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在知道后就要求选择这家影院:七年前泰坦尼克号上映时,上海影城取得了870万的票房,打破了国内影院放映史的记录,至今也无人超越。
“上海影城离荣宅更远了,为什么不选大光明呢!”负责来宾交通规划的成员大叫起来,更加头疼:荣宗敬故居,即荣宅,是先前就定下来的首映礼举办地点,也是主办方之一星空传媒的上海办事处。几百人从荣宅迁徙到和平影都观影本来就有距离了,现在换成上海影城的话就更……但谁叫那位奥斯卡影后的团队这样要求座位数量呢。
“美国人难道不觉得,上海影城听上去没大光明有气势吗,我想烧香拜佛求他们换地方……”
“没准是因为上海影城千人厅的座位数量是1008个——这离她的生日很近啊。大光明1300个座位,老外是不是不喜欢13这个数字,不吉利?”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好莱坞明星也很迷信的。”
“剑桥毕业生也迷信吗?老外果然不行。”
“你的意思是剑桥文学系也比不上数理化是吧。”
“媒体名单和问题筛选出来了,快发给各家……”
霍丽德这方面的要求真的和汤姆·克鲁斯几乎一样——她的团队要求媒体不许一拥而上围访(哪怕是美国媒体来也不行),而是在指定采访区预先摄影,每家媒体只能问一到两个问题,内容还要经过团队基本的审核,总时长也没有超过45分钟。
厚厚的传真件每天都只多不少——要安排的事宜实在太多。不过让工作人员很惊讶的是,霍丽德的团队居然非常“上道”地没有删掉很多泰坦尼克号的问题(大家还以为她不想和前夫扯上关系呢……但谁不关心远隔重洋的他们俩?),反倒是把和汤姆·克鲁斯相关的问题几乎全打回去了,这让有几家媒体很郁闷:去年碟中谍3在上海取景了那么多,他们本以为可以多问问。
在上海的主办方忙得兵荒马乱时,凯瑟琳还停留在君悦酒店里,无奈地看望可怜的海登——他应该是被裘德在上周就传染了(裘德怎么突然和海登关系好了,还说那么久的话),然后昨天他们去爬长城的时候海登逞强非要带病爬,又吹了风,今天立刻也跟裘德一样发起烧来。
海登原本比前几年成熟了一点,但生病的时候人很难克制自己,一见凯瑟琳就拉着她的哭诉,讲起自己前年在伦敦演舞台剧的时候因为紧张也病倒了,在酒店喝了一周的鸡汤——“你们英国的鸡汤真难喝!鸡肉里还有骨头!”
凯瑟琳不和哭哭唧唧的病人计较,端起床边服务人员送来的特制无骨鸡汤给海登喂了几口,海登缓过来一点就说:“北京的鸡汤比伦敦好喝。”
凯瑟琳随口回答:“废话,哪里的鸡汤都比伦敦好。”
一旁的翻译实在忍不住哼哧哼哧小声笑了起来。但她接下来就开始瞳孔地震——她看到这位奥斯卡影后打开冷气,调到让她都要起鸡皮疙瘩的低温,然后她满足了海登的要求,点了一大堆牛肉汉堡、冰淇淋和冻酸奶,理由是可以让他补充能量和降温……影后不会是想把她的男主角弄死吧?她不是剑桥毕业生吗??发烧怎么可以吃冰的!
结果一小时后,海登真的退了一点烧,翻译大为震撼:外国人难道和她体质不一样吗。
不过凯瑟琳也看出来,海登病得不重,起码没有裘德那种卧床不起的状态(还是说裘德在骗她啊,一个大男人,发个烧而已,为什么像得了绝症一样),只是忍不住撒娇而已。也难怪汤姆当年能把他骗得团团转像骗自己的傻儿子一样,他年纪太小了,想必当年汤姆第一次泡女主角的时候,海登还在学走路吧。
凯瑟琳和海登聊起了北京主办方赠予她的一件珍贵礼物,是一件马踩在一只燕子上的青铜复制品。主持人告诉凯瑟琳,这是他们的国宝,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让凯瑟琳肃然起敬:所以她看不懂无极,会不会还是因为她不了解历史悠久的东方文化啊。
“他们说送我这匹马,是因为我的……我的……那个东西叫什么来着?”凯瑟琳转头询问翻译,不过她很快想了起来,“哦,是生肖!我的生肖是一匹马?尼古拉斯·凯奇还对我提过,他的生肖是龙,他还纹了一个纹身呢。林女士,这是真的吗?”
