白了这一点:
如果在这里临阵退缩,她将永远失去成为一个独立自主女性的机会。
辞职的时候,公司高层长舒一口气,同事们为她的离去感到惋惜,缅怀她曾做出的贡献,只有曾经和她一起在“其他组”被鄙视、被忽略的阿坤,心有不甘、声音颤抖着问她:
“你就这么轻易认输了吗?”
“你忘记了你的梦想了吗?”
“我们不是约好了,要找回所有组员,一起做最棒的游戏吗?”
“对不起”潭枫丹没有回头,她拼命忍住哭腔,还是在走过的路径洒下一片水渍“看来只能拜托你完成我们的梦想了。”
现实的引力,容不得展翅高飞的梦想。
痛在理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