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间那么安静,他们没有想到这么顺利就同意了。
琅玉:一定是因为自己吧。
但不能因为她而放弃这个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虽然回去了,这里也会常赖,毕竟大块田土还在呢。
二伯心想:如果他不同意琅玉那丫头去,她肯定也要是留下来跟着他的,吃了十几年的苦难道后半辈子还要跟着他一起吃苦吗?
之前是没有好的去处一个好的时间点,现在一切都有了都有好转过来,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如果因为他一个人埋没了两个孩子的好意岂不是罪过。
琅玉现在也长大了不少,以后还要成家立业,不能就这么耽误了她。
有海云志在身边,以后也好照应着,找一个家境良好的人相依相伴,也会有更多的选择,琅玉那般好,那么聪明,肯定没有问题的。
就算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人,去了晋城也可以靠她的本事走到一袭之地,让自己过得好。
而不是跟着他在这个小院子里天天上山下山到处跑,好好的一个姑娘浪费了许多光阴。
“二伯。”琅玉一个劲的提醒他,莫不是想什么出神了。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能够活到现在也是希望能越能好,希望你们能好,既然有了更好的去处和让自己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没有什么理由拦着。”
“去晋城好啊,晋城繁荣,出去见见世面又有何不可?”
“谢谢二伯。”两人异口同声说着。
“你们两个傻孩子,谢我做什么谢谢你们自己。”握着海云志的手,用的力道稍大,一下就红了。
二伯在紧张。
“要感谢就谢你这个孩子有出息有本事,能把这丫头接到好的地方去生活,我应该感谢你。”
“二叔你说这个话就见外了,玉儿也是我的妹妹,你也是我的亲人,大家一起和和乐乐的才是最好的。”
琅玉道:“二伯,云志哥,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说这么见外的话。”
“那准备什么时候走?”
海云志来时就看见院子里的木工工具,很多都是岁月磨砺过,二叔他们肯定不舍,都是要带回去的才好。
“不着急,家里这些东西你都要慢慢的收拾累着要花费一段时间,等把这些收拾完,再回去。”
“好,都依你的。”
琅玉把需要的早早就收拾了,去晋城也不能什么都不准备,特产美食,好玩的都想给海云容带去,她看见了肯定开心,说不定病就好了。
逛了一圈该买的也买了,也没什么可缺的了,她只管买,海云志只管拿,反正去了晋城,这些都用得上也吃得完,买再多都不怕浪费。
如此,他就安静在旁跟着。
“…叮叮,叮,叮叮当…”
声音来处是一个提着众多风铃的小贩,风铃声音清脆,造型精致别致,是平时都没见过的新奇模样。
她一眼就看中了一个鱼型竹节铃,鱼型用贝壳做鳞,色彩斑斓,竹节光滑有致。
海云容不能出远门,那就给她选一个特别的东西放在房间里面看着,听着也挺好。
最后花了十文钱就得了一件可心物件,甚是美哉。
“姑娘,你手上的风铃好漂亮,在哪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琅玉偏过头,就见一张笑容可掬的美人在面前,“阮小姐……”
?“你认识我!”
“阮大小姐,聪慧善良谁会不认识你呢?”
呵,“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漂亮喔。”
阮澜,阮家庄的大小姐,性格豪爽,为人温和,她自然听说过的,每逢节气都会散发钱财,粮食,是一个大好人。
可惜家中有一个不争气的哥哥,学问不学,武功不会,整天就知道游山玩水不着家。
总和来历不明者三天两头就在外吃喝,头疼得很呐,对他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偶尔和阮老顶顶嘴,家里还显得热闹。
对他唯一的期望就是不要在外胡作非为沾花惹草就好了,家中钱财也够他们兄妹二人一辈子了。
琅玉提起风铃立即说道;“刚刚遇到时买的,现在大约往桥的方向去了。”
“谢谢姑娘,这个给你。”
阮澜拉过琅玉的手,就把一根钗子放在了她的手上。罗袖拂过手腕,伴随着清香扬长而去。
然后没过两天这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最近说人家小姐要成亲了,大喜日子就在明天。
原本成亲就是一件喜事乐事,觅得良人自然是高兴的。
可听到的却是阮大小姐被关起来了,不让出门,就等着花轿来。
可如今,阮小姐被关起来了,那说明她嫁的人并不是所心仪的她,她是不愿意的,但阮家也不是软柿子,大小姐不愿意,他们还能强制让阮大小姐出嫁吗!
