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抬手制止了他。
“我不是boss,乌丸莲耶才是。”
自称白兰地的男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依旧保持着恭崇的姿态。
“威士忌大人,虽然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这是前boss的遗愿,他已将整个组织托付给您。”
恩佐沉思,良久,他做好了决定。
“组织的boss依旧是乌丸莲耶。”
他重复过,想起把自己扔在小岛上的混蛋,,“最近组织里的事结束了吗?”
乌丸莲耶躺在病床之后,组织里的事一直是由白兰地处理,几位高层合伙围剿朗姆的事他自然知道。
“等待您任命新的朗姆。”
恩佐终于认真看了白兰地一眼。
正面看去,男人有着一头黑色的利落短发,但是刚才他转过头去时,恩佐看到那一撮细细的低马尾,一直能够到大腿根的位置,比琴酒的还要长。
白兰地的五官深邃,却比不及琴酒那样,更像是混血,眉眼之间似乎还带着些东方韵味,削弱了原本该有的攻击性。
肩宽腰细腿长,肌肉并不夸张,但也绝不羸弱,而是处于恰恰好好的程度,黑色西装妥帖的穿在身上,金色阳光散落在他身上照亮袖口处的乌鸦暗纹,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中世纪的贵族。
恩佐收回视线。
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一周之后,开个会吧。”
“是,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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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并没有急着回去自己的小别墅,而是跟着白兰地去了组织boss的秘密基地,看过了乌丸莲耶交给他的u盘里的内容。
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组织这些年攒下来的基业罢了。
里面有一样内容是标红的,那就是科研组负责的药物研发,恩佐看过,知道是乌丸莲耶为了实现永生梦建立的。
看过之后恩佐才知道,原来之前在别墅密室里的那些药就是组织的研究成果,每隔一段时间乌丸莲耶就会让人来换成最新的版本。
恩佐看了一会儿,便觉得乏味,让白兰地之前怎么处理组织事务现在就怎么处理,自己好好享受了一下厨子做的各国美食。
一周过去,恩佐也不知道琴酒想没想起来应该还在小岛上的自己,反正电话是一个都没打过来。
反正马上就要看到他了。
恩佐换好西装,戴好帽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耐地皱起眉,抬起帽檐,露出血红色的眼睛,轻啧一声。
这下看起来没那么像琴酒了。
他坐在老板椅上,面朝落地窗,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白兰地戴上面具,侍立在旁,在高脚杯里倒上葡萄汁,递给恩佐。
白兰地真是个好秘书。
恩佐晃着高脚杯,内心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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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的胜算有几分还未可定。
等绿灯的时候,琴酒放空了思绪,回想这三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威士忌,他之前要走了情报部,剁掉了朗姆的大半爪牙,否则以那老狐狸的脑子,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处理掉朗姆。
哦,对了,威士忌好像还在小岛上。
琴酒沉默地踩了脚油门。但是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那位先生有几年没有开过了?三年还是五年,琴酒想不起来了。
等开完会他一定记得把威士忌接回来。反正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不差这几个小时。
琴酒的内心毫无愧疚,毕竟他可以保证那里面的食物就算吃一半扔一半也够威士忌活到今天的。
但是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琴酒七拐八拐,来到了那位先生通知的地点。
这里明面上是一个安保公司,琴酒停好保时捷直接把大衣脱在车里,重物落在皮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琴酒将大衣放好,掩盖住里面不平整的形状。
果然,他的这个做法是正确的,走进公司之后,经过了十几重搜身,琴酒才走进了会议室,节省了不少时间。
真够谨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位先生真的来了。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琴酒来的算晚的。他走进去之后,里面已经有不少熟悉的脸。
基本上没有任务的日本分部成员,还有包括他在内的高层成员都来了。
贝尔摩德巧笑嫣然,向他招了招手。
尽管刚有过合作,但琴酒讨厌她身上神秘主义的气味还有让人作呕的女士香水味,径自走到前排另一边的空位,目光落在前面黑黝黝的大屏幕。
波本也注意到了这个屏幕。
他和苏格兰还有安摩拉多才结束那个调查任务,但是也听说了组织里最近发生的大事。
琴酒和贝尔摩德等一众高层成功把朗姆拉了下来,这个时候组织boss召开会议,很可能是与下一任朗姆有关。
毕竟是六大基酒之一,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安室透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努力记住那些生面孔。他是情报人员,干什么奇怪的也很好搪塞。
更何况,现在会议室里,有这种行为的不在少数。
他不认为会这么轻易就见到boss的真容,如果有一些线索再好不过,就算没有boss的线索,这次也绝对稳赚不赔。不然他现在在干什么?
来到组织三年,他终于有机会接触到真正的核心。
波本没有多给幼驯染眼神,毕竟黑皮黑心的波本怎么会关注一个仅有几次合作的狙击手?
以他现在的地位,只能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但是也足够了。
头顶的扬声器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这么些高级的设备自然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唯一的可能就是boss的故意设计。
波本绷紧了神经,眼神死死盯着屏幕。
可惜,除了涌动的人头,老板椅的靠背,还有一节冒出来的黑色帽顶,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Boss似乎扬了扬头。
几秒之后,高脚杯出现在视野,猩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漾起一层波澜,波本死死盯着那只露出来的手。
虽然戴着白手套,但是也能看出对方手掌纤细,不像是成年男人那样宽厚。
安室透猛地颓了身体。
居然这么谨慎。隔着一层屏幕都不肯亲自出场。
会议室中成员心思各异。
只有琴酒蹙着眉,盯着衣袖与手套中间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看。
皮肤很白,如果不是他的位置很靠前加上绝佳的视力,恐怕会将之与白色手套混在一起。
手腕很细。
让他有种莫名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