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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冻小说网 > 劣质虫母的没落王朝 > 第59章 堕落的虫母

第59章 堕落的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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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这个意思,”尤里安急忙解释道,慌乱让这位一直在各种领域游刃有余的上将手足无措:“我不是在责备你,也不是想袒护爱因。殿下,我只是担心你因此受到惩罚。”

希尔伽不接受这个理由,他摇摇头,反问道:“如果爱因就是要惩罚我,你又能做什么?”

尤里安的额上凝了些冷汗,这个尖锐的问题把他问的哑口无言,张了几次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能为了我去违抗律令吗?”

“又或是为了我去杀死爱因?”

祂却步步紧逼,执意要问出答案。

好半晌,尤里安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可以陪你去请罪,我也愿意为你承担所有的罪责。希尔伽,殿下,我对妳的爱与忠诚亘古长存。”

他言辞恳切,眼神真挚,实在是不疑有假。

但这不是希尔伽想听到的答案。

祂垂下眼睫无声的流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我想要什么。尤里安,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不想要所谓的忠诚,我想要的是仅此唯一的“偏爱”。

“你走吧,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让我难过。我要莱因,让莱因来找我,立刻,马上!”

他双手捂住脸背过身去,想要以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但细碎的哭腔和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他的脆弱,最后那几句更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像是濒死之人临终之前发出的最后的祈求。

尤里安退却了,虫母的抗拒和抵触让他变的畏手畏脚,那一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最后他也只能畏畏缩缩的收回了手,脸色苍白,声音苦涩:“好。”

——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

不管是等待莱因哈特,还是等待审判结果。

尤里安和莱因哈特的临时调动太过突然,因此交接班次的时间也会增加。

希尔伽在这段时间内坐立难安,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这件事有多么严重,不管他是否事先知情爱因是否有身孕,那些苦杏仁粉也确实是他亲手撒上去的,如果爱因要追究,他百口莫辩。

同时他又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许根本没有虫子会发现是我动的手脚。

但他很明显低估了虫巢对于虫母的看管力度和雄虫们对虫卵的重视程度,也高估了子巢虫母的地位。

说来也是讽刺,最后跳出来对他动手的不是他始终视为“死敌”的爱因,而是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雄虫。

——

在结束晚宴后希尔伽就先行离席了,莱因哈特联络他说会在今晚到达这里,于是他便一刻也不想等了,独自来到了偏僻的露台向远处眺望。

今晚是个暴雨夜,黑沉沉的云在天际翻滚,偶尔有闪电从中劈过,伴随着轰隆隆的闷雷声。

风,裹挟着刀锋似的冷雨吹进了露台,捎来了暗处潜藏的危机。

——

希尔伽知道这阴雨交加的天气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王巢虫母糟糕阴郁的情绪状态。

莱因,莱因,快点来好不好。

希尔伽立在柱子旁祈祷道,他承认现在他有点害怕了。

有不怀好意的恶意盯上了他,随即便有一只覆面甲的雄虫扑上来扼着他的喉咙把他压在了柱子上。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伤害祂!”那只雄虫发狂似的吼着,两只复眼里全是明晃晃的恶意。

希尔伽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就没有指望过会有雄虫从这里冲过来,甚至是向他这只虫母动手。

从来没有雄虫胆敢伤害虫母,除非这只虫子脑子坏了。

也许面前这只雄虫的脑子就是坏了!毕竟掐在他喉咙处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哪里来的疯子!

力道还在收紧,有那么一瞬间希尔伽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爱因的斥责声:

“够了约罕默德!谁给你的权力去伤害虫母?”

那只名叫约罕默德的雄虫立马松开了桎梏,却仍然愤愤不平:“可是殿下!他意图谋害虫嗣,差点让你流产,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倒在地上的希尔伽还陷在劫后余生的惊惧里,便听见爱因徒然冷下的声音:

“别忘了我们已经答应过尤里安了,你私自破坏承诺,是想败坏我的名誉吗?”

雄虫立马摇头,着急的辩解:“可是,可是……”

爱因挥挥手让他闭嘴,然后施施然来到了希尔伽的面前。

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倒像是在寒喧:“你还真是笨的可以,怎么会想到公然在我的食物里动手脚?希尔伽,难道你不知道有很多眼睛在时刻监察着雌虫吗?任何虫子做的任何事都会被我知晓。”

希尔伽的思绪在听到“尤里安”三个字时便动荡不安了,他不想相信,但偏偏就有一个声音跳出来说:

“看吧,一定是尤里安告诉爱因的!”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失去了所有抗争的力气,让他就想破罐子破摔了。

“是尤里安告诉你的吧?哈,我早就知道,他每次都那么袒护你。”

他别过脸去,自嘲的笑了笑,甚至分不出一丝力气应付爱因的嘲讽。

爱因蹲下身来,似乎有些惊讶于他竟然没有回嘴,又或许是不太理解他的言论。

“这和尤里安有什么关系?你的手段那么拙劣,留影墙把你的行为录的清清楚楚,谁都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不过,说到尤里安,”

他顿了顿,语气就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你还要感谢他了。如果不是他来找我求情,要替你受罚,我的王虫们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他的话让希尔伽怔住了,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只剩下爱因还在那“对牛弹琴”:“这次确实是我看管王虫不力,我会处罚他的。约罕默德,我要剥夺你王虫的身份,作为你伤害虫母的惩罚。”

雄虫沮丧的点了点头,不敢反驳。

“你退下吧,我还有话要对他说。”

“殿下,请让我在这里吧,万一他再对你做出不好的事……”

“约罕默德。”

“……是,殿下。”

在场的唯一一只雄虫被赶走了,希尔伽回过神来,和爱因相顾无言。

他倚着柱子站起来,默默和阴晴不定的爱因拉开了距离。

“好了,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希尔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小就和我对着干。从前的小打小闹我都可以容忍,但是这次你也太过分了,你差点让我失去虫卵。”爱因一步步逼近他,一脸不爽:

“你应该为虫卵安然无恙感到幸运,否则如果它们真的因此死亡,希尔伽,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这些谴责听的原本还心怀愧疚的希尔伽怒火中烧。

哈,讽刺又荒谬,究竟是谁要去求得谁的原谅?他又哪来的脸面,对过去所作所为只字不提,如今却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谴责起自己这个受害者。

“谁要征得你的原谅?它们死了也是你罪有应得,是你的报应!你敢不敢承认你干的那些好事?口口声声说我和你对着干,你自己又是怎么对我的?”