阮老也不像不顾阮大小姐意愿的人,为何那么着急,难道有什么隐情。
想到阮大小姐前两天还那么开心,今天就被关起来了,实在想不明白。
琅玉又去打听了一圈,阮大小姐就是明日的花轿,嫁的人是邻县的纨绔,年岁都三十好几了,家中妻儿已有两任,最大的儿子都已经有十一二了,这要嫁过去还有什么好日子?
她要嫁的人正是邻县方家大儿方奇卓,且不说方奇卓此人如何,他背后可是背靠恶匪头子,他方家如此大富大贵也是因为前身是恶匪,哪怕出来了,和他们至今都还有联系。
每月给的钱财更不在少数,阮老莫不是害怕麻烦,才同意阮大小姐嫁过去吗。
这天,琅玉早早就回去了,想听听海云志的想法,阮大小姐要救,可不能让她落入户口。
二伯却不同意,他们二人人单力薄,怎么和他们相斗,阮家庄的人那么多,何须他们去,真要救他们更有优势,救不了,他们两个又有什么用。
琅玉沉闷着脸,半晌不说话,二伯说得对,救人难自救,搭上性命他们也会伤心。
官府都做不到剿匪成功,那日肯定会来,又如何救呢。
到底是不忍心,琅玉还是跟去了,人多的时候救不了,人少不就好了,百密总有一疏会有机会的。
“去哪!”
啊!琅玉赶紧捂住嘴,“云志哥,起那么早啊。”
海云志步步紧逼,压迫感袭来,挡住她的去路。“去哪儿?”
“哈,能去哪儿…上、上山去啊。”心中莫名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救人?”
琅玉站定,没有躲闪,只弱弱回答:“嗯。”
“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一起吧。”
琅玉一个激动,抓住海云志双臂,“真的?二伯他……”
“早知道了,他还叮嘱我一定护着你的安全。”
“……二伯!”
“知道你的性子,他担心是因为你是她的亲人,让你去,是因为阮家是他们的恩人,救不救的出来不知道,但是不能忘恩负义。”
二伯刀子嘴豆腐心,昨天还极力反对,今天就让她去,也是阮家心善,帮助了那么多人,才有大家记住他们的好。
“走吧,再晚一点,二叔醒了可要拦人了。”
琅玉望着二伯房门方向,道了一声:谢谢二伯。
海云志雇了一匹马,带上琅玉走了一条近道赶上去,这个时辰绝对来得及。
可他们等了半天不见人影,花轿,人群一个都没有。
“奇怪了,还没有来,阮家反悔了?不让阮大小姐出嫁!”
“不一定,可能还不到吉时。”
琅玉看看天,确实还早着呢。
到底是大户人家,必要流程规格都不会差的。
他们还是想错了,有花轿上来,有一路敲锣打鼓的热闹,但怎么看怎么不对。
送嫁的人太少了,一眼便可数完,加上轿夫才十六人,但他们个个健壮高大,一看就是练家子,不像是送嫁,倒像是监视,防止逃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送嫁太草率了。没有媒婆,没有陪嫁,就一顶轿子和十六个人就没有了,不怀疑都难。
琅玉和海云志一路悄悄跟随,马都不要了,藏着前寻了一个水草丰盈的地方,将它栓着。
走了大半日,终于到了休息地,一处废弃茶铺,一行人不慌不忙随意坐下,吃饭。
他们还挺谨慎,自己带的东西,无论是饭还是水都要先行试过,看看是否被人做了手脚。
但没有一个人去看望阮大小姐,给她送东西,掀开帘子也只是看一眼就出来。
“云志哥,阮大小姐可能是昏迷状态,这下怎么办。”
“你去瞧瞧,如果他们发现,我就设法引开,你乘机赶紧离开。”
琅玉点点头,“好。”
琅玉绕过人群,到茶铺后面,小心翼翼到花轿后方。
往那边看过去,一群人也没有多在意,自顾自的吃东西,也没有多在意花轿这边,这倒给了她搭救的机会。
琅玉掀开一个角,往里看了看,花轿中的人倒在里面,手脚被绳子捆住,没有要醒来的状态。
再一看她差点叫起来,捂住口鼻,小心进去。
里面昏迷的人不是阮大小姐,而她却穿着喜服,打扮成阮大小姐的模样。
虽有七分像,眉眼还是不同。吗,琅玉一眼就看出来了。
难怪他们不在乎,难怪阮家庄的人没有报官,是早就有了办法,找人顶替啊。
阮家对大小姐那么宠爱,又怎么会不管,是她想得太复杂了。
琅玉瞧着,感叹一声:可怜的姑娘,你又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