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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汤敏敏正背对着明棠躺下。
夜已深，可是汤敏敏毫无睡意，她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心跳如擂鼓，没有片刻停歇的时候。
光是意识到身后躺着一个人——而那个人还是明棠的时候，就足以让汤敏敏血液上涌了。
更何况，明棠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汤敏敏根本没办法安心地闭眼睡觉。
啊，怎么办，好想回到刚才，把那个邀请明棠一起睡觉的自己一拳打死。
“敏敏？”
身后倏地传来一声很轻微的呼唤。
汤敏敏的身体猛地一颤。
……明棠怎么还没睡？
她迟疑了些许，最后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转过了身。
明棠平躺着，正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她。
对上明棠水一般的目光，汤敏敏的心骤然间又动了下。
“是睡不着么？”明棠微微笑道，“你的呼吸有些粗重。”
“啊、嗯……”
汤敏敏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她抬起眼来飞快地看了看明棠，而后又垂下眼睛去，手指也不自觉地抠着被子的边边：“好像，不太困。”
如果说刚才汤敏敏后悔的是邀请明棠共眠，那现在，汤敏敏绝对后悔没有装睡，而是转过身来了。
正当她在这胡思乱想，下一秒，汤敏敏的脸颊上突然传来一抹冰凉，冻得她一哆嗦。
明棠伸手捧住她的脸：“敏敏的脸好红，是发热了么。”
“……？！！”
世界在汤敏敏的眼中晕眩了。
谁、谁能来告诉她，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脸颊被明棠的双手捧在手心里，无意识地抬起，所以汤敏敏的视线也正好与明棠相接。
她的脑袋登时一团浆糊，汤敏敏半张着嘴，嘴唇不停地抖啊抖的，哆嗦了半天也没哆嗦出一句完整的话。
眼中，明棠的面容倏地放大，鼻尖立马就要戳着鼻尖。
汤敏敏的心跳骤然停拍，她连眼睛都不眨了，只是呆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距离如此之近，明棠呼出的热气就这样喷在汤敏敏的脸颊上。
下一刻，额头上传来陌生的触感，对方温热且细腻的皮肤紧紧地贴合上来。
明棠正用自己的额头，来试着汤敏敏的体温。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距离，汤敏敏真的可以一仰头，就亲到明棠的嘴唇。
鼻腔内满是明棠身上的花香味。
汤敏敏猛地闭上眼睛。
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她觉得很害羞，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了。
跟明棠实在是太过亲近，亲近到汤敏敏不清楚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办——她原本就只是觉得，能够远远地看着明棠就好。
可是现在，明棠反倒很主动地来接触她。
心里正乱着，嘴唇上突然落下了羽毛一样的触感。这触感转瞬即逝，轻飘飘地让汤敏敏怀疑是不是刚才自己的错觉。
诶。
等等等等，刚才那是什么？？
是……是明棠她……？
汤敏敏连忙睁开眼睛。
明棠正看着她，笑容莫测。
“不是发热，太好了。”明棠没有对方才的事情做出任何反应，汤敏敏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感觉错了。
明棠用冰凉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汤敏敏的脸蛋：“敏敏，你最近真是好容易脸红。”
还不都是因为你……
汤敏敏在心里悄声说道。
可是这话，她不敢当着明棠的面说出口。
“我……”
刚想反驳，明棠却把手收了回去。
她换了个姿势侧卧，单手撑住脑袋，青丝在床上铺散开来：“嗯？”
眉眼满是笑意。
只是这样的动作，让本就柔软的亵衣也向下滑去。
明棠胸口处的衣料松散，而她自己毫不在意，汤敏敏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明棠胸前的那对快要露出来的雪兔子。
“呜……”
这是做什么啊……
她认命地用力闭上眼，咬紧了下唇发出呜呜的声音，还抓起被子，缓缓地蒙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非礼勿视啊……
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随后汤敏敏听见明棠清亮的笑声。
她仿佛看到了极好笑的场面一般，笑得有些喘不上气。
汤敏敏红着脸，把被子拉下来了一小截，只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明棠正用手指揩着眼角的泪，她笑得脸颊也有些发红——明棠本来就白净，脸庞一红就比她人更加明显：“敏敏，你不是曾娶过很多位妻子吗？”
笑声就像银铃一样，听得汤敏敏心猿意马。
更恐怖的是，随着她的笑声，胸口的雪兔子起起伏伏，汤敏敏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而后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是、是的……”
“那你为何还，”明棠停顿了下，似乎没想到什么合适的形容，“如此这般？”
“那、那是因为，因为我从未与她们同床共枕过，自、自然…自然也还是未经人事！！”