这位姓林的翻译查清楚尼古拉斯·凯奇的出生日期后,遗憾地告诉凯瑟琳:凯奇搞错了,他不属龙,而是属一只小兔子。凯瑟琳听得大笑起来,盘算着回去怎么拿这个调侃凯奇——索菲娅·科波拉和她拍绿袖子的时候,凯奇肯定要来探班。
第二天,凯瑟琳一行人参观了太庙,去了“老舍茶馆”看了变脸节目,休息好后就乘坐私人飞机离开北京,去到上海——非常宽松愉快的行程。对比宣传派拉蒙的电影,需要24个小时跑三个国家……凯瑟琳觉得派拉蒙是真的恨她和汤姆。
在上海的第一顿中餐盛宴之后,凯瑟琳问了翻译一个让她大脑几乎停止转动的问题:“上海不是应该很喜欢吃辣吗?为什么今天这么多菜都是甜的,是为了照顾我的口味吗?我还想尝一尝本地美食呢。”
到底是谁居然这样欺骗奥斯卡影后啊,翻译震惊地想。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凯瑟琳相处了几天后,越来越觉得她好像不是香港新闻里那个花天酒地耍大牌的怪脾气女星了……虽然明眼人看得出来,凯瑟琳肯定和她的每个男主角都几乎有那么点超越工作的关系——但她是如此漂亮,温柔,有些想法可爱又有趣,情史丰富也不是她的错啊。
虽然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让她迷惑。
直到一年后她去西塘古镇旅行,看到“碟中谍3拍摄地”的景点宣传时,她才恍然大悟:碟中谍3有近三分之二剧情是在中国取景,其中不少是在上海,当时汤姆·克鲁斯几乎吃遍了上海的高档川菜,有时候甚至晚上十点后包场酒楼请剧组吃——这个巨星居然这么爱吃辣。而那时,凯瑟琳还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克鲁斯一定和她分享过这些愉快经历……唉,想想居然让翻译感到有些惆怅:这就是嗑过期cp的感觉吧。
5年17日,在荣宅内部等候已久的媒体终于看到幸福的曙光,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这是引进进口分账片以来,来华宣传影片的国际明星中级别最高的巨星,不能不让他们激动。要知道之前在戛纳的时候,凯瑟琳接受的媒体采访范围有限,当时部分日本媒体甚至无法进场,情急之下在门口以5000美元一张的高价征购采访证……
在记者的狂拍中,今天穿了一件希腊风的露背镂空长裙的凯瑟琳优雅下车,轻盈半透明的蓝色真丝欧根纱为底,胸口和裙摆上绣了红蓝黑黄的拼接菱形图案,用太阳花形状的钻石发饰点缀盘发,让她的风格更活泼了一些。她也熟稔地面带笑容对记者挥手,在疯狂的闪光灯中仍然保持住甜蜜的微笑。
在她进场后,她就转到后台重新微调造型。出品方20世纪福克斯、发行方华夏电影以及星空传媒、上影集团的领导先致词后,凯瑟琳才出场,和在场嘉宾名流互动——摄影师记录了她和几位打扮成波巴·费特的资深星战迷的互动,为他们的光剑签名,据说他们马上要建立中国的501军团了。
导演娄烨,演员李小冉等中国明星也陆续出场,李小冉还和现场的“达斯维达”用光剑互动,凯瑟琳和这位美丽的女演员行了贴面礼后,夸赞她的黑裙和达斯维达很配,然后又陆续与娄烨等导演握手。
凯瑟琳·霍丽德到底是否会像其他许多好莱坞明星那样难缠,在此之前,这是个未知数,毕竟她对宣传细节的苛刻程度也比其他好莱坞明星好不到哪去。
但很快大家就见识了凯瑟琳的另一面——发布会开始不久,凯瑟琳就突然打断主持人的中文发言,指指第一排正在摆弄手机的一位男记者,让大家有些紧张:按照好莱坞的惯例,采访中是不能打电话或者拍照的,大家都以为她生气了。
但接下来,凯瑟琳却笑着问:“你在和谁发短信?”
“和我的女友,对不起,”男记者面色通红地说找补说,“她是你的粉丝,非常喜欢你……”
而接下来的情况,让主持人都忍不住大喊不可思议:“凯瑟琳说要跟你的女朋友通电话,天哪,这可能是在中国第一个接到凯瑟琳·霍丽德电话的女孩了!这可是露丝!”
