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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3.温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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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觉得,能用来形容当下的词汇,唯有“迷茫”最准确。

与曾经绝对的方向感实在是差的很远,这里大概什么都没有吧,除了一些不知道孰真孰假的规则。

如果说只能按照规则所给的路一步一步前进,那风险就不在于与正常怪谈相同的那些——伦理和生命的丧失。

换句话说,风险在过程。

凉水煮青蛙,往里慢慢加热,青蛙才反应不过来——逻辑大概是这样。

不过我活过了第一天的上班时间,这是很大的进步。

我把手册像什么数学课本一样摊开扣在脑门上,假装回到了曾经。

规则虐我千百遍。

我待规则如初恋。

如果只在原地踏步,过程的开水早晚会把我烫熟。不想变成什么红烧蛙腿,还是抓住一切时间去寻找线索和方向吧。

不过首先,有一个适应阶段,在我摸清每天从早到晚作为医生的大概流程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我仔细地盯着规则看了一会,想要发现点什么出来,结果毫无作用。

我掀开一点帘子,正对面是同事的私人办公区域,它大概已经摘下那些工作服从而露出最原本的面目来了罢,我无心去打搅她的私人时光。

踌躇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拉上了帘子。

先从自己身上寻找新东西,是个合适的选择。

我摘下自己的身份牌,然后左顾右盼,感受着哪怕一丁点一瞬间的异样。

并没有,办公室内几乎是安全区域。

身份牌上只有短短三行字:

【姓名:张扬】

【性别:女性】

【身份:医生】

我觉得以这种信息的简易程度,我能在楼下小卖部花五块钱复印一份。

又是端详了一会,最终别回了衣服上。

规则第九条,与院长有什么关系,关于院长的讯息全被抹掉,一览无余,这值得特别注意。

规则中不停提到“唯一手段”这四个字,可以看作恐吓,真实情况有待考究。

规则第十六条,也是残缺不全的。

一层的接待室又是何时要去,接待的都是些什么物种。

还有剩下那十个人究竟散落在哪里。

顺从在无边无际地蔓延,是指什么?

为何要杀死大脑和心脏?

最后两条规则,读起来意外地冷静清晰,不同于前面那些激烈的言语。

绝对不是同一人,甚至不是同一物种撰写的这几句话。

“我们的胜利不在朝夕”。

我将这些问题和原句抄写在一张纸上,折叠成团塞进衣兜里——问题太多太多。

不把这些一个个破除,我通关的希望近乎渺茫。

更何况最最重要的是队友。

团队作战的队友!

全部莫名其妙不知道被传送去哪了!

倒也有可能在医院里,不过最近离奇的事实在太多,如果顾娅廷郭举季那些脑子厉害些的人都没发现寻觅同伴的方法从而来联系我,那我自己努力估计也效果不佳。

不同于其它的怪谈,所以我要用不同的方式去解决这个大问题。

有时间的怪谈,已经午夜十二点整了。

钟表挂在墙上发出秒针行走的噪音,在这个怪谈中竟然额外悦耳。

我斜靠着躺在椅背上,希望可以睡着,并且做点什么有意思的梦来着,然而也确实如此了。

——————————

梦里的路同前一样的黑暗。

然而我清晰地知道我在梦里——不受催眠的原因。

地面像镜子一样倒映着虚空的阴影。

我伸出手想要触摸四周,却还是一无所获。

大概距离我一百米远左右,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野里,我朝着那人影走去。

十米。

二十米。

五十米。

那人影转过头来看我。

身形分外的熟悉。

七十米。

八十米。

他的脸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九十米。

——到眼前了。

“张扬,你死了?”

“这是什么地儿?”

我才看清那人影的脸,是也不知道怎么就消亡了的赵锦轩。

“这是地狱吗?”

“不是。”赵锦轩将头撇了过去:“是人在催眠中消亡之后意识留存的地方。”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应该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也死了?”

“没有,我在梦里。”

“你的梦还能让你来到这种地方?”

我点点头: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线索什么的。”

“我只有一个不太成熟的猜想,我们本人消亡之后意识体仍然存活,并且可以见到未消亡的你们,这一定有什么道理吧。”

然后他就像什么豺狼虎豹一样,眼神变得阴翳而张狂。

“一定有什么道理!一定有,绝对有,我一定不是白死的……”

“我一定不是白死的……”

我注视着他心脏处的那个巨大的空洞。

“你是白死的。”

“你说什么?!”

“但是你不会白死。”我说:“我们最终的胜利会赐予你消亡的意义。”

我有在刻意模仿赵政说话,以确保能给别人安心的疗效。

……

梦境好像不是那么牢固了。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自然醒。

很久没有“睡过觉”了,我感到莫名欣慰。

整顿完自己,今天大概是要从患者的病房——如果可能的话,从这里开始调查了。

八点整的钟声,我准时站在病房门前,身旁站了一排医生,他们身形略有差异,相同之处在于衣服——统一的医护防护服。

由于这衣服太过严密的原因,我们互相确是看不到对方的面庞。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我并不再那么手忙脚乱了。

我飞速进入房间,给患者打上一针,驻足在原地仔细观察房间——即便那个患者看起来还是很丑陋很危险。

患者捂着手臂上的针眼抬起“头”看着我若有所思,最后拿出一张纸,用如同蛆虫的手指在上面写出一些我难以看懂的文字,密密麻麻让人心乱。

它示意我收下,还想发出些什么声音。

我猛然想到规则中【不要理会你的患者,他们只是一群精神病】

为了保险,我并没有作出回应。

病房干净整洁——绝对是有人清理过了,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墙上粘着几张纸条,上面的文字扭曲凌乱……甚至不能称之文字。

墙上的时钟也并未有什么奇异。

一切都像正常医院的典范,却又好像有哪不一样。

一无所获,在准备离开之时,那患者紧紧拽住我的防护服,硬要把那纸条给我。

我怔了一秒。

拿,还是不拿。

保守的意见让我弃之而逃,可惜的是这并不现实。

如果我不接受那张纸条,如果患者再次暴怒,如果……

我没有再想下去,而是拿起来,然后故作镇定一样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

我有些犹豫地拿着纸条,一个看起来经验丰富一些的医生,指了指我手中的纸条,又指了指病房。

我点点头。

那医生十分急切地抢走那张纸,撕成碎片,示意我回到自己的病房。

我机械一般照做。

它究竟是在保护我,还是——

在泯灭一切可能的希望。

我回到了办公室——还是没有发现。

除了那张纸条,我这么想。

一个有智生物。

我的同事似乎早已回来,它的动作总是比我迅速。

理智的驱使下,我再次翻开手册。

内容全部改变了,密密麻麻地写着:

你今天,绝对不要出办公室。

你今天,不用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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