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抽咽声自下方传来,仿佛这句话触动了小精灵最大的伤痛。
“克利切,带冈特家的两位贵客去雷尔的房间,招待好他们。”
“遵命。”克利切打了个响指,仅能被魔杖照亮有限范围的阴暗门厅荧起两排气灯,塞巴斯蒂安得以观览到这座住宅的全貌。
“这边请,显贵的客人,雷古勒斯少爷的房间在最顶层。布莱克家族以纯血为荣,我们尊敬每一位纯血巫师,在这里您会受到最尊贵的待遇。”
“有劳。”omi.
“冈特是血统最纯粹的古老家族,您不需要对克利切道谢,能为您效劳是克利切莫大的荣幸。”
壁灯追随他们步伐点亮,克利切停在一扇锁住的房门前,小精灵开门后没有走,而在墙根看着。
这个房间比其他屋子都要干净一点,看起来长久没有没有人来过。
“Accio.挂坠盒飞来…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飞来…”塞巴斯蒂安将魔杖插回口袋,并不沮丧,“好吧,既然你要我亲自动手。”
奥米尼斯捏着魔杖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回想着接近拉文克劳冠冕的触感,“不用找了,它不在这里。塞巴斯蒂安,把你们从岩洞拿到的东西给我一下。”从后者手里接过假魂器,奥米尼斯将链子绕在指上,单膝蹲低身姿,处在和小精灵差不多的高度,挂坠在克利切充满崇敬的眼瞳前摇摆,“克利切,你见到过类似的东西吗?”
网球大的眼眶有些泛红,在门厅时憋忍的泪水冲破决堤,泪水徒然挂了满面,抽泣中回答着“见过,雷古勒斯少爷让克利切带回它尽快销毁,克利切穷尽一切办法,都留不下任何痕迹。克利切没能完成少爷的命令…”
“它现在在哪?”塞巴斯蒂安往前一步,克利切已经在拿头撞得墙壁发出沉闷的重响。
“等一下,”奥米尼斯感知到滴在手上的热泪,他拉过还要再撞墙的家养小精灵纤细的胳膊,取出前胸口袋的帕巾为克利切擦拭,“你因什么而哭?雷古勒斯怎么知道岩洞的事?”
小精灵一边叫着“克利切不可以弄脏小少爷的手绢。”一边用把他知道的事抽抽涕涕说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边听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忽然转过身,“你是说,他一个人就喝完了那种魔药?”
“少爷的坚定远远不是克利切所能企及。”小精灵怀揣无比的眷恋说道,奥米尼斯用魔杖指了下完全被泪水与绿色黏液沾湿的手帕,立刻变得同新买无异。
“你很敬爱他。”Omi.
“雷古勒斯少爷对克利切的喜爱从未减淡过,是克利切…”
“我该把它归还给你,只有你懂得它的真谛。”奥米尼斯将假魂器交给家养小精灵准备惩罚自己的手心,阻止了又一场自戕行为“我想取得另一个,用途和你的小主人一样,并且,我掌握摧毁这种物品的多种方法。克利切,你愿意帮我找到它吗?”
睁着如临大赦的眼睛,想流泪又不希望再弄脏那条帕巾,他说“冈特小少爷是克利切的贵人,克利切将永远愿意协助您。”
克利切迈着发软的细腿领他们下楼,奥米尼斯无法发现小精灵的异常,否则他会留足时间供克利切平息。
后者来到厨房的碗柜下,翻出金制挂坠盒给了出去,转以视若琛宝的收藏起雷古勒斯制作的挂坠盒。
有从小玩到大的冈特家族少主认证,塞巴斯蒂安一点也不担心这次拿到的真伪,幻影移形时候,这只家养小精灵像对待女主人一样朝他们鞠躬。
……
泰晤士河南岸,一座联排别墅内部现出两道近乎重叠的轻微爆裂声,四根魔杖交错对峙着。
“说出能证明你身份的事。”布雷斯指着斜对面的奥米尼斯道。
“我猜塞巴斯蒂安现在应该把魔杖对准你了。”奥米尼斯平静的说。
布雷斯转头看着正前方,两手抬高做出投降的姿态“别冲动,伙计。”
“到你了。”食指勾挑了下魔杖,塞巴斯蒂安笑得别具威胁。
“让我想想看…我去过女厕所——这都不算?那二楼女盥洗室下面——”
“可以了。”Seb.
“这里曾造访过几人,离开几位,剩余多少,最大同时容纳过几人?”Theo.
“这是人能想出来的问题?”塞巴斯蒂安即答,“11,8,5,14。你的O.W.L成绩单有几个优秀?”
“11,保护神奇动物课程是良好。”Theo.
扎比尼和奥米尼斯早就放下魔杖了,前者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搭着腿给两人的才艺展示鼓掌,“有你们在,我忽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你把它找到了。”莫芬用魔杖指挥着一块金黄色的派从烹调间飞出来,望奥米尼斯刚从口袋里拿出的挂坠目光如炬。
“其实不止我一个人的功劳。”Omi.
“这是什么?”塞巴斯蒂安不可置信地辨识空气中飘散来的清甜苹果黄油柠檬酒香。
“很难看出来吗,我觉得香味挺明显了。”莫芬说。
“苹果派,对吗?”Ominis.
“还是我冈特家的识货。”
“你怎么有这厨艺,那马沃罗…”Seb.
“他宁肯饿死也不接受麻瓜的食材,我又有什么理由步他的后尘?”
“所以这是从麻瓜餐厅买的?”Seb.
“不,这是他从超市买到的半成品,说既能尝到美食又不需要麻瓜经手制作,还挺机智,是不是?”Blaise.
“不还是麻瓜生chan——”
“西奥多也是这么想的,”布雷斯凑近塞巴斯蒂安压低声音,“不过,你应该不想让他活活饿死吧?”
“老实说,我很怀疑,一个巫师难道真能饿死?”Seb.
“苹果啃腻了,我想着尝试一下。”Morfin.
“味道很好。”奥米尼斯收起将派切成六份的魔杖,浅咬一口包含内陷的中心部位,咽下后道。
他们各拿一块品尝,没有人质疑他的作为——五个人切出六等分。
窗外不远处的古堡上方,新月揭开云朵帘挡,一道黑色身影就立在弦月古堡圆塔的城垛之间,跨出半空的鞋尖稳定从容,毫无对即将做的事应有的畏惧,倏然倾身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