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总觉得被明棠看扁了。
汤敏敏红着脸辩解，可是说出口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哦，娶过很多任妻子却从未跟她们洞房过，这不就是说明她不行嘛？？
“哦~~”明棠这一声意味深长，她含着笑意的目光再次落到汤敏敏脸上，“原来我们敏敏，还是处子之身啊。”
“……”
汤敏敏又一次把被子给拉上去了。
玩不过，真的玩不过。
“总这样蒙着头，会闷到的。”明棠伸手，将汤敏敏脑袋上的被子轻轻摘了下来，汤敏敏通红的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明棠端详些许，笑道：“敏敏真可爱，说一下就害羞了。”
“饶了我吧明圣女……”汤敏敏欲哭无泪。
那话叫什么来着？引狼入室？是这么说的吧？
虽然这个比喻不是很贴切，但是她一直被明棠这么调笑，自尊心大大地受挫。
正这么想着，汤敏敏的腰上却突然落了一只手。它用了些力气，将汤敏敏拥入明棠的怀中。
而后这只手顺着汤敏敏的背脊向上，来到了她的脖颈间，轻轻点了下她挂在脖子上的玉坠。
“敏敏，你有好好戴着。”明棠的声音在汤敏敏的上方响起，“要一直戴着。”
那个坠子，是明棠刚来凤凰山庄时，送给汤敏敏的礼物。
看上去就非常珍贵的玉，再加上是明棠送的，汤敏敏怎么可能会不珍惜。
只是这样的姿势，汤敏敏就像是枕在明棠胸口似的，她看不到明棠的表情，只能嗅到她身上幽幽的香气。
除了多余的害羞之外，她忽然就觉得无比幸福。
“好。”汤敏敏点点头，应道。
柔软的发丝蹭着明棠的脖颈，明棠低下头，用下巴轻轻地磨蹭着汤敏敏的头发。
还好……还好明棠没有推开她，还好明棠对她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感情。
虽然明棠从来都没有说过要成为道侣，可现在她们的所作所为，又有哪一件不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被少年时就喜欢的人拥抱，这一刻，天下没有比汤敏敏再开心的了。
“对了。”
“嗯？”明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散。
“前阵子我们都在泗溪镇，你也没有泡碧玉泉眼，那你的伤势如何了？”
汤敏敏突然想起这一茬。
“无碍的。”明棠搂紧汤敏敏，“只是一点小伤。”
“一点小伤的话，又怎么可能跑这么远来找我借泉。”
汤敏敏轻叹一口气，她拉过明棠的手，并起双指，轻轻点在明棠的手腕上。
不探倒好，当汤敏敏的真元进入到明棠体内时，那里面横冲直撞的真元吓了汤敏敏一跳。
她从未见过有人的真元会是这般紊乱模样！
她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明棠。可是自她的角度，她仍然看不到明棠的表情。
汤敏敏的手被明棠捉住了，攥在手心里：“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汤敏敏急道，“真元都已经那样了……怎么会没事？你到底受了什么伤，又是什么人把你害成这样的？”
“……”
不等明棠说话，汤敏敏就下定决心：“明日起，我与你一同泡泉。我凤凰山庄的内功虽不说玄门顶尖，却也是独一无二。我来帮你调息。”
“不必的，”汤敏敏感觉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我的体内真元这般紊乱，双修只是汲取你的力量，对你而言没有丝毫回馈。敏敏不必为了我做这种事情。”
听到明棠这样说，汤敏敏心中更是坚定。
她转过身，同样紧紧地抱住明棠：“…可是我想为你做。”
心中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把一切都告诉明棠的冲动。
“明棠，其实从天学殿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
“你”字还未出口，汤敏敏的嘴唇就被堵上了。
汤敏敏茫然仰着脑袋，看向面前的人。
明棠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自己则垂下头来，温柔地亲吻着汤敏敏的唇瓣。
一开始似是浅浅的试探，明棠轻轻地啄着汤敏敏的嘴唇，不时在上面啮咬一下。
可是很快，这样的亲吻就变得热烈，就连两个人的位置也发生了改变。
明棠翻身将汤敏敏压在了身下，她一只手臂撑在汤敏敏的耳旁，另一只握住了汤敏敏的脖颈，用虎口撑住她的下巴，不允许逃离。
汤敏敏从未见过明棠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有压制感的一面。
很危险，但她又很喜欢。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面跳出来了，汤敏敏忍不住闭上眼，接纳明棠的侵略。
正在亲吻她的人是明棠……
正在和她接吻的人，是明棠。
光是这个认知，就让汤敏敏幸福得要死掉。
渐渐跟不上明棠的节奏，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变化，因为明棠的一个吻，这些变化争先恐后地冒出来，让汤敏敏的身体变得陌生。
想要……被触碰，想要跟明棠有更多的接触。
只是跟明棠。
“哈…哈……”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亲吻了多久才放开，只是在分开的间隙，汤敏敏眼前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她看着明棠扯断了两人嘴角相连的银丝，而后又一次俯下身来，咬了一口她的嘴角。
“……呜。”
汤敏敏委屈地哼了声。
明棠满意地笑着，最后一个亲吻，是落在汤敏敏烧成火的脸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