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不到阿卿的话,那我可就要真的生气了,想来阿卿也不愿承担惹我生气的后果。”
只可惜,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估计阿卿往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只会加倍的厌恶他吧……
但,即便是厌恶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会让阿卿的身体习惯被占有,会让阿卿铭记住他的给予,因此而慢慢适应他的存在,直到阿卿在也无法逃离为止。
暮言卿忍不住指尖微颤,艰难的压制下想要立刻逃离的念头,见宿鬼留下一句话就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严重怀疑宿鬼这个人是不是脑子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一会儿一个样的,还切换的如此自然,宿鬼该不会是有精神分裂症吧?
看了一眼被关上的屋门,暮言卿从地上爬起,手脚发软的躺倒在了榻上。
外面的结界不知道还有没有,他本想在尝试着出去一次的,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了。
索性也感觉不到饿意,暮言卿扯过了一旁的暖被盖着,双眸看着垂落在榻边的纱帐。
白月光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每天只能够待在这种方寸之地,他快受不了了,这种福气还是得换那位白月光来才行。
糖浆配上绵软的桂花馅,清清甜甜的味道在口腔内久久不散,暮言卿阖上了眸子,任由倦意袭卷蔓延。
桂花糖糕吗?
那也只不过是他嫌烦,随口一说的而已……
日暮西斜,天色将暗未暗,黄昏时分的南风带着丝丝凉意,暮光所照射下的幽谷被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光线覆盖之处的地表,早已被浅色的火焰烧毁了大半,徒留下的树枝曲折交错,呈现出了枯黑的状态。
下一刻,轰隆的响声传出,山体上的碎石纷纷滚落而下,尘烟四起,幽谷的震动将那些烧灼过的物体通通都震成了粉末。
布满青苔的骨堆之上,踏上了一只白色轻靴,宿鬼神色淡然,唇角处挑起的弧度极浅,似是笑了又似是无笑。
“怎么不接着藏了?”
正对面的山壁上被砸出了个深坑,男子躺的地方皆是碎石遍布,左臂被划破的伤口赫然流出了无尽的黑血来。
该男子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哑到难辨的声线,“魔君大人亲自光临,能藏身之人只怕是寥寥无几吧。”
宿鬼淡声道:“依本座看,这十方骨岭也该埋埋你自己了。”
男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为阻止死气扩散至全身,果断选择了自行切除了自己的左臂,疼得他面部肌肉都抽搐了。
他勉强说道:“得已见美人一面,死亦无憾了。”
“哦,是吗?”
宿鬼垂眸浅浅一笑,语气听上去耐心极了,笑得犹如那化雪的春风,但话语间隐藏的杀意却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否还需要夸你隗否一句,勇气可嘉?”
隗否:“……”
现下改口还来得及吗?
他好像也不是很需要。
隗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采花多年也会有这引火烧身的一天,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听闻浮夷宗主有了夫人,他听到这消息时难免就起了些好奇心,本想着一睹芳容,在看看有没有机会将那人带回。
但没想到,浮夷的宗主竟会是一境的魔君,更是为了红颜一怒,甚至还不惜亲自踏入了这不管地带之内。
既已动了杀心,宿鬼自是懒得在多言了。
隗否想要再开口也没了机会,一道暗光瞬间穿膛而过,他怒目圆睁的吐了口血,过后便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隗否没有了生命的迹象,整个身躯直直的掉了下去,尸骸落到了下方腐臭的泥沼中,浮泡升起继而在破开,直至杳无。
夜空无月,十方骨岭未烧到的暗处,寂静得连一丝虫鸣声都没有,唯有那空气之中存在的恶臭越发浓烈了起来。
确认宿鬼已经走了之后,藏身在泥沼下的隗否才慢慢地爬了上来,他忙不迭地召出剑来,催动着灵力离开了这方地界。
面对那冷焰,他的确是没法活下来,可若是换作了那把魔刀,他凭借着禁术倒是还能有一丝的机会存活。
可见他赌赢了的,他活下来了。
今日这一遭堪称是劫后余生,现下的当务之急是得找个隐蔽的地方想办法疗伤,他今后还是要阅遍美人的,若无美人作陪,那便等于是没了乐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