凯瑟琳虽然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但他并没有开玩笑。她走到记者的座位前,和这个记者握手后,拿过他接通女友电话的手机,用中文说了句你好后,又转换为英语:“你在工作吗,我有没有打扰你?谢谢你对我的喜欢……”
电话挂断后,现场顿时沸腾了起来,原本的拘束和紧张在凯瑟琳·霍丽德的幽默体贴中烟消云散。
凯瑟琳开始一一回答媒体记者的问题,她的剧组趣事,她的学历,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在乎学历(她在北京也被来回这么问她剑桥的趣事),但被夸总是件好事:“是的,剑桥生涯是一段很愉快的经历……”
“没错,斯皮尔伯格先生执导了星战前传3的一部分剧情,等会儿观影的时候你可以猜一猜是哪段——一个小提示:里面里有我和海登。”
“想合作的中国演员?噢,我喜欢成龙……”
一个女记者起身询问凯瑟琳——在她心里和成龙的动作戏一样厉害的美国演员是谁,要她合作过的。
而凯瑟琳也没有辜负自己的直白和幽默,她打破之前隐形的禁忌说:“亲爱的,你就是想让我说汤姆·克鲁斯吧,没错,就是他。”
全场哄堂大笑起来,声音久久未散。
刁钻的问题也不是没有,至少一个香港记者就突然提问白灵的戏份被删减的问题。华裔女星白灵本来客串了一个银河议会里的议员,却在上个月才知道自己的戏份被一剪没了。白灵在纽约各大媒体那里疯狂诉苦,似乎在暗指卢卡斯电影公司的歧视——
凯瑟琳倒是全程知道这件事:白灵的戏就是和她一起拍的,一同客串的还有卢卡斯的女儿。而卢卡斯之所以连带的把女儿的戏份和白灵一起删除,是因为白灵刚拍完星战,就拿着光剑拍了一张非常露骨的se情照片——这让把星战视作自己的孩子般珍视的卢卡斯勃然大怒,立刻删掉了白灵的戏份。白灵大约是最近想蹭一下星战的热度,所以不肯消停。
但凯瑟琳也不好直说,于是干脆以自己为例,轻松应付过去:“删减戏份对电影来说是很正常的事,即使是我,在星战前传3里也有议会谈判的戏份被删减……”
也有人问了非常无厘头的问题:“你客串了哈利波特,上个月还和J·K·罗琳出现在同一个俱乐部,那你能否告诉我们,伏地魔是不是才是哈利波特的真正父亲?”
“乔安妮写的是哈利波特,又不是星战,不是每个反派都是男主角的父亲……”凯瑟琳笑得简直停不下来,也开始玩梗,“不过大家都知道,哈利的哥哥姐姐就是卢克和莱娅。”
从凯瑟琳的角度来看,发行方为首映式上的设计算得上相当别出心裁。在随后到达上海影城后,华夏公司还举办了星战六部曲纪念海报的揭幕仪式,放映拷贝也是由一位“达斯维达”在现场亲自交接的,一如在戛纳的时候。
不过凯瑟琳能感觉到,中国内地的星战氛围并没有北美那么浓郁——也许是正传三部曲没有上映的缘故吧。她询问过翻译,外面的红色横幅、影院里的巨幅海报上在宣传她的时候都是以“泰坦尼克号女主角”的头衔宣传,而非星战女主,主持人也动辄提到星战是“银河系里的泰坦尼克号”,这让她感觉有些新奇——在北美,星战的势头可比泰坦尼克号旺多了。
电影播放完的采访里,一名记者洋洋洒洒发表感想,说安纳金和帕德梅的爱情悲剧即是泰坦尼克号一样的悲剧(凯瑟琳快迷惑了:哪里一样啊),何尝不是一种“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然后他用蹩脚的英文翻译了一遍,凯瑟琳沉默了几秒……为什么翻译成英文也没听懂呢。于是凯瑟琳望向一旁自己的翻译林女士,这个女孩赶紧摘下麦小声提示说:“是一首诗歌。”
凯瑟琳get了她的意思,想了一下后,夸赞这位记者说:“你的用词真棒,让我想起了莎士比亚。”
凯瑟琳收下了现场粉丝赠送的绣有玫瑰的旗袍,和他们聊了几句诺丁山和战火中的伊甸园——两部电影里她都穿过旗袍。而在主持人再一次问起她对内地星战前传3的票房是否能超过泰坦尼克号时,凯瑟琳也冷静回答道:“我认为这很困难,特效和明星并不决定一切……”
在晚上的商务餐叙结束后,凯瑟琳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次的宣传还真的挺轻松的,并且收益颇大:她不希望以后自己的电影还是很难在这里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