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在看着桑柔投球，忽然，卢思源跑了过来。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
秦霄：“做什么？”
卢思源手里拿着奶茶，指了指站在对面的温湘琳，说：“我女朋友想打篮球。”
秦霄等了几秒，没听见卢思源的下文，不禁疑惑：“嗯，然后呢？”
卢思源又喝了几口奶茶，大大咧咧地说：“她说，想打团，意思是，想让我们凑一个男队加女队打。”
秦霄脑子卡顿了几秒：“什么？”
卢思源挠了挠头发，说：“我们场不是有好几个女生嘛，看样子都在练打球，她也想打，但单打没啥意思，所以说，她想凑个女队，然后跟男队打。”
秦霄顿了几秒，他觉得自己理解错了，甚至觉得有些荒诞，他确认了一遍：“五个男生，五个女生，5v5？”
卢思源：“对。”
秦霄沉默片刻，但他没有立即反驳卢思源，而是说：“那你去沟通。”
卢思源：“行。”
说完，卢思源冲着正在投球的桑柔喊：“桑柔妹妹。”
桑柔踮着脚，正准备投球呢，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看。
卢思源说：“你过来一下。”
桑柔抓着球，带着疑惑走近他们。
卢思源：“有兴趣打一个完整的球赛吗？”
桑柔眼眸微微睁大，有些愕然。她下意识看向秦霄。
秦霄说：“想打就打。”
桑柔沉思片刻。
卢思源接着劝说：“那边，我女朋友，打算跟你们一起打个球赛。”
桑柔疑惑：“可是我只有一个人啊。”
卢思源：“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管同不同意。”
桑柔往温湘琳看，温湘琳接触到她的目光，冲着她笑了笑。桑柔想到上次卢思源生日会的事情。她点了点头，说：“嗯……可以。”
卢思源：“那你在这等着啊。”
说完，桑柔看着卢思源跑向徐彦他们。
桑柔看向秦霄，眼底清澈。
秦霄说：“他容易想一出是一出。”其实他猜得到是温湘琳的想法，但这话不好说。
过了十分钟，不知道卢思源怎么劝说他们的。顾轻舟、林若、徐彦、周向阳、郑磊朝着秦霄和桑柔走了过来。
过了两三分钟，卢思源和温湘琳回来了。
温湘琳说：“我去叫了那边的女生，她们不愿意来跟我们打。”
桑柔余光数了数人，心想，九个人，人不够。但她没吱声。
闻言，徐彦、郑磊、林若三人看了一眼四周，面面相觑。他们好像会意错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三人面露尴尬。
卢思源说：“我叫阿洋来。”
说完，卢思源转身就跑去找江浩洋。
顾轻舟小声提议：“我可以叫个人来。”
温湘琳眼前一亮：“真的？”
“嗯，”顾轻舟顿了顿，又说，“但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来。”
温湘琳：“那你试试。”
桑柔和林若离顾轻舟近。顾轻舟拨了一个微信电话过去。
桑柔一看备注，姜烟。
林若大脑死机，只觉得这一切很荒谬，她怎么能因为一时“新鲜”就被骗来了呢？她原先以为是男女混打。
女队PK男队？
她从没有见识过。
顾轻舟这个小菜鸡会打个鬼。至于桑柔，听说她刚练。温湘琳，她就不知道了。
注定会输的篮球，打个鬼。
姜烟接通电话之后，顾轻舟说明了一切。姜烟说：“我不会打篮球就不去了。”
顾轻舟：“好吧。”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移开视线。
卢思源找到江浩洋。
江浩洋：“你疯了？”
卢思源以为他不想当女队的成员，他说：“我跟女队她们。”