这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积攒已久的怒火和委屈。失去了王巢虫母的位置,被流放到虫族边境,婚飞途中被虫子们追杀,还因此失去了他第一批虫卵!

他把这些委屈尽数憋在心里,为了所谓的基因评级,不敢往外吐露一句,换来的却是始作蛹者变本加厉的挤兑。

“我向你道歉,谁又向我那些死去的孩子道歉!如果不是你,我才应该是生下第一批虫卵的虫母,如果不是你,我才应该是王巢虫母。凭什么是你?凭什么是你!”

现在他把那些委屈和不甘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那些痛苦的回忆一字一句从他嘴中吐出来,又一点一点从他脑子里复苏。

他一直有意的不去想这些,淡忘这些,如今想起来才忽觉痛彻心扉悲苦万分。

他凭着一腔怒气冲到了爱因身前发声质问,又因为痛哭流涕一时失了声。

爱因好像也被他突然的情绪爆发整懵了,很明显慌了神:“什么孩子?放开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希尔伽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基因优劣等级了,他再也不想把那些可怜孩子的死埋在心里。

“你还不承认,好,那我替你说!因为你派兵追杀我,那些戴红玫瑰袖章的王巢军队,在我的婚飞期追杀我!”他的眼神里透着强烈的恨意,又带着万般心碎:“可是我怀孕了,我有虫卵了啊,它们是我的第一批虫卵,5只小虫子,还有一只小闪蝶……死了,全死了!你满意了吗!”

他情绪激动的揪住了爱因的衣领,爱因更觉火大出手反抗,两人便因此推搡起来。

“放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妈妈把我选成王巢虫母的,也是他把你分配到歌鸟的,你说的这些事凭什么怪我?”

……

雷光大彻,照的爱因的面容白的像索命的亡魂,又像如影随形的幽灵。

风雨更甚,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但他们毫无察觉。

——“咔嗞”

起先是轻微的石质材料断裂的声音,

然后便是一个极响的震声和亮彻天际的白光,比之横贯天空的闪电过犹不及。

爆炸声是突如其来的,建筑的倒塌和崩毁也是突如其来的。

霎时间的地动山摇,让这个精美的花园堡垒建筑分崩离析。

当希尔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高耸的柱子、庞大的浮雕、四五分裂的薄晶雕灯,像天灾降下的陨石向他袭来。

爱因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视野黑暗的前一秒,希尔伽还幸灾乐祸的这样想到,因为他听见了爱因那声凄厉的痛呼声,就在听见自己脊椎被压断的前一秒。

——

血幕染红了他的视野,疼痛让他从昏睡中醒来。

希尔伽发觉自己被压在一片倒塌的废墟下,但他又是幸运的,他所在的区间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只是有东西压住了他的翅膀,让他无法脱身,好在废墟留下的缺口就近在眼前。

他能感受到压在自己翅膀上的重量在减轻,也许是雄虫们已经找到他了,正在实施营救。

但很快他就发觉自己想错了,伴随着重物的挪开,有另一个冰冷的物什贴上了他的身体,熟悉的磁音自身后传出。

希尔伽一瞬间心就凉透了,那些磁音不属于任何一只虫族。

“外族”要把他带走。

他拼命挣扎起来,直到脖颈处传来刺痛感,一支针管扎进了他的身体,将管内绿色的液体尽数注射完成。

这些药剂让他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这边!我闻到味道了!”

熟悉的声音让希尔伽涣散的意识有了片刻的清明,让他重燃了希望,也让身后的“外族”停下了动作。

是莱因哈特!

虫母在上,他从没有这么期待过莱因哈特的到来!

来找我,找到我吧莱因哈特!把我带走!

他突然就涌出了无穷的力量,竟然推开了身上压着的“外族”,尽力向着缺口爬去。

但他忘记了,好运从来都不会眷顾他,当爱因在场的时候,一切都会离他而去。

那将是伴随他余下一生的梦魇,该是怎样令他绝望的场面啊,让他每回想一次就心痛到想死。

“殿下!虫母殿下!你还好吗?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医护兵。”

他听见他的王虫那么说,语气那么焦急、动作那么轻柔,转身却又那么决绝。

“呜——肚子疼,不,我的虫卵……”他听见爱因在呻吟,在流泪,又埋在他王虫的怀里寻求安慰。

莱因哈特……

他徒劳的伸出手,目睹着他们跑远。

为什么不来找你的虫母?

眼泪是在这一刻决堤的,他的傲骨在此刻摔的粉碎。

谁都可以背叛我,但是你不可以。

他崩溃的哭喊出了声,泄出了一丝动静,但很快,一枚口枷被粗暴的推进了他的口腔。

你是否有为我驻足过那怕一秒,又是否肯回过头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不,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滚烫的热泪几乎把他的心灼伤的千疮百孔,“外族”的手覆上了他的双眼,让他自此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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