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会造成更多的邪气,戾气和怨气,而这些气息会滋养阵法,让阵法愈发强大,可谓是生生不息,但不是生机,而是凶戾之气。”
采桑子补充道。
受尽折磨而死,江执眉心一跳,上个副本当中似乎也是这样,但是发生在诡息世界中又似乎是正常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断无可能改变此阵,阵法汲取的气息无穷无尽,而我们,法力有限。”
桑青看气氛低落,立刻道:“这也很正常,这是人家的主场,我们能够苟且偷生已经不容易了。”
“如果,身处在这座疗养院的病人们精神状态好转呢?”程镜秋平淡地提出一种可能。
祝北风眉心一跳,破音道:“这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的,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还不等祝北风追问到底要怎么试试,一个护士走到江执的房间门口:“一个个不去吃饭等着饿死吧!”
护士尖锐的声音刺入每个人的脑中,江执甩甩脑袋,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走下病床,奈何力气支撑不住,摔到病床上,江执眼中闪过不甘。
“江医生你先休息!早饭不吃也没什么。”
祝北风担忧地看一眼江执,劝道。
江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无力地攥紧身下的床单,知道自己没办法起身,叹出一口气:“抱歉,我先休息一下。”
祝北风哪里看不出江执的不甘心,下意识瞟程镜秋一眼,安慰江执道:“有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和你商量的。”
“对啊对啊,你好好休息,这叫厚积薄发,劳逸结合。”桑青向来捧场,说完后不自觉地朝程镜秋看去,程镜秋挑挑眉:“你们希望我说什么?”
“算了,您老人家别开口,我怕我昏厥过去。”江执对程镜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本事有深刻了解。
祝北风师徒三人推着程镜秋前往食堂。
疗养院的早餐做得很难分辨出里面的内容,黄褐色的糊状物是在激不起什么好的想象,祝北风扶着墙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才站在了取食物的队尾。
程镜秋坐在餐桌前,一个护士端着放了鸡蛋,馒头的铁盘重重放在她的面前,神色讥诮:
“多吃点,吃饱了去见阎王也不错。”
程镜秋挑眉:“是吗?可惜我这种大好人大概是见不到阎王的。”
她甚至在大好人三个字上特意重音。
护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扭着身子走了。取回来早饭的祝北风听到程镜秋说的那句话,满心的吐槽到嘴边打了个转儿,还是选择闭嘴。
程镜秋都能面不改色说她是好人了,祝北风不觉得自己的吐槽能够破程镜秋的防,还很有可能成为未来打向自己的回旋镖。
很快,打饭的人撤走,食堂里只剩下病人们。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人好像少了一些?”桑青用勺子搅动着糊状物,灵动的眼睛四下瞟着。
“少了吗?我看还有二十几个人啊?”祝北风没细数,昨天那个数人数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程镜秋咽下最后一口馒头,伸了个懒腰:
“那些之前就有的病人又少了两个,我们这一批病人里面,即便别人你不认识,但是齐扎,今天也没有出现。”
那些穿着旧病号服的人倒是一个没少。
程镜秋的声音不大,平铺直叙地说道。
祝北风眉心猛跳,环顾一周:“齐扎,他人呢?”
“你这么关心他?”桑青一脸激动地看着祝北风,祝北风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丫头片子脑子里在想什么,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祸害遗千年,齐扎昨天那搅屎棍的样子我还记得呢,怎么能不报仇?”
程镜秋咬下最后一口馒头,满足地拍拍自己的腹部:“那你恐怕报不了仇。”
“为什么?”
“他好像见阎王去了,你要找他恐怕得去和阎王套套近乎。”
程镜秋不咸不淡地给出回答。
祝北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怎么可能,他恐怕和江医生一样,没办法起身,到时候我们去病房区看看。”
程镜秋对祝北风的这句话不置可否。众人吃完早饭,护士例行检查,走到程镜秋身边,冷冷地说:
“你自己去药房吃药!别想耍什么花招!”
程镜秋转动轮椅,朝着药房而去。
走廊依旧幽森且晦暗,泛黄的墙壁似乎只是一层纸,而这层纸下面还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程镜秋怀中的那枚玉佩隐隐发热,昭示着这里并不平静的事实,可惜这玉佩等级太高,程镜秋估摸着就算有什么东西想要近自己的身,也不容易。
来到药房,药房里面只有一名护士在分药,她反复对照着药盒上的标签和病历上的笔迹。
看见来的人是程镜秋,护士神色疑惑:“你自己过来的?”
“嗯。”
护士手中分药的动作一停,随后分药:
“你的药在桌子上,自己拿了吞下去,吞完给我检查。”
程镜秋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药丸,依然是舍曲林,药量也没有改变。
护士见程镜秋没有立刻吃药,眼神立刻放在程镜秋身上:“你不要耍什么花招。”
程镜秋捏起那一片药片,随手放入口中,嚼碎,随后吞下,护士轻哼:“这还差不多。”
“一天天一个个的,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啊——不好啦!”
药房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叫声,正在分药的护士站起身,急匆匆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到底是谁在大呼小叫!烦死了!一天天没什么事情就知道喊喊喊,烦人不烦人。”
程镜秋看着空无一人的药房,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当分药的护士再回到药房时,程镜秋已经不在药房之中。
“别让我逮到到底是谁在乱叫,不然我一定让这些该死的废物统统变成一瘫烂泥!”
分药护士清点着面前的纸包,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药包:“药分完了?”
她努力回忆着自己离开时的情况,确实应该就只剩下一两个人没有分药: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这么想着,分药的护士也没继续纠结,端起这些药片朝着病房区走去。
程镜秋在回病房的路上,祝北风气喘吁吁地朝着程镜秋跑过来,奔跑的速度飞快,直到程镜秋跟前才猛地急刹车,借助墙壁的阻力停下:
“齐……齐扎,他……”