江浩洋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是傻逼吗？”
“？？”
“你是觉得这种方式新鲜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女朋友，加上那几个女生，她们会不会打就不多说了。但是对面是女生，你能认真打吗？就算你放水都要放到太平洋去，但你能真赢吗？输了只是丢面子，赢了不仅丢了面子，还可能丢了女朋友。”
卢思源瞳孔放大。仔细一想。好像对啊。
他们几个男生，每个都是篮球队的成员，肯定会打球。对面几个女生，有些还是刚练的。
卢思源沉思良久，又道：“我们可以男女混打啊。”
江浩洋僵硬了片刻，机械地转头：“好像有理。”他看向那边的几个人，又问：“他们不会不理解你刚刚的意思吧？”
卢思源头部僵硬：“好像……”
江浩洋沉默半响，说：“将错就错吧。”
＊
卢思源跟他们表明了规则，三男二女成一队。
卢思源看着秦霄，说：“秦霄，我跟你投球，我俩选人。”
林若立即站出来：“不行，万一一会你们把会打的都挑走了，怎么办？我来！”
卢思源和秦霄对视一眼，秦霄说：“那来个女生一起挑吧。”
顾轻舟激动地站出来：“我来！”
林若挑了挑眉，心想，正好不用挑你，免得一会你大闹。刚刚她脑海中已经闪过顾轻舟拉着她，哭诉着说：“你为什么不选我！”
林若：“怎么选法？”
顾轻舟眼珠子一转，说：“剪刀石头布，你一个我一个。”
“行。”
顾轻舟右手往后，看着林若，自信满满地说：“剪刀石头布。”
顾轻舟出了剪刀，林若出了布。
顾轻舟一看自己赢了立马跳起来：“我赢了。”
林若：“挑吧。”
顾轻舟往对面几个男生看，扫了一圈之后，她说：“秦神！到你了！”
林若不假思索：“徐彦。”
“剪刀石头布。”
顾轻舟赢了。
顾轻舟语气兴奋：“我要桑柔！”她磕的CP必须完整！
林若指着江浩洋说：“那个。”
江浩洋指着自己反问：“我？”
林若：“对。”
江浩洋听完之后，默默走向徐彦那边。
“剪刀石头布。”
顾轻舟胜。
顾轻舟：“郑磊学长。”
林若指着卢思源，说：“他。”
顾轻舟还想剪刀石头布，卢思源抢先一步说：“好了，差不多了。三男二女，我女朋友归我们组。”
周向阳归顾轻舟组。
顾轻舟看着周向阳，也没有反应。本来就是挑他的。
秦霄和徐彦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闪过无奈。
对面的底细他们都算清楚。只怕难赢。
夜晚的风有点凉，几人在操场上打得身子热腾腾的。
打完球，卢思源建议去吃烧烤。
＊
孟明瑾背着桑柔的书包。顾轻舟靠着桑柔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烧烤店。
顾轻舟看着走在前面的秦霄，压低声音跟桑柔说：“桑桑，刚刚秦神那个球好帅啊！我咧个去，我都怪我自己没录下来了。”
桑柔还没有开口，孟明瑾说：“我录下来了。”
顾轻舟眼前一亮，惊喜地看着孟明瑾：“真的？”
孟明瑾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顾轻舟：“呐。”
顾轻舟停下来，点开那段视频。看了好一会，没有看见她想看的，一看视频时长，一个小时二十四分。
顾轻舟咽了咽口水，说：“我勒个乖乖，你不会全程录下来了吧。”
孟明瑾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说：“对啊。”
顾轻舟注意力在视频上，视频里的视角大多围绕桑柔和秦霄来。不过也能看出其他人。
顾轻舟调了调视频，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自己想看见的。
——视频上。
桑柔正在投球，篮球在空中抛向篮球框，在篮球框打了个圈。忽然，视频里出现一个男生，男生一跃而上，把篮球扣进篮球框里。
顾轻舟惊叫起来：“就是这！”
顾轻舟的尖叫声引来了前面几人的回头，顾轻舟：“没事没事。”
顾轻舟把手机还给孟明瑾，环着桑柔的手臂，乐呵乐呵地说：“这一段好帅！你记得19年四月的时候，七中和九中的那场篮球比赛吗？”
桑柔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说哪场。
顾轻舟继续说：“就是那场秦神在三分线外，后背投篮投中的那场。卧槽！那场比赛，全场都沸腾了。”
桑柔恍然大悟。
她当然记得了。每个属于秦霄的高光时刻，她都没有错过过。
桑柔说：“我记得。”
顾轻舟继续说：“那个场景后来被人剪辑剪到网上，还小火了一把呢。”
桑柔没关注网络上的事情，不过她知道，自从那场比赛之后，跟秦霄要联系方式的人都多了起来。
只是那时候，秦霄醉心于物理竞赛。
前面的徐彦听到顾轻舟肆无忌惮的讨论，恨不得把顾轻舟打一顿，让她长长脑子。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秦霄，秦霄没什么反应，松了一口气。
顾轻舟这性格，有时候傻傻呼呼的，有时候又挺精明的，但熟知的人都知道，这姑娘不坏，就是没心眼，有什么说什么。
到了一家烧烤店，每个人都点了烧烤，还要了啤酒和可乐。
坐等烧烤的时候，几人围在一张长桌子一起聊天。每人一个位置。
十来岁的少年少女们，年龄相仿，又是同一个学校，哪怕不相识，话题也能展开。
谈到这次的篮球赛。江浩洋感叹说：“不是，我说，你们年级部太爱搞活动了些。”
顾轻舟哼哼两声，连忙点头：“可不是嘛。篮球赛、足球赛、排球赛、羽毛球赛、兵兵球赛、植树、课外实际行动一堆一堆的，我真的是服了大理山了。说什么劳逸结合，分明就是劳得劳死，学的学死！”
林若接话：“分明是你懒。”
顾轻舟看林若，疑惑问：“你不是最讨厌这些活动了吗？”
林若面不改色：“对啊，因为我也懒。”
顾轻舟突然泄气：“……”
不一会儿，老板上了烧烤。
几个男生的话题从游戏聊着聊着聊到了新高考。
郑磊一只手拿着竹签，津津有味地吃着烧烤，问：“听说你们新高考教材全部改编了？”
徐彦在一旁应道：“对。”
卢思源看向秦霄，说：“那你跟我要的课本也没用啊。”
好几个人的目光骤然落到秦霄身上。
秦霄面色平静，说：“内容都差不多的。”
林若接话：“其实你可以直接买盗版的，网上几乎都有，版本的话，搜索前面几个省的，差不多的。”
说完，林若自己开了一瓶啤酒，闷了一口，当解辣的。
江浩洋：“你重点班的？”他记得只有那两个班那么恶心，提前预习课本。
林若语气坦然，摇头：“不是，六班的。”
温湘琳疑惑地开口：“你叫林若？我好像在哪听过你的名字。”
林若：“是吗？可能撞名了。”
温湘琳：“可能吧。”
顾轻舟悄悄扯住一旁的桑柔，刻意压低了嗓音，激动说：“我就说学霸都是控分的！”
桑柔看了一眼秦霄，点了点头：“嗯，我认可。”
几个男生也跟着开了啤酒。
顾轻舟起身，从桌上拿了一瓶可乐过来，一边开，一边问孟明瑾：“你喝吗？”
孟明瑾：“喝！”
顾轻舟去拿了几个一次性杯子，摆了几个出来，看了眼对面都是喝酒的男生和温湘琳、林若，也没有问他们喝不喝，而是问了桑柔和周向阳。两人点头，顾轻舟倒了四杯可乐。
对面男生在聊球赛，林若和温湘琳在她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在拼酒了。
顾轻舟插不上话，坐在桑柔旁边，闲来无事地问：“你喝酒吗？”
桑柔摇头：“不喝。”
顾轻舟又